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兴元年九月初四,正午烈阳当空,山林之间热浪翻涌,南蛮大军杀气腾腾,自密林中滚滚而来,旌旗猎猎,战鼓雷鸣。
孟获披挂虎纹兽皮,站在战象之上,目光凶狠:“诸葛亮,今日便要与你做个了断!”他一声怒吼,口吐咒文,全身瞬间覆上一层虎纹,爪指如钩,牙齿尖锐,双目泛红,竟是妖术所化,化身为“虎形战将”。
祝融夫人与花鬘各自骑虎而行,手执镰刀与回旋镖,杀意浓烈。兀突骨断臂之身依旧威猛,大刀燃起黑色魔火,火焰翻腾间连地面都被烧出焦痕。
木鹿大王站于军阵之后,口中喃喃念咒,双掌摊开,狂风骤雨随之而起,竟招来了飞蛇猛兽奔涌而出。
蜀军营中,赵云、马岱、魏延与关索早已列阵迎敌。诸葛亮亲自披羽扇直立于高台,神色如常。
“杀——!”孟获大吼,率先发动冲锋。
魏延怒喝一声,拍马迎战孟获。两将一碰,劲气激荡。魏延猛然挥刀劈来,孟获不闪不避,以虎爪硬接,竟也丝毫无惧。魏延冷笑:“老子皮糙肉厚,你那爪子不够看!”
话音未落,两人已连斗三十回合,孟获咒语不断,爪风如雨,魏延则仗着气血旺盛、刀法凶狠,稳稳不退。
另一边,兀突骨挥舞燃着邪火的大刀冲向赵云:“赵子龙!你毁我左臂,今日老子要你血债血偿!”
赵云一声冷哼,手中龙胆亮银枪轰然震起雷鸣:“断臂之躯,还敢逞狂?我赵子龙便送你上路!”枪尖雷光大作,银蛇乱舞,直冲而去。
两人一刀一枪激战于山谷之间。黑火与雷光交锋,天地为之一震。
赵云一边招架,一边喝道:“你这大刀再烈,也挡不住我雷电之枪!”
电光交错,赵云抓住破绽,一枪刺穿兀突骨腰肋。黑火溃散,兀突骨踉跄倒退,怒吼:“我……不能败!”赵云再次冲杀,枪尖雷霆汇聚,兀突骨嘶吼扑来,终被一枪钉死于焦土之上。
另一边,花鬘回旋镖飞舞如电,攻击关索面门、喉咙、腰部皆有。关索则运转青龙刀法,刀光如水,招招化解。
“不错啊,小丫头,你回旋镖挺快的。”关索一边挡一边调笑。
花鬘冷哼:“你嘴倒是快,看你能接我几次!”
突然,她手中飞出一枚青叶,裹着剧毒,直奔关索左眼。关索识破,斜身让过,一刀横斩,震飞镖器。
“轮到我了。”关索怒喝一声,一招“青龙摆尾”,刀光化龙直劈而下,花鬘回旋镖再难招架,被震退数步。
马岱这边,则骑白马奋战祝融夫人。
祝融夫人镰刀燃火,左右横扫,火浪如潮。马岱持长枪,身骑战马不停奔走躲避,忽进忽退。
一记火焰镰斩逼至,马岱正要躲闪,战马忽然一跃,以后腿狠踢祝融夫人肋侧,将她踢得横飞三步。
马岱大笑:“我这战马可是从西凉千里挑一的神骏,也会护主!”
祝融夫人大怒,双手紧握镰刀,发起猛烈攻势,但被马岱枪马合一、刚柔并济所克,渐渐落入下风。
而战场最中央,木鹿大王早已对准诸葛亮祭起妖术,只见他两手高举,召唤风雨雷电,猛兽成群如潮涌入蜀军中营。
诸葛亮早已预料,他面不改色,只道一句:“天不佑逆道者。”
羽扇一挥,奇门八阵图启动,天地间忽然浮现八面旗帜,五行转动,风雷逆反。猛兽冲入阵中,顿时失控自噬。
木鹿大王大骇:“你……你竟能以阵法逆我五行妖气!”
诸葛亮立于阵眼,朗声道:“你以邪术驱兽,我以正道安民。正邪之争,今日分晓!”
话音落下,阵中五雷轰鸣,火光爆闪,一道雷柱直劈木鹿大王头顶。
“啊——!”
木鹿大王化作焦炭,倒地不起,妖法尽散,猛兽溃退,雨风顿止。
诸葛亮收羽扇,淡然道:“焚邪归正,此战当胜。”
随着木鹿大王的陨落,南蛮军心动摇,兀突骨既死,花鬘、祝融夫人、孟获也节节败退。
孟获怒喝一声:“撤!”
