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秀秀闻言撇了撇嘴,满脸不屑,“像她那样的,都不知道过多少年才能往上升,难道让我一直等着嘛。”
说完,秦秀秀又夹了一筷子鱼肉。
“砰!”
秦风一掌拍在桌面上,怒气不再隐忍,刚想开口,就见秦秀秀干呕一声,捂着嘴往外头跑。
他呵斥的话语一下子堵在了喉咙口。
而此时的秦秀秀已经吐的昏天黑地了,鱼腥味直冲天灵盖,让她恨不得把胆水都吐出来。
“嫂子,你这鱼到底是咋做的,这么腥谁吃的下啊。“秦秀秀气的不行,桌子上就这么一盘肉,结果还这么难吃。
沈玉珠拉下脸,眼看着两人又要干起来,秦母及时开口。
“行了,你这丫头,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你嫂子也不容易。”
她这一番明显偏向沈玉珠的话震惊了在场所有人,想不通秦母怎么突然转性了。
“妈,你怎么帮着一个外人啊……”
秦秀秀一脸不可置信,却被秦母一把捂住了嘴巴,将人往房里拉。
“我跟秀秀说两句话,你们先吃饭。”
留下这句话,房间门猛地关上。
秦风和沈玉珠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也不知道母女俩在房间里说了什么话,只是从那一天起,秦秀秀明显收敛了不少,倒是让沈玉珠过了一段舒心日子。
*
又过了两天,见云佳佳还是没有将钱补上的想法,沈淮初也不打算惯着她了,直接在广播站将人堵住。
“云同志,还钱的时间已过,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剩下的两个月工资补给我。”
沈淮初站在云佳佳面前,面色平静,语气也毫无起伏,可却无端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我暂时还拿不出那么多钱……”云佳佳一张脸憋的通红,既是难堪,也是怨恨。
不就几十块钱嘛,至于一直追着她要嘛。
沈淮初将她的不忿看进眼里,红唇微勾。
“当初定下赌约的是你,要加彩头的也是你。云同志难道不懂得愿赌服输的道理吗?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还钱。”
随即,她又补充了一句,“忘记说了,慕同志早就把欠我的钱都补上了,现在就剩下你了。”
林霜摔下楼梯的证据还不够充分,慕汐咬死了不承认,加上宋副团长力保,他们也只好先把人放回文工团。
但这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谢团长下令彻查,慕汐迟早会露出狐狸尾巴。
云佳佳心一横,梗着脖子道:“这钱我明天就给你。”
她实在承受不住其他人的凝视和不断传进耳中的窃窃私语,承诺脱口而出。
但下一秒,她就后悔了。
她的工资都补贴家用了,哪有再讨回来的道理。
可怎么讨钱是云佳佳的事,沈淮初只在乎结果。
这次不好好教训云佳佳一顿,还真以为她是好捏的软柿子呢。
沈淮初见好就收,也没把人逼得太紧,免得最后她成了不占理的一方。
当事人都走了,也没热闹可看,大家纷纷散开去忙活自己的工作了。
只有云佳佳,还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满眼都是化不开的愁绪。
不知道该如何跟爸妈张这个口。
*
云佳佳心里的纠结,沈淮初全然不知,她此时正往镇上的歌剧院走去。
又有外国舞团来交流学习了,谢棠和歌剧院的院长商量了一下,打算让她当这个随行翻译。
沈淮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欣然应下,不说随行翻译给的薪酬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也希望能得到更多的学习机会。
谢棠正是因为了解她的性子和需求,才从歌剧院的院长那里给她谋来了机会。
而她自然也不会让谢棠失望,从容的穿梭在一群舞者中,自信大方的神态以及优雅的举止,令让几个外国人都赞叹不已。
其中一名金发碧眼的高大男子嘴角噙着笑,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说道:“这位美丽的女士,你真让我感到惊讶。”
男人深邃的眼眸中难掩欣赏,高挺鼻梁下微微扬起的唇角更给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增添了几分邪魅。
话落,不等沈淮初回应,他又接着说道:“这位美丽的女士,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瑞纳歌剧院的院长,目前单身,我很欣赏沈女士。”
在他们国家,只要看对了眼,便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慕之情。
他对这位美丽的女士实在很有兴趣,浑厚且充满磁性的嗓音无比真诚。
沈淮初瞪大双眼,被奥斯特大胆而又隐晦的示爱吓了一跳。
而后连忙摆手,嘴角扯了扯,“奥斯特先生,谢谢你的欣赏,不过我已经结婚了。”
奥斯特听到这句话,脸色肉眼可见的黯淡了下去,额前的金色碎发也轻轻耷拉下来,似乎有些失望。
“那他可真幸运。”奥斯特感慨了一句,好不容易碰上个喜欢的人,可惜人家已经结婚了。
沈淮初闻言抿唇轻笑,同样的话陆云琛也说过。
她想到陆云琛,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我也很幸运。”
沈淮初不想继续谈论自己的私事,不动声色的将话题扯开。
“奥斯特先生,您这次带来的舞蹈,院长很满意,希望能和你们进一步交流。”
“我也正有这个意思。”
奥斯特剑眉微挑,遂了沈淮初的意思,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公事上。
一行人谈论正欢,歌剧院院长站在旁边,时不时说两句,气氛和谐融洽。
过了半晌,两家歌剧院的交流学习结束,外国舞团还赶着去下一个城市,跟沈淮初说了两声就先一步离开了。
临走之时,奥斯特还回头看了沈淮初一眼,朝她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美丽的女士,也许我们很快就能再见了。”
沈淮初一愣,不太明白奥斯特的意思。
但人已经走远,她也不好上去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