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护士来拔了吊针后,苏令宜正琢磨着要不要跟护士打听一下医院能不能洗纹身,就看宋淮景手里捏了只苹果迫不及待地挤到她病床边:“昨天忘了问了,你是怎么咔嚓一下就把苹果掰开的?还是说那个苹果是早就准备好的道具?”
宋淮景一边说着还一边掰给苏令宜看,愣是把脸都努红了也没能伤苹果分毫。
“承认我厉害就那么难吗?还道具呢,我又不知道昨天会有人过来找茬。”苏令宜手还摁在刚拔掉针头的手背上,朝他掰苹果的手瞥了一眼,“只要掌握了技巧,村头的老太太都能掰开。”
宋淮景:“……”
不是村头的,但自认为是老太太的韩秀英:“!!!”
严老太太赶紧随手抓了只苹果也靠过去:“怎么掰?”
要真能掰开,等回去之后,她得给严成武掰一个,叫他也见识一下自己的力气和手段!
苏小雪见大家都要掰苹果,为了合群,她也抱了只苹果凑到姐姐面前,眼睛亮晶晶的。
苏令宜:“……”
好吧,令宜掰苹果课堂开课啦~~
苏令宜第一步就教他们挑苹果,要挑纹路明显的那种,顺着纹路掰会提高成功率。
于是,等三个人重新挑完苹果回来,她挨个检查了一下,点点头,接下来,她觉得靠口述太麻烦,而且每个人的理解能力不一样,可能说半天都白说,所以,她决定手把手一个个教,怎么用自己的手臂当力杆,手指怎么握,还有怎么用力。
得亏学生就只有三个……
经过这一次,苏令宜对于自己也有了更多了认知。
那就是,她根本不适合当老师!她的动嘴能力比她的动手能力差太远了,手都上高速了,嘴巴还在那玛卡巴卡。
“咔嚓——”
“啊!!!我!我!我掰开了!哈哈哈哈~~~令宜,令宜,我掰开了!”
严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像个开心的孩子。
宋淮景看了看自己手里还很完整的苹果,脸有点热,他深吸一口气,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甩出去,然后双手捏着苹果,拇指平齐地一用力。
喀嚓——
“嗷~~~~~”
短暂的怔愣后,宋淮景发出惊叫:“我也掰开了!!!”
苏令宜眉梢挑了下,脸上是难掩的自豪,没错,姐就是这么多才多艺,随便从指头缝里漏出一点活,就能让人像捡到宝一样。
苏小雪看看严老太太,又瞧瞧宋淮景,然后再盯盯自己的苹果,连全身都开始使劲用力。
忽然,一只手轻柔地放在了她的头顶上揉了揉:“小雪的动作超级标准的,掰不开只是因为小雪还是小孩子,力气还不够,等小雪再长大一点,一定可以掰开的!”
苏小雪扬起小脸看向姐姐,脸蛋红红的:“嗯!那我长大点再掰!”
严老太太哼起了小曲,拎起暖瓶要往杯子里倒点热水,发现瓶子里居然没有水,不由在心里泛起了嘀咕,阿野也是的,一大早的干什么去了,连开水都不去打,女人最注意细节了,关心和爱都是要看细节的,就这样,还让她怎么放心回京州啊。
“令宜啊,我去打水。你们三个乖乖待在病房别出去。”
严老太太话刚说完,就听宋淮景抢道:“外婆,我都成年了,你就坐着,我去打水。”
“小孩子家家的,你不懂,我去打水,速度快,你去,你等着吧,被一堆人往后面挤哦。”严老太太得意地抬手拢了拢自己的盘发,“上了年纪就是有好待遇。”
宋淮景唇角扯了扯,没吱声。
等严老太太离开后,苏令宜对宋淮景招招手,宋淮景看着她像招小狗一样的手,皱了皱眉,把脸扭到一边:“我可不是小猫小狗!”
在苏令宜眼里,他就是个蠢萌的中二病小学鸡,她当即就笑道:“宋淮景,我有事找你帮忙呢。”
被她喊了大名,宋淮景的心在胸腔里猛地一跳,虽然嘴硬,但是身体却很诚实地朝她走了过去:“什么事,我可不一定能帮成的。”
苏令宜把自己想去洗纹身的事说了一遍,让他先去探个路,去医院皮肤科问问。
宋淮景没想到居然是这个事,他瞥了一眼旁边专心吃苹果苏小雪,然后神色郑重地在床边坐下,看向苏令宜:“深思熟虑过的?不是心血来潮?”
一听这话,苏令宜就知道自己没猜错,宋淮景这小子果然知道原主纹身的事。
既然是知情人,那苏令宜就更不用藏着掖着了。
“我是去洗掉,又不是再纹一个。”
宋淮景撇撇嘴,把脸又别向了一边:“这不是怕你洗掉了,哪天又后悔,然后又去重新纹上。”
苏令宜都要被他的想法气笑了:“你觉得我有病?”
哪知,宋淮景扭过脸,目光落在她脸上:“我觉得你以前是挺有病的,好好的,非要去纹那个。”
“……”苏令宜深吸一口气,“那是有病吗?那是爱情,你不懂。”
反正她打死都不会承认原主有病,原主只是恋爱脑而已,恋爱脑要是遇上另一个恋爱脑,那是能甜翻所有人的。
原主只是运气不好,没有遇到能像她一样愿意热烈爱的人。
宋淮景觉得自己就是嘴欠,跟她说这个。
他深吸一口气:“是是是,我不懂,总好过现在有人把把柄纹到身上好。”
苏令宜瞪了他一眼:“不说废话,你去不去?”
“去!我当然去,我得看着你,免得你一只脚刚洗掉,另一只脚上又纹上我小舅的名字。”
“不至于,他名字笔画太多了,真纹,得多疼。”
“……”
宋淮景一愣,居然觉得她说得有点道理,莫名有点想笑,可是心里还是不痛快,就想怼她两句:“说明,还不够爱吧,不是说,爱能克服一切吗,包括疼痛。”
苏令宜乜起眼:“宋淮景,等你恋爱了,你也去试试不打麻药做手术,不是说,爱能克服一切吗,那一点点痛,你的爱,一定能克服的吧?”
宋淮景别开眼:“你就狡辩吧,反正你心里最清楚。”
说着,他站起身朝门口走:“走了,帮你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