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顿了顿,轻轻拍了拍人皮的肩膀,继续循循善诱:“所以,当下重中之重,便是尽快找到另外两个兄弟。只要咱们四人重新聚首,拧成一股绳,这天下还有何处是咱们去不得的?还有何事是咱们办不成的?人皮,你可千万不能丢了斗志,不能被这区区挫折给打倒了。咱们是过命的兄弟,同生共死,不离不弃,往后的日子,定要一起闯出个名堂来。”
人皮听着这一番话,仿若被一道凌厉的闪电击中,眼中原本黯淡下去的光芒瞬间重燃,熊熊怒火跳跃而起,那是被压抑许久后喷薄而出的斗志,彻底驱散了方才萦绕心头的颓废感。他双拳紧握,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微微仰头,任由那杂乱的发丝在风中狂舞,坚定地点了点头,似是已在心底立下了不破不立的誓言。
金二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思量。她瞧了瞧仿若被重新注入灵魂的人皮,又瞥了瞥一脸运筹帷幄的死亡,撇了撇嘴,心中暗道:“这两个怪物,一个比一个精,一个比一个狠。可惜啊,我如今处境尴尬,虽说已从马族脱离,不算叛变,可也绝非善终。一旦贸然向马族求助,且不说他们会不会出手相助,单是为了撇清关系,也定会将我视作弃子,到那时,我可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与其回去送死,倒不如跟着这俩怪物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寻得一条活路。”这般想着,金二暗暗握紧了拳头,目光在死亡和人皮身上来回游移,似是已做好了随波逐流的准备,只等命运的潮水将她带向未知的远方。
在那座巍峨耸立、尽显豪华奢靡的宫殿之中,三人并肩而立,所处位置恰好能将下方的一切尽收眼底。他们目光冷峻,仿若高高在上的神只在俯瞰蝼蚁,而此刻脚底下那数十万诡异士兵,正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这些士兵,每一个都经历了某种难以名状的扭曲变化,身躯或是膨胀数倍,肌肉贲张,青筋如蠕动的蟒蛇蜿蜒在体表;或是身形佝偻却动作敏捷,关节扭曲反转,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随时能撕裂空气。他们的眼眸之中闪烁着幽绿、暗红交织的诡异光芒,那是对杀戮的渴望,是来自深渊的疯狂。
死亡,这位周身环绕着腐朽与绝望气息的主宰者,黑袍烈烈,兜帽之下看不清面容,唯有一双惨白如骨的手露在外面。只见他轻轻一挥,那数十万诡异士兵仿若得到了赦令,瞬间如汹涌澎湃的黑色潮水般朝着城中奔涌而去。一时间,地动山摇,他们奔跑时带起的烟尘遮天蔽日,整个天地都仿若被这股黑暗力量所吞噬。
这些疯狂的士兵涌入城中,刹那间,平静被彻底打破,化为无尽的血腥炼狱。他们见人便举起手中那寒光闪烁、造型狰狞的武器狠狠劈下,鲜血飞溅,惨叫声不绝于耳;遇到墙壁阻碍,便凭借着异化后的蛮力,或用头颅狠狠撞去,砖石崩裂,碎屑纷飞,或用锋利的爪子疯狂撕扯,墙体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