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拾舟沉吟。
经过这些天的侧面了解,他断定这个所谓的欢喜神不是普通人。
因为普通人或许可以靠洗脑、诈骗、威逼利诱成立一个邪教,但绝不可能创造一个真正永恒欢喜的“天国”。
除非这个天国只是个虚无缥缈的幌子。
可种种迹象又表明,天国是真的存在。
那么欢喜神的身份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他同自己一样,也是一个星源融合者,而且实力强大。
接着,陈拾舟又问了蛤蟆怪几个问题,见他的回答越来越凌乱,知道他的精神已经承受不了,快要崩溃,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陈拾舟收回意念,转身离开。
这蛤蟆怪也很奇怪,很明显是外星生物,但身体里却没有星源。
没有星源,他是怎么来到这颗星球的?
总不会是外星人在这里生的孩子吧?
带着疑惑,陈拾舟在土屋继续休息。
这段时间他的星球发展顺利,当初一小片湖泊草地,现在发展到了八十亩地左右。
小鱼小虾们也终于停止了死亡,存活了七八条。
他不敢断定自己这样的做法是对还是不对,这些天他感觉自己的星源力量一直都有在稳步增长,他的持久度也比之前提升了三倍多,可是他始终摸不到突破的方向。
原先他以为只要不断提升能量总值,总能触碰到突破星源阶层的无形壁垒。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或许陷入了某种思维误区。
陈拾舟摊开双手,一左一右分别凝聚出一团火焰和一块坚冰。
然后又用意念开始堆俄罗斯方块。
他觉得首先可以排除影响突破的原因并非是他力量不够或者是他对自身能力的认知出现错误。
然后再排除他是因为长得不够帅而遭到命运刻意刁难……
……….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陈拾舟不断制造火焰和寒冰,同时放出光芒,招来清风,意念穿过黑夜,控制一只窝在土里的野兔出门啃食青草,再把它送回去,然后继续控制下一只外出觅食……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有种感觉,自己好像不需要死死的控制自己的能力。
就跟平时呼吸时,不用特意去想该吸气还是呼气,走路时也不用刻意思考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一样。
他不去控制火,火也能随心所欲;他不控制冰,冰也能听他指使;就连整日刻苦训练的堆俄罗斯方块,不用他控制,也能随他所想自动排成整齐图案。
这让他不禁想起小说里常说的“人剑合一”。
真正的高手挥剑时根本不用刻意想招式,剑就像长在自己身上一样,随手一挥就是最合适的动作。
思及至此,陈拾舟心念微动,掌心寒冰顷刻化作氤氲水雾,无声漫过周身。
能量流转间,沁凉的水雾沿着肌理蜿蜒流淌,所经之处尘埃尽数消融。待最后一丝凉意拂过发梢,他垂眸看向自己焕然一新的衣襟,方才还沾染着尘土血渍的褶皱处,此刻竟光洁无比,连鞋子细缝里残留的污渍都已被水流精准剥离。
原来这就是力量如臂使指的感觉......
陈拾舟很兴奋,他已经很明确的感悟到,星源的力量不是需要刻意操控的外物,而是如呼吸般自然的生命延伸。
“也就是说,星源是力量,我就是星源,力量是我,我就是力量......“
陈拾舟闭上眼睛,继续体悟这种奥妙。
星源突破的症结已经找到,他相信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更进一步,届时,他体内那颗星球所带来的一切疑问,或许就会得到答案。
…….
神鹰山巍然矗立在一望无际的绿色大草原上,像一位孤独的守望者,褐色的山体在阳光下泛着古铜色的光泽。
这座突兀而起的山峰是方圆数百里内唯一的制高点。陡峭的岩壁上布满风蚀的痕迹,山顶终年缭绕着几缕白云,宛如神鹰展翅时抖落的羽毛。
在蛮族古老的传说中,神鹰山是长生天赐予草原的神圣印记。
相传在天地初开之时,长生天派下他最勇猛的神鹰守护这片草原,神鹰日夜盘旋巡视,最终化作这座巍峨的山峰。
山巅终年不散的云雾被视为长生天的呼吸,而每当雷雨交加时,轰隆的雷声则是神鹰在云端发出的长鸣。
牧民们相信,登上神鹰山顶的人能触摸到长生天的衣角,获得永恒的祝福。
但自从这座山盖起了欢喜神庙,这个传说就被扭曲成神鹰是被欢喜神镇压的邪魔。
之后,神鹰山就成了欢喜神的信徒们心中的圣地。
关于欢喜神的传说数不胜数,什么陆地飞腾、水火不侵、点石成金、呼风唤雨、把丑人变美人、把牙签变巨棍、把猛兽变坐骑、把男人变女人,可以说是神乎其神。
神鹰山脚下,常年有各地来的信徒自发前来守护,在崇敬欢喜神之余,也希冀有机会能得到他的眷顾。
这一天,朝阳初起,有个常年留在神鹰山下的虔诚信徒,从简陋的帐篷中走出,跪在地上开始念诵欢喜神的名号。
忽然,他闭着的眼睛掀开一条细缝,渐渐红晕爬上了双颊。
“喂!你站我面前做什么?”
一个年轻人笔直的站在他跪拜的位置,笑眯眯的等着他磕头。
就很不要脸。
他转身换了个方向。
耳边传来年轻的声音。
“哦,这里不能站是吗?”
“你!你!你成心的是吧?”
信徒睁开眼睛,这人又站在了他面前。
“不好意思,请问欢喜神庙在什么位置?”
信徒不满他的无礼,但看他样子似乎是要去朝圣,这样的话,他也不好发作,生生把怒气给咽了回去。
但要他好态度是不可能的!
信徒小发雷霆,淡淡的指向山巅某处。
“谢了。”
年轻人微微一笑,脚下突然生出一阵气流,带着他扶摇直上,转眼踏上了神鹰山的步梯,然后向着他指的方向飞去。
这信徒震惊的看着陈拾舟的背影,心中把自己知道的武道高手都过了一遍,心里不可遏制地浮现一个名字:“这个年轻人不是武林高手,他是欢喜神!”
陆地腾飞、乘风飞行,正是欢喜神的法术之一。
不过他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欢喜神是一个乐呵呵的画师形象,与这吊儿郎当的青年相差甚远。
“他一定是学了什么特别厉害的轻功,虽然不是我能达到的高度,却也算不上什么神异!”这信徒喃喃自语,为自己找个能接受的借口。
陈拾舟不知道那个信徒正在胡思乱想,他走在陡峭的石阶上,呼吸着清晨的空气,精神一畅,发现这神鹰山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天地能量很充沛,欢喜神在这里立庙,看来不只是为了占高,而是知道有这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