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国,安守念曾在大理寺书库的《承史》一书之中得知有关它的记载。
朝云国,与大唐毗邻,其间横亘着一座绵延不绝的高峰,也是这世间的第一高峰——珠穆峰。
不过,朝云国只一个弹丸之地,不像大唐一样,资源丰富,地势辽阔,广袤无垠。
有连绵巍峨的高山和气势磅礴的高山,有群山环抱的盆地,一望无际的平原,还有高低起伏的丘陵和横纵交错的江河湖泊。
也正因如此,大唐灵气充沛,如汩汩清泉,滋养着修士们,使其修为相比其他国家,都更胜一筹。
至于朝云国灭国的缘由,至今无人能给出确凿的答案。
众人皆怀疑凶手是大唐,可朝云国资源匮乏,举国之力,尚不及大唐一州,大唐又何来出兵之由?
但又有传言,灭掉朝云国的是一支气势汹汹的铁骑。
至于这支铁骑究竟属于哪国,目前无人知晓。
而且,在灭掉朝云国后,这支铁骑便如人间蒸发了一般,销声匿迹,世间再无其任何消息。
有人言,朝云国之覆灭,是因其掌握了一种永生之术。
一种无需修炼,便可获得永生的秘术。
现今,欲求永生,唯有修炼一途。
需夺天地之造化,塑造自己的永生之躯。
然而此路崎岖,荆棘密布,并非一帆风顺。
二品境界,才算是踏入永生之路的门槛。
而且,这世间又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修炼。
所以,这一种无需修炼便可永生的秘法,是多么的诱人!
然而,这一种永生之术,究竟是否真实存在,或只是他人凭空杜撰,安守念就无从知晓了。
“抱歉,离墨,我不知你的故乡…”安守念闻钟离墨之言,赶忙致歉道。
“没事…”钟离墨嘴角轻扬,微微摇头,面色如水,言道:“我已然习惯了…”
“这一次,你能够答应和我一同回来,我已经很感激你了。”
安守念闻之,马上接过钟离墨的话语,目光凝视着前方,坚毅的面庞上,展露出温馨的笑容。
“离墨,你说的是哪里话?你对我的好,我都铭记于心…”
“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的跟前。”
“哪怕与全世界为敌,我也不怕。”
“你当真不怕?”
钟离墨微微侧过头来,清澈的眼眸中,倒映出安守念的身影。
“不怕……”
安守念余光轻扫,只见钟离墨那如羊脂白玉般的小手,正静静地放在自己身旁。
于是乎,一不做二不休,鼓起勇气,伸出大手,紧握住了钟离墨如青葱般纤细的小手。
小手入手微凉,却似丝滑的绸缎,仿佛握住了一块无瑕的美玉。
钟离墨并未缩回自己的小手,而是任由那一股温暖将其包裹。
婉约的面容上,如晚霞般泛起一层绯红之色,眼眸似潺潺流水,嘴角轻扬,勾勒出一抹如暖阳般和煦的笑容。
“就算你是在骗我,我也是愿意相信…”钟离墨美眸流转,对着安守念嫣然一笑,轻声呢喃。
“我怎会骗你?!”闻得钟离墨如此言语,安守念心急如焚。
“嘻嘻…”
瞥见安守念那副焦灼的神态,钟离墨不禁莞尔一笑。
这笑声恰似银铃,清脆悦耳,伴着缕缕春风,飘出好远。
“我知道你不会骗我,我相信你。”
“离墨。”凝视着眼前笑靥如花的钟离墨,安守念轻声唤道。
“什么事?”
“你以后还是多笑一些吧!笑起来的你,才是最美的!”
“按你的话,我不笑的时候,就不好看了?”
钟离墨朱唇轻撅,两鬓的发丝随风飘动,眼眸中似嗔似怒,娇嗔地问道。
“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安守念慌忙辩驳。
“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
话毕,钟离墨也不顾宫神韵三女尚在马车之中。
整个身躯微微倾斜,将自己的螓首轻轻倚靠在安守念的肩头。
面对钟离墨的这一举动,安守念心中也是惊愕不已。
因为自出了金陵州城之后,安守念发现钟离墨与在大理寺时迥然不同。
整个人仿若变得开朗了许多,亦愈发的爱笑了。
与在大理寺时相较,简直是云泥之别。
对于钟离墨将头倚靠在自己的肩上,安守念并未将其推开,任由她依偎在自己身上。
许久之后…
安守念稍稍侧过头,瞥了一眼身旁的钟离墨,问道:“对了离墨,若要前往朝云,现在我们该朝哪个方向走?”
毕竟,安守念从未踏足过朝云国,对前往朝云国的路径自然是一无所知。
而且,在朝云国与大唐之间,还横亘着一条蜿蜒不绝的珠穆峰,犹如一道天堑,将两国隔绝开来。
因此,若想前往朝云国,若没有捷径可走,还是有一些困难的。
“先去隆化县,那儿有通往朝云的入口,我以往回朝云,也是从那儿出发的。”钟离墨轻声回应道。
“嗯嗯。”安守念微微点头。
“不过,这一次怕是有一些麻烦。”钟离墨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怎么了?”
“上次回来,隆化县县令的儿子马浩想轻薄于我,被我给阉了。”
“想必如今整个隆化县城都贴满了我的画像,正在通缉我。”
“什么?!”安守念闻听此言,心中不禁一惊。
令安守念惊讶的并非钟离墨阉了隆化县县令的儿子。
而是区区一个县令之子,竟然敢挑衅大理寺的人。
要知道,钟离墨可是大理寺主簿,官衔比县令不知高出多少。
钟离墨似乎看出了安守念的心思,便开口解释道:
“隆化县虽属宁州管辖,但地处大唐的边陲之地,位置偏僻,资源匮乏,所以宁州的大理寺也甚少关注此地。”
“而且,即便有人犯了罪,只要奉上足够的银两,依旧可以在此地为所欲为。”
“即便是有人妄图通风报信,也会在半途之中,成为拦路麻匪的刀下亡魂。”
“反正这里的一切,都是由县令一人说了算。”
听了钟离墨的话,安守念不禁喃喃自语道:“这不就是土皇帝吗?”
“也可以这么说。”钟离墨应道。
安守念稍稍沉默须臾后,问道:“上次那个被离墨你阉割的县令之子马浩,他没有对离墨做出什么怪异之举吧?”
“你很在意?”钟离墨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问道。
“嗯嗯。”安守念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大可放心,除非我心甘情愿,否不然,任谁都休想沾染我的半片衣角。”
“当时,那位县令之子马浩看我的眼神下流至极,于是我当即将其阉割。”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恶心至极。”
“当时离墨你可表明身份了?”安守念询问道。
“对于这种卑劣之人,我连半句话都懒得和他说。”
钟离墨流露出一丝厌弃,继续说道:“当时将他阉了之后,我就离开了隆化县…”
“嗯…”
安守念闻言,云淡风轻地说道:“
“若这次去到隆化县,县令还想为他的儿子报阉割之仇的话,我就直接将他和他的儿子给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