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繁星似钻,秋季阁的四周,万籁俱寂。
安守念端坐于椅,凝视着跳跃的火烛,静候着躺在床上的洛寻雁苏醒。
不过,此刻夜色已深,若再稍等片刻,洛寻雁还未醒来,自己只好先行离去。
毕竟,自己曾向韵她们许诺过一定要返回。
若今夜不归,想必韵她们定会忧心忡忡。
念及此处,安守念的嘴角不由泛起一丝温柔的笑容,同时轻轻趴在桌子上,凝视着跟前跳跃的火烛。
其实,洛寻雁早已醒来。
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安守念,所以才不敢从床榻边起了身子。
况且,此刻自己正赤身裸体,女子的羞涩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她不敢挪动分毫。
就连呼吸,也不敢稍显粗重。
此刻想来,洛寻雁实在不知自己刚才是何来的勇气,竟敢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裳。
“或许是‘乱意香’的缘故吧!”
洛寻雁只能在心中如此宽慰自己。
当时,为了能够让自己心甘情愿地献出身子,桌上的“乱意香”,自己亲手点燃。
而且,如今所发生的一切,皆是她与自己的师父宁心溪事先筹谋好的。
还有就是安守念,可是师父苦苦寻觅、拥有“吸炉体质”的男子。
而且,安守念在炼丹台上所展现出的那种前所未见的炼丹之术,令洛寻雁不禁眼前一亮。
这也使得她打消了收安守念为徒,而后将其斩杀的念头。
毕竟,安守念所施展的炼丹术,闻所未闻,自己恐怕连教导他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话又说回来。
洛寻雁本以为,凭借她倾国倾城的美貌,再加上“乱意香”的推波助澜,安守念必定会如饿虎扑食般,失去理智地扑向自己,贪婪地索取……
其实,要将自己的贞洁献给如此陌生的男子,洛寻雁心中实有万般不愿。
毕竟,这可是她视若珍宝之物,理应留给自己未来的夫婿。
可是,若不如此,又有何法能够遏制住自己那日益膨胀的灵魂力量?
有舍才有得,这个道理,洛寻雁自是心知肚明。
况且,从炼丹台上安守念所展现出的炼丹术来看,自己的师父定然会对他青睐有加。
最终,必定会同意让他加入丹宗。
到那时,自己与安守念慢慢相处,逐渐培养出感情,倒也未尝不可……
但——
虽然自己现在全然想不起是如何昏迷过去的,但定然是安守念使了什么法子。
对了,依稀记得当时,在一片迷蒙之中,安守念似乎手持符箓。
最后,将手中的符箓贴在自己的脑后。
随后,自己就失去了知觉……
从目前的情形来看,自己并未被安守念夺去贞洁,依旧是冰清玉洁之身。
这不禁让洛寻雁百感交集,一股异样的情愫,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莫非安守念是那种坐怀不乱的真君子?”洛寻雁在心中暗自思忖道。
“还是……”
正当洛寻雁思绪如乱麻的时候,安守念从椅子上缓缓站了起来,迈着步伐,向躺在床榻上的洛寻雁走来。
听到了安守念站起来的声音,又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洛寻雁急忙屏住呼吸,收回了思绪。
安守念来到床榻边上,凝视着正在熟睡的洛寻雁。
不由自主地微微摇头,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
虽然不明白洛寻雁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是安守念坚信,洛寻雁定然有着难言的苦衷。
毕竟,刚才因迷香缘故,让洛寻雁不由自主地扑入了自己的怀中。
但安守念还是感受到了怀中佳人微微颤抖的身子……
想到这里,安守念不禁轻叹一声,对着床榻上的洛寻雁轻声说道:
“现在天色已晚,我需要回去了,若耽搁了太久,我怕娘子们会担心。”
“安公子竟有娘子?!”
听到安守念这句话,洛寻雁心中不由咯噔一声。
“而且,在来此之前,我已经答应过娘子们,今晚自己要回去…不能一直守着洛姑娘…还望洛姑娘见谅……”
“我知晓洛姑娘心中定然有着难以言说的苦衷,才会如此冲动行事。”
“洛姑娘大可放心,我不会责怪洛姑娘,也绝不会将今夜之事泄露半分。”
“不过……”
“不过?”
床上装睡的洛寻雁心中满是疑惑。
“日后,类似今夜这般事情,我希望洛姑娘莫要再做了为好……”
说到此处,安守念再次轻叹一声,语重心长道:“毕竟,这种事情,唯有与自己心爱之人一同经历,才能感受到其中的美好……”
“还好今晚洛姑娘遇到的人是我,若换成别人…”
安守念没有继续言语,只是又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况且,我观洛姑娘还是完璧之身,这女子的珍贵之物,理当留给自己心中所想,心中所念,心中所爱的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洛姑娘你的师父也真是的!你年纪尚小,说懵懂无知尚可理解,而你的师父也是历经江湖风雨的修士了,怎会同意你如此行事?”
“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傻!”
“算了,我也无需庸人自扰了,待明日我再来寻洛姑娘你,询问关于你身子疾病的事情。”
言罢,安守念便转过身去,迈着步伐,欲要离去。
同时,回想起刚才自己对洛寻雁说的话,不禁苦笑一声,挠了挠头,自嘲道:
“再怎么说,我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准大学生,竟然会有如此迂腐至极的观念。”
“竟然还对一位素昧平生的女子说,让她将自己的贞洁留给自己心仪之人,看来自己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