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远在红星大队的沈家人却是坐立难安,外头每经过一个邮递员,他们就得把人拦下来,看看有没有从军区寄来的信件。
“娘,这都多少天了。按理说沈淮初应该收到信了啊,咋半点表示也没有。”沈思明坐下去又站起来,脾气逐渐暴躁。
沈母闷哼一声,“那个小贱人跟我们拿乔呢。”
她都主动服软了,沈淮初还不知道顺着台阶下,真是翅膀硬了就想甩开他们。
“那我的彩礼钱咋办啊。”沈思明绷紧了脸,他好不容易才磨到秀秀同意嫁给他,可家里却出不了彩礼钱。
毕竟沈母之前从沈淮初手里骗来的钱都给他治伤去了,一点都没剩下。
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王八羔子,在半夜套他麻袋把他给打了一顿,十天半月都没能下得了床。
沈母拉下脸,“沈淮初吃沈家喝沈家的,如今弟弟要结婚了,这彩礼钱就该她这个大姐出。
她要是不拿钱出来,咱们就去军区闹,让大家伙都看看她沈淮初是一个多不孝的女儿。”
陆云琛好歹是个团长,不会不顾及这个脸面。
沈母微微眯起的双眸里闪烁着精光,“再寄一封信,她要是还不乖乖把钱寄过来,就别怪老娘不念母女情分了。”
*
另一边,谢棠忙活完手头上的工作,突然想起今天是上交报名表的最后一天。
她让手底下的人把报名表都拿过来,一张张看着。
可翻到最后,她都没看见沈淮初的名字。
“这是全部的报名表了吗?”她蹙着眉头问了一句。
“是啊,符合条件的也就这些人了,不过都挺优秀的。
特别是这个慕汐,原先是歌舞队的台柱子,现在想转岗去宣传部,副团长就给她当了推荐人。
还有这个沈玉珠也不错,稿子上过报刊,都是好苗子。”
谢棠不相信沈淮初会骗她,又重新把报名表翻了一遍,还是没有。
“团长,你在找啥啊?”女兵纳闷的挠了挠头,难道这些人里头有团长认识的。
谢棠摇摇头,心里虽然失望,但也尊重沈淮初的选择,“没什么,你先忙自己的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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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晚上陆云琛把话挑明了之后,沈淮初这两天一直有些躲着他。
陆云琛一开始还能忍耐,他不想逼沈淮初逼得太紧。
可他实在高估自己了,不过是等了两天,他就忍不住在房门口把人拦住了。
“考虑好了吗?”低沉的嗓音透着几分沙哑,目光灼灼的盯着女人的潋滟水眸。
沈淮初暗暗咽了咽口水,不敢直视陆云琛的双眼,干巴巴的扯开话题,“我还要去给小宝抹药……”
“抹好了。”男人直接打断她的小心思,讳莫如深的凤眸中透着疯狂的占有欲,不容她退缩。
陆云琛即使面上看着冷漠疏离,但性子强势,对重要的人或事都有着极强的占有欲。
被男人步步紧逼,沈淮初有些遭不住,娇艳的小脸泛起红晕,贝齿咬紧下唇,“再给我三个月……不,三天……”
原本的三个月在陆云琛越发幽深的目光下变成了三天。
说完这句话,沈淮初深深闭上了眼,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妥协了。
不过三天也行,拖得越久她的心越乱。
“好,三天。三天后,我希望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陆云琛一口应下,冷冽的眉眼温和了不少。
三天而已,他等得了。
眼看着男人颀长的身影慢慢走远,沈淮初才长长叹了一口气。
或许,她真该好好想想两个人的关系了。
沈淮初不是个别扭的性子,只是现在还没想清楚,心绪有些杂乱。
也许等她冷静下来,心里也就有了答案。
*
秦家。
沈玉珠听说了白天的事,心里一阵气闷。
都是一群没用的蠢货,她把机会都送上门了,这些人都抓不住,硬是让沈淮初给躲了过去。
张嫂子害张丽丽参加不了文工团的考试,惹了张家人的不满,在家里头夹着尾巴做人,哪敢再招惹沈淮初。
李老太那边也没了动静,沈玉珠就是有心找她都没办法。
现在报名表都交上去了,她只好想别的法子了。
她正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大门啪嗒一声打开,秦风带着龙凤胎走了进来。
见家里冷锅冷灶,连两个孩子都没接了,秦风眼底划过一抹不悦,默不作声的拿着餐盒出了门。
“妈妈,老师说我和哥哥的作文写的好,要推荐我们去参加县里的作文大赛。”
秦婉若摇着沈玉珠的手撒娇,稚嫩的小脸上满满的骄傲之色。
等她赢了比赛,看那些人还怎么说她比不上小宝。
“你们这回可不要让妈妈失望。”沈玉珠的脸色果然缓和了不少,还耿耿于怀上次的事。
“妈妈从小就被沈淮初压一头,没少被她欺负。为了妈妈,你们一定不能输给小宝,不能给我丢脸。”
明明她才是沈家大房的长女,可和秦家的婚事却落到了沈淮初的头上。
想到前世孤身惨死在出租屋的结局,而沈淮初却抢走了本属于她的东西,成了人人艳羡的首长夫人,沈玉珠心里一直记恨着她。
“你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干什么?”秦风提着餐盒站在门外,将母子三人的对话听了个正着,板正的眉眼皱成了一个川字。
沈玉珠心里一惊,在秦风面前,她向来维持着和沈淮初表面的平和。
毕竟当初两人换亲,就已经让秦风对她有所怀疑了。
想到上次军区医院那件事,沈玉珠心里就像被埋了一根刺,时时提醒着她,秦风可能一直都没有忘记沈淮初。
她动了动唇想说点什么,可话刚到嘴边,就被秦风打断,“过去的事情以后不要再提了,你们同为沈家人,没必要事事一定赢她一头。”
他将餐盒放好,把龙凤胎带回了屋,只留给沈玉珠一个冷冰冰的背影,把她气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