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出心裁的夸夸模式,夸得苏令宜一点世俗的念想都没了,甚至连进步都不想进步了。
严驰野接她回到家属楼,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
严老太太和苏小雪午睡还没醒,苏令宜想着自己之前的图纸还没画完,正好用来打发时间,等她泡了杯茶,发现严驰野居然还坐在沙发上,半点没有要去上班的意思。
“你们不是要准备军演了吗?”
见她就差把“你怎么还不去上班”直接拍他脸上了,严驰野后背往沙发上靠了靠:“上吊也得喘口气吧。”
“……”都要上吊了,还喘什么气啊。
不过,不吉利的话,苏令宜不会说,看他真不像是“逃班”的,她也放了心。
“你是不是有点无聊,没事干?”她问。
严驰野:“……”
苏令宜见他不语,主动又说:“走,跟我进书房,给你看个东西。”
听到要他跟着去书房,严驰野的眉梢不由挑了下,毕竟现在的书房不是单纯书房,还是她的卧室,一般情况下,他都不会随随便便进去。
他二话不说,当即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直接用行动表示自己的意愿。
严老太太睡醒刚打开卧室门,就看到儿子跟在苏令宜身后进了书房,还鬼鬼祟祟地迅速反手把门给关了。
速度之快,让严老太太都有点怀疑自己睡懵了,产生了错觉。
直到看到鞋架上两个人的鞋子,这才确定自己刚才没有看错。
两个孩子感情好得难舍难分,严老太太很安心,但也不能一直这样拖着不领证不办酒席啊。
她算着儿子今年的探亲假都没有休呢,正好的,等军演结束了,就让他休假回京州,把事都给办了。
等了这许多年,家里终于可以办喜事了,严老太太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在厨房切水果都切得更精细了点。
端着切好的果盘,严老太太走到书房门口想要敲门,可又怕打扰到他们,于是脚一转,把果盘放在了茶几上,然后去喊苏小雪起床。
严老太太看着吃水果的苏小雪,脑子里不由就幻想起以后这样陪着孙女吃水果的场景,开心得唇角都没有下来过。
书房里,严驰野看着苏令宜画的图,倒是没多少惊讶,只是在考虑图纸的可行性。
虽然他相信她能做出来,但是最近他是真的有点忙,基本上没什么时间能帮把手,思索片刻后,他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州?”
苏令宜望着他:“在你去参加军演之前吧。”
“嗯。”严驰野点点头,“图纸留着,不过这阵子就别做了,等以后我不怎么忙的时候,我们一起。”
“……”
看她轻蹙着眉想要反驳,他抢先一步解释:“我在梁州也呆不久,在认识你之前,我就提交了去密州的申请书。”
啊?东北那边啊。
“你调令批下来了?”苏令宜长这么大还没去过东北呢,听说那边冬天老漂亮了!
“还没有,本来打算,你要是喜欢这边,我就去撤销申请……”
“我不喜欢!!!你别撤销!密州好,密州好!”
不等他说完,苏令宜就迫不及待地开了口。
一个东北,一个西南,从今往后,她就可以离宋玉玲远远的,整个世界估计都能清静了。
严驰野看她这着急的样子,不由低声轻笑:“那边很冷。”
“冷好啊,听说在寒带生活的人比在热带生活的人更长寿。”
“……”
她总有许多奇奇怪怪的理由。
不过别人都不想去偏远的地方,她倒好,还这么开心,恨不得明天就过去。
媳妇好奇心太强也不算什么坏事。
“也不会一直待在密州的,以后,我会申请调到离京州近一点的地方。”
听他这么说,苏令宜心里不被触动是假的:“你不用过多的考虑我,我适应能力很强,去哪里都一样。”
严驰野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裹在掌心里,不轻不重地捏了捏:“我总要为你和孩子多考虑一点。”
“……”
就在苏令宜还为“孩子”尴尬得脚趾挖地时,隔壁赵玉兰就捏着一张报纸敲响了他们家的门。
“令宜,不好了!你看这个……”
赵玉兰的声音里带着焦急,她将手里报纸递到了苏令宜面前。
苏令宜一低头,上面的那张图就直接闯入了她的视线。
那应该是张照片,照片里那个穿裙子的女人虽然模模糊糊的,而女人身边的男人倒是拍得很清楚,苏令宜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楚旻。
楚旻有八卦新闻了?
苏令宜觉得稀奇,抱着猎奇的心态正想看个热闹,眼睛就瞄到了个含蓄的标题:距离也阻隔不了的爱,楚家二少不远万里会情人。
“……”
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正文她一个字都不想看了,她将目光重新回落到那张模糊的照片上。
该不会照片上那个女人是她吧?
而且对方抓拍的角度很借位,明明是两人相撞之后,他在跟她道歉,却在这上面看起来像是他把她抱住似的。
“虽然脸不清楚,但是也特别好认,令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能有人这么乱写!”赵玉兰都要急死了,这张报纸还是她从别人那拿过来的。
估计现在整个家属院都知道了。
严老太太看苏令宜一直站在门口,她走上前,也朝她手里报纸瞄了一眼,果然,一眼就看到了照片的人。
“令宜,你怎么上报纸?”不会吧,这年头捡个证件都能上报纸?
苏令宜叹了口气,转身把报纸递给严老太太。
严老太太拿着报纸看了一会儿,脸色都变了:“这是哪个挨千刀干的!缺德不缺德啊!明明我跟小雪也在旁边,现在新闻报纸都可以这么胡来了!”
“什么报纸?”
一直在书房的严驰野,这会儿也出来了。
“你看看!你看看!这都写的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可以当记者编辑了吗!”
严老太太都要被气死了,她将报纸往严驰野手里一塞,然后气哼哼地往沙发上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