南蛮军如山崩般退去,蜀军追杀一程,未敢深入密林,止步而归。
营中诸将汇报战果,诸葛亮抚须轻言:“此战,虽胜,然孟获心未死。刘封,亦是隐患。接下来——须一鼓作气,收复蛮地。”
众将齐声应诺。
这一战,汉军大胜,诸葛奇谋,再立赫名于南中。
建兴元年九月初五,夜色未退,万籁俱寂,南中群山一片昏暗,唯有几簇火把在密林中飘摇不定。
赵云披轻甲,骑白龙马,身后仅随八百精兵,悄然潜入孟获大营。这八百人皆为常年征战、训练有素的悍勇之士,擅夜袭,动若猛虎,静若幽影。
前锋悄无声息地斩断守卫,赵云亲自策马突入孟获中军大帐,一枪挑开帐门,大喝:“孟获贼将,赵子龙在此,速速受降!”
帐中孟获、祝融夫人、花鬘尚未彻底入睡,听得喊杀声四起,立刻惊起。
孟获怒吼一声,腾身而起,运转虎形妖法,浑身披毛、牙齿暴突,一双虎目射出幽光,狂吼着冲向赵云:“赵子龙!你欺人太甚!”
祝融夫人也紧随其后,镰刀再燃赤焰,火光四射;花鬘手起双镖,闪电般甩出两道寒芒,直取赵云面门。
面对三人夹击,赵云毫无惧色,手中龙胆亮银枪雷光再现,枪锋一卷,风雷交加,三人竟一时无法逼近。
赵云长啸:“你等妖术诡道,不足为惧!来战!”
枪起如龙,电闪雷鸣。他一枪点开祝融镰刀,一拨挑飞花鬘回旋镖,又以枪身抵住孟获虎爪。三人围攻良久,却只觉赵云如铁塔屹立,破绽全无,反被他三次突入、两度逼退。
帐外喊杀震天,赵云带来的八百精兵早已攻入营中,将孟获左右亲卫一一擒获。多半士兵已弃械投降。
孟获怒目圆睁,咆哮着要再战,被赵云一记枪震震退两丈,摔入营帐柱旁。赵云一声厉喝:“收网!”
八百兵士合围,将孟获、祝融夫人、花鬘三人尽数擒下。
天光微亮,薄雾还未散去。汉军大营前,诸葛亮羽扇轻摇,目光悠远。
赵云带着三人至营门下拜:“丞相,敌将孟获与家人皆已捉到。”
关索、马岱、魏延也在旁看着,三人眼中俱有杀意。
孟获挣扎不屈,口中怒斥:“你们这群汉人,只会用阴谋诡计!真刀真枪的打,我定能胜你!”
诸葛亮负手而立,嘴角浮现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哦?那你可愿降?”
孟获昂首道:“降?我孟获岂是那等怕死之辈?你若放了我,下次我定打得你们全军覆没!”
此言一出,魏延怒目而视:“丞相,此人狂妄不驯,留之只会为祸后患,何不就此斩之!”
马岱也冷声附和:“此贼不识时务,杀之以儆百蛮。”
关索摩拳擦掌:“要不我来动手,也省得听他胡言乱语。”
诸葛亮却缓缓抬手,止住众人。他转身看向孟获,语气平静:“孟获,我汉人治天下,讲究仁义礼智信。你既不降,我也不强迫。但我放你,不是因你威胁,而是想看看,你所谓的‘下次胜我’,能用什么办法。”
众将一愣,赵云皱眉:“丞相,您莫非另有安排?”
诸葛亮淡淡一笑,并未作答,而是亲自命人松绑,将孟获一家三人释放。
孟获惊诧至极,怒吼着离去:“诸葛亮!你终会为此决定后悔!”
花鬘紧随其后,却望了赵云一眼,目中复杂。祝融夫人也未多言,扯着丈夫便往林中奔走而去。
众将皆不解。
赵云上前问道:“丞相,赵云斗胆问一句,您此举莫非是另有妙计?”
诸葛亮微微一笑,低声道:“孟获非池中物,若要南中久平,非是靠杀一两人便能服众。他虽不降,但心中已乱。第一次擒之,他尚敢大言不惭;第二次、第三次,再让他自见大势,方可折其傲骨、服其心志。”
赵云若有所思:“丞相之意,是要令其心服口服?”
诸葛亮点头:“正是。南中之乱,并非单靠兵刃可平,还需人心归顺。若强硬杀之,终究只能镇一时,不能治百年。”
马岱叹道:“如此一来,怕是还要几番苦战。”
诸葛亮抚须而笑:“苦战是必然,但不经历几次擒纵,他又怎知我大汉之仁?他也未必每次都能逃脱。”
众将齐声应诺,内心虽有疑惑,但对诸葛亮之谋略皆深信不疑。
这一夜,赵云八百精兵夜袭之事迅速传遍南中,孟获虽未死,却已颜面扫地。山林之中,南蛮部落开始出现动摇之象。
而在遥远的山道之上,刘封一行人仍在艰难行军,不知前方的成都,是否还容得下他昔日“太子”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