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锡九想起前世在淮城的那段日子。
除了每天在吉宝斋当学徒,就是在隔壁武馆学武。
那时候,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和吴三在一起鬼混打架,只有在武馆的日子才是认真收心的。
他记得师傅钟紫阳对所有徒弟中,对他的要求是最严格的,也因此他学到了许多亲传的功夫。
来到省城之后,张锡九虽然也经常回淮城。
但每次都是匆匆忙忙,和师父见面的机会也越来越少。
此刻,二娃已经将顺风驹牵到了门口。
张锡九辞别了江天飞和孙中火,接过缰绳,跨上马背,朝着沧州的方向驶去。
出了省城的大门,张锡九直接往淮城奔去。
顺风驹闪电般迈开四蹄,只听耳边风声呼啸,一个多时辰就到了淮城。
进城后,张锡九来到淮城的武馆,将马拴在门前的拴马石上。
这时,武馆的管家赵管家见到张锡九,热情地说道:“小九兄弟,你是来看你师傅的吗?”
张锡九点了点头,问道:“赵管家,我师傅钟紫阳在吗?”
赵管家叹了口气,说道:“小九兄弟,你师傅已经回沧州老家了。”
张锡九急忙问道:“我师傅回家前说了什么?”
赵管家摇了摇头,说道:“听说是家乡闹灾,蝗虫成灾,颗粒无收,饿死人了。
你师傅心急如焚,提前回去了。”
张锡九心中一紧,心想:我得赶快去沧州,迟则生变。
他拱了拱手,说道:“赵管家,多谢告知。我这就去沧州。”
赵管家说道:“小九兄弟,路上小心。沧州那边现在不太平。”
张锡九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赵管家。我会小心的。”
他转身跨上顺风驹,打马飞奔前往沧州。
从淮城到沧州,要经过一条蜿蜒曲折的山道,中间有许多大山阻隔。
这是一条崇山峻岭的山路,光这样的山路就要走一天多,完全是在高山密林中穿行。
张锡九从淮城的西北角,找到一条小道,直插进这高山密林中。
他一边赶路,一边自言自语道:“师傅,您等着,我这就来找您。”
顺风驹似乎能感受到张锡九此刻急切的心情。
四蹄奋起,不停地向前奔去,一会儿就奔进了密林深处。
张锡九两腿紧紧夹住马腹,随着顺风驹有节奏地跑动。
两眼不停地注视着前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经过一番奔驰,张锡九根据射下的光线判断,此时已是午时。
他心想:人可以饿一点,但马儿不能饿。
于是,他让顺风驹停下,走到树下。
解下带来的精豆和马饲料,让马儿饱饱地吃了一顿,又喂它喝了带来的清水。
然后把马儿拴在树下休息。
张锡九自己也解开口袋,拿出干粮,啃了几口。
心中暗道:“师傅,我这就来找你,你可千万要等我。”
正当他准备上马继续赶路时,挂在心口的宝珠突然又剧烈跳动起来。
且所指的方向正是他要经过的地方。
张锡九心中一紧,暗道:“看来前方有埋伏。”
他迅速做好易容,重新跨上顺风驹,继续向前奔驰。
随着顺风驹的嘶鸣,张锡九知道前方不远果然有埋伏。
此时,宝珠跳得越来越厉害,仿佛在提示前方的险情。
张锡九放缓了马速,两眼放光,清晰地看到地上放着两根绊马绳,树上还张着一张大网。
张锡九心中冷笑:“果然有埋伏,不过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根据绊马绳的位置,伸手飞出两枚飞镖,精准地斩断了两根绊马绳。
飞镖“嗖嗖”两声,绳子应声而断。
就在这时,树上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小子,你以为这样就能过去吗?”
张锡九抬头一看,只见树上藏着几个黑衣人,正准备放下大网。
他冷哼一声,说道:“就凭这些雕虫小技,也想拦住我?”
其中一个黑衣人冷笑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想过去,留下买路钱!”
张锡九冷笑一声,说道:“买路钱?你们还不配!”
他随手一挥,几枚飞镖再次脱手而出,直奔树上的黑衣人。
黑衣人惊呼一声,纷纷躲避,但还是有两人被飞镖击中,惨叫着从树上摔了下来。
张锡九冷声道:“告诉你们,我是来找人的,不想和你们纠缠。
识相的,赶紧让开!”
树上的黑衣人见状,不敢再轻举妄动,纷纷退去。
张锡九冷笑一声,重新跨上顺风驹,继续向前奔驰。
此时,对马的约束已被解除,张锡九迅速判断出,只要速度够快,就能冲出上方的大网。
他双腿一夹马腹,顺风驹瞬间加速,四蹄如飞。
就在大网刚要落下时,张锡九已经冲出了危险区域。
当张锡九骑马奔出很远后,路边才陆续出现了两队人马。
这些人虽然人多势众,但他们的马匹远不如顺风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锡九远去。
张锡九心中冷笑:这些人不过是些打家劫舍的绿林好汉。
自己赶时间,并不是怕他们,而是为了尽快去沧州接师傅一家。
他一边策马前行,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景像。
天色已过正午,他根据刚才的遭遇,判断往沧州的路上可能还有类似的埋伏。
毕竟,现在灾情遍地,更容易出现成帮结伙的抢劫者。
张锡九一边贴着顺风驹,双眼和双耳始终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好在宝珠再也没有跳动,他稍微松了口气。
他一边催动马匹,一边暗自思忖:“得尽快赶到前面的阔叶镇,那是个山中的小镇。
因为有两条山路相交,又因出产铁矿、煤炭和木材,渐渐人丁兴旺起来。”
顺风驹载着张锡九,在天色快要黑下来的时候,赶到了阔叶镇。
张锡九来到路旁一家最大的客栈——天喜客栈。
这家客栈沿街挂着四个灯笼,上面写着“天喜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