楼双信和维尔西斯在皇家的花园里溜达。虫皇比楼双信想象的威严些,但还是已经肉眼可见的状态不佳了。
楼双信一边装孙子一边多瞧了两眼,感觉自己没必要出手了,本来就没几年好活。
在他看来单纯生病绝对不至于变成这样的,虫皇这面相并不该短寿,多半是皇室内部水太深,有虫上赶着害他。
不过表面功夫还做的挺好,要是那些娇生惯养的雄虫来,虫皇还是相当能唬虫的,但楼双信本虫就是对皇帝特攻宝具,只能笑笑不说话。
不得不说,有实权和被架空的皇帝,对于熟悉权力气息的虫来说是能分出差别的。
在楼双信对这本书的印象里,虫皇是一位极端推崇雄虫至尊的虫,却被他的雌虫王夫们挟制,自我认知与现实地位的矛盾会腐蚀他的理智,以至于虫皇召见他的时候如此光鲜亮丽,内里那股愤世嫉俗的霉味还是熏到他了。
他拒绝了议会席位,但对所有物质补偿照单全收,还特意摆出一副柔弱无骨可怜兮兮的模样蹬鼻子上脸,挑了一个卡特名下条件好点的景观星球。
这可是他和维尔西斯前一天晚上用心挑了的,不像采矿星那样敏感贵重,但又能让卡特肉痛一下。
等没什么事了带雌君去那度蜜月,嘻嘻。
虫皇大手一挥全给了,卡特杵在边上试图用眼神杀死他,无虫在意,最后被维尔西斯一个眼刀气得七窍生烟。
卡特阴恻恻的,嘴上还说着要不要留下来疗养,这能留吗?包跑路的呀。
楼双信看花,维尔西斯跟在身后,环顾四周,“有虫跟着我们。”
“噢。想逼我留下来‘疗养’吧?”
维尔西斯手动了动,露出一小片虫甲,“雄主不想留就不留。”
“那挺......哎?”
楼双信话都没说完,突然被维尔西斯猛地扛了起来,只听见一声闷响,一阵碰撞震得他脑瓜子嗡嗡的。
几只军雌围过来,为首的那只还未收起虫翼,和维尔西斯僵持了几秒,才退后一步行礼,“阁下,我们按照三皇子殿下的要求,来护送您前往殿下为您准备的疗养园,以弥补对您的伤害。”
维尔西斯冷笑一声,“我的雄主精神状态不佳,不熟悉陌生的地方。”
为首的军雌面无表情,“您认为您能拒绝吗?”
“保护雄主是我的职责,我有权为雄主选择最适合恢复的场地。你想强制的话,行动文件有没有官方审批?你隶属于军部还是皇室护卫队?面对雄虫阁下,理应事先出示工作证明和编号。”
“少将,不必多费口舌。而且也要问问楼阁下的意思吧?用如此粗鲁的方式对待雄主,怎么配做雌君。”
楼双信继之前被老婆托着屁股抱走以后,又被老婆单肩扛起,觉得自己的脸皮已经无坚不摧了。
他一听这话就不乐意,拍拍维尔西斯让他把自己放下来,转头看着那几只军雌就哼上了,“你懂什么?没品。”
军雌:?
“维达,他们看起来不像正经虫呢。”楼双信往维尔西斯身后躲。
交涉失败,几位军雌本身也不是来邀请的,说白了就是文明一点的绑架软禁,谈不拢,那就只能强制性请虫上门了。
维尔西斯多看了两眼最前头的雌虫,然后直接进入战斗状态。
今日值班的皇室护卫虫终于姗姗来迟时,维尔西斯正提着为首的那只雌虫的头发,把他的头往栏杆上撞。
其他几只虫横七竖八倒了一片,多多少少都挂了彩,好几只手臂和腿都以极度扭曲的角度折在那。
楼双信蹲在路边,手欠得厉害,抠抠叶子摸摸花,脸上还笑盈盈的,“宝贝你好帅。”
打架也优雅永不过时的少将被一声宝贝叫的老脸一红。
护卫虫:“......怎么个事?”
楼双信没搭理他。
皇室里的护卫怎么可能打完了才来,卡特敢直接动手多半也有虫皇的授意。真是给多了好脸了。
可惜,我家雌君不仅有外貌美,还有强度美啊。惹到他你真是惹到加厚防弹背心了。
维尔西斯给那雌虫的脸都快砸烂了,提着头发就逼他仰头,“他们,图谋不轨潜入皇室花园,袭击并试图绑架我的雄主,还试图攀扯三皇子殿下。伤害雄虫,抹黑皇室,别说我现在只是赤手空拳打了两下,就算我把他们就地处死也是正当防卫吧?”
护卫虫:?
怎么就上升到这个高度了?
“就是就是!”楼双信抱着腿蹲着,就地脆弱上了,“一言不合就绑虫,肯定是想借机挑拨我和三殿下的关系,其心可诛!要不是雌君厉害,说不定我已经难逃一劫......”
“误会一场,皇宫内部的进出都很严格,想必是卡特殿下派来的虫......”护卫虫还没说完,就直接被维尔西斯打断了,“是他们先来袭击我和雄主的。我已经问过了,他们拿不出任何官方证明,且率先使用武力手段。
顺带一提,为了确保雄主的状态,以及帮助雄主记录赔偿内容,我会全程记录行程。刚刚的情形,我也有录像。”维尔西斯把楼双信扶起来,瞥了一眼护卫虫,“您工作很忙吧?可以让我把他们带走,我会直接送他们上军事法庭。”
“少将,皇宫严禁任何私虫偷录窃听手段……”
“窃听?我已在虫皇陛下面前说过,这次召见的过程我会记录下来,以此方便日后雄主清点财产,这一段也在录像里。”
护卫虫没话说了,汗流浃背,赶紧让虫来清理现场。
维尔西斯也没管他回应什么,俯身去看被自己抓着的雌虫。
他拨开雌虫被血糊在脸颊上的发丝,用拇指轻轻擦了一下他嘴角的血,靠近他耳边轻声说,“埃尔法,曾在第三军团任职上校,后因恶意泄露军事情报被革职。现在,当上了卡特的雌奴?”
他最后一句话声音极小,只为了让埃尔法一只虫听到。
埃尔法的眼睛肿得快睁不开,却颤抖起来,想张嘴说什么,却被维尔西斯掐住下巴,“是我受伤太久了,给了你们我很好对付的错觉吗?”
虫族的同性之间,存在很明显的等级差异,维尔西斯向来低调,但锋芒毕露时的威压足以震慑周围所有同类,护卫虫硬着头皮劝告,“少将,请交给我们处理......”
“去吧。”维尔西斯笑一声,拍了拍埃尔法的脸,低声说,“告诉卡特,下一个就是他。”
维尔西斯像抛尸似的把埃尔法往地上一甩,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牵着楼双信就走了。
楼双信乖乖被他牵着,走出好远才突然开口,“我也要被拍脸。”
维尔西斯一顿:“我不会那么粗鲁地对待雄主……”
楼双信:“掐下巴也想要。”
维尔西斯:……想象了一下,好像是挺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