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守念手持着绣鞋,来到了大厅之处。
“夫君,你手中拿的是谁的绣鞋?”当瞧见走进来的安守念手中正拿着一只红色绣鞋时,忍不住开口询问一声。
宫神韵和狐醉娆听得此言后,也不约而同的往安守念方向瞧去。
狐醉娆确实见到安守念手里拿着红色绣鞋。
宫神韵因双眸失明的缘故,并未瞧见自家相公手中的红色绣鞋。
不过听从青幽倩疑惑的声音来看,自家相公手中应该拿着绣鞋。
若不然,青幽倩绝对不会这般询问。
安守念闻言,走至三女身旁,坐了下来,说道:“刚才鱼姑娘叫我去她房间品尝她做好的豆腐汤,在喝完第一碗后,她就去厨房里在盛一碗。”
“我在等待鱼姑娘的过程中,有一位红衣女子盛着豆腐汤过来,我问其红衣女子的名字,她并未告知,便匆匆离去了。”
“我追赶上去,不见红衣女子的倩影,只有这一只绣鞋留在在走道边上。”
“想必正是这一位红衣女子在躲避我的追赶,逃离之际,遗落下来的。”
“相公,这一位女子相公可认识?”宫神韵询问。
“不认识。”安守念微微摇头。
宫神韵闻之,衣袖一抬,伸出素手,对着安守念道:“相公,把绣鞋拿给妾身瞧上一瞧。”
“嗯嗯。”安守念点了点头,便把手中的绣鞋给递了给了宫神韵。
宫神韵接过绣鞋,素手轻触摸在其上边,似乎在感知些什么。
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宫神韵把绣鞋还给了安守念,并且说道:“相公,这一双绣鞋并不是死者之物,刚才妾身感应了一下,上边还沾有生者的气息。”
“而且,妾身并未感应到有人偷偷登上扁舟,也没有人偷偷离开扁舟,想必正是扁舟上的那个妹妹捉弄相公而已。”
闻得宫神韵此言,狐醉娆双眸一转,目光流苏,似乎想到了一个找出此女的办法,言道:
“安郎,奴家有一个找出此女的方法。”
“小白,什么方法?”
“安郎只要召集扁舟上的这些姐妹们汇聚于此,然后把手中的绣鞋依次给姐妹们试穿。”
“只要脚丫子合适的,就一定是这一只绣鞋的主人。”
“不过…”狐醉娆说到这儿,眨了眨眸子,微微停顿一会儿。
“小白,不过什么?”安守念忙问。
“不过,女子之足,犹如女子之躯,安郎这一举止,无疑是让姐妹们当众脱下衣裳,任由自己观赏其身…”
“这…”安守念听闻,面露难色,沉默半宿后,说道:“算了,就一只绣鞋而已,不必如此大动干戈,辱了她们的清白,我这就去把它扔了好了。”
说着,安守念手持绣鞋,便往直径的外边走去。
望着安守念离去的背影,青幽倩忍不住嘀咕一声:“宫姐姐,你说夫君会把绣鞋扔掉吗?还是自己偷偷收藏着?”
“谁知道呢!”宫神韵一咬皓齿,撅了撅嘴,颇有些无奈道:“从刚才相公进来之时,妾身就察觉到相公身上散发出来的惆怅气息,这一只绣鞋呀,怕相公要一直保留着呢!”
……
走出大厅的安守念,手持着绣鞋,不知不觉之间,又来到了鱼画萍的闺房跟前。
安守念瞥了一眼敞开的房门,在其跟前踌躇片刻之后,便走了进去。
踏入房间后,安守念才发现鱼画萍并未回来,屋中一片寂静,桌子上还放着刚才那一位红衣女子盛过来的豆腐汤。
回想刚才在这儿,红衣女子玉指触摸自己的脸,最后还亲了一口自己额头的画面。
安守念不由露出一抹寂寥的笑容。
不知为何,心中此刻惆怅无比,似乎是在害怕刚才红衣女子之举,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境。
不过,此刻握紧在手中的绣鞋,无不提醒着安守念,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梦境。
安守念无奈一笑。
接着,拿起桌子上的豆腐汤一饮而尽。
放下空碗在桌子上,安守念不由的自嘲一声:“自己真是见到滥情…”
随后,便转过身子,走到房间外边。
迎着清晨徐徐吹来的清风,眺望着天与水相连处一片嫣红,开始一点点的褪去。
安守念就知道,天要完全亮。
……
鱼画萍从厨房回来,待到拐角处时,发现安守念大手握紧绣鞋,目光正眺望着远方。
“安公子这是要干嘛?”鱼画萍眨了眨璀璨的眸子,心中一阵疑惑。
随后,鱼画萍便瞧见安守念抬起自己的手臂,欲要把握在手中的绣鞋扔入庸江之中。
“忘恩负义的安公子!”鱼画萍见状,一咬银齿,暗骂一声。
不过,接下来安守念的举止,让鱼画萍有一些意外。
只见安守念抬起住许久的手臂悄然放下,紧握在手中的绣鞋揣入怀中。
随后,安守念略带安慰的声音飘了过来:“扔掉了怪可惜,倒不如自己留着做一个念想,若有机会再见面,在把这一只绣鞋还给她,若真的就见不到了,只能说,缘分已尽,自己强求不得…”
“俗话说得好啊!‘千里有缘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一切随缘喽!”
说完后,安守念伸了一个懒腰,离开了此处。
一直躲在拐角处偷听的鱼画萍闻言,不由愣在原地,嘴里喃喃:“千里有缘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而后,整个身子轻轻靠在木墙上,目光眺望京城的方向,呢喃道:“阿青,我大概是喜欢上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