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是被诬陷的呀!”贺云盛被他这副样子给吓到了,急忙开始狡辩,“现在他们恶有恶报,你为什么还要生气?!”
杨家老两口在外面诋毁抹黑御史府的时候,也没见爹这么生气。
而且他们做什么了,为什么要请家法把所有人都打一顿!
“你还有脸来问我?!”贺承宣先从贺云盛开始动手,拿起鞭子就甩过去,“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败家子,今天干脆打死算了!”
“还有你们这群败家子!”
鞭子又甩向一侧的贺茹和徐盈,徐盈先一步缩着身子躲在贺茹背后没有打到,但也是第一次见贺承宣发这么大的火。
今日之事,她算计到了一切,却忘了自己。
这把火好像引的太大,也烧到了自己身上。
贺承宣会为了御史府的名声,甘愿做她手里杀死杨家和徐家人的刀,但是他绝不允许他们的血溅到贺家每一个人身上。
他不是傻子,要是还看不懂里面的歪歪绕绕,又怎么能稳坐御史位这么多年。
确实是她行事太着急了,但是她真的等不及了。
她必须借着贺家,让徐家付出代价,然后她这把刀该刺向贺家了。
“警告过你们无数遍,不管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别忘了你们姓贺,怎么就一个个都听不进去!”贺承宣愤怒的挥舞着鞭子,他们仨在祠堂内躲跑着,即便徐盈行动灵活也是挨了几鞭子,更别说平日里身娇体嫩的贺茹和贺云盛了,身上早已多出几道血痕,疼的哭喊尖叫。
贺茹心里委屈死了,这本来是徐盈和贺云盛两人争斗的局,她无辜受损名声被牵连也就罢了,现在还要莫名其妙跟着他们挨打。
倒霉死了,他们作死能不能别牵连无辜的人啊!
这边的动静几乎吸引了府内所有人的注意,贺老夫人在门口急的团团转,却也是不敢上前阻止。
这次的贺承宣是真的动怒了。
徐盈用力咬破唇壁,鲜红的血珠从嘴角滑落,身体突然僵硬倒在地上。
这招,让她在徐家被折磨的十四年,躲过了无数次的暴揍。
徐盈的瘫倒,让愤怒中的贺承宣难得找回一丝理智,停下手冷声道:“来人,看看怎么回事?”
现在相比于关心徐盈,他更觉得是徐盈在耍手段。
但今天他就要铁了心给他们点教训,让他们牢记自己是贺家人。
身居高位,外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御史府,这些不省心的居然还窝里斗!
芍药快步跑了进来,小心的将徐盈扶在怀里,感受到徐盈轻轻捏了下她的手指,顺着徐盈另一只耷拉下的胳膊看去,瞬间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她还以为杨老太太死了,今日这局也就结束了,没想到夫人这儿还留着一招呢!
芍药没有说话,哭的更加伤心了。
贺承宣本就心里窝着火,听到她哭哭啼啼不说话更干燥了,“别光顾着哭,她到底怎么了,说话!”
芍药哭的更凶了,说:“求老爷饶过我们家夫人吧,她自小在徐家饱受折磨,本就身子骨弱,要是再挨几鞭子真的会要了她的命的!”
“夫人品性良善,在府中一直谨小慎微,不知哪里得罪了二公子,要来这般陷害夫人,勾结杨家人置夫人于死地。”芍药吸了吸鼻子,继续道:“今日夫人也是为了还自己清白,才站出来同他们对峙,只怪罪杨家人却从未怪罪过二公子,好不容易证明了自己的清白,现在却要莫名其妙挨一顿打。”
“你是在为你家主子叫屈?”贺承宣冷冷的看着她,“她做了什么自己清楚,这顿打也是她应得的!”
说着用脚踹了下徐盈,“别给老子耍小聪明,装晕你今天也逃不掉!”
说着又看向地上被打的瑟瑟发抖的贺云盛和贺茹,厉声警告道:“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们这顿打谁也别想躲过!”
今天,他就要好好立一立贺家的规矩!
“把她拉开,去请大夫过来,我倒要看看她能装到是什么时候。”贺承宣不耐烦命令道。
芍药是徐盈的人,他就是脑子昏了头也不至于相信她的鬼话。
“老爷,再打下去真的会要了夫人的命的!”芍药哭喊着被下人拉开。
“父亲,不用这么麻烦。”贺云川走了进来,直接蹲下身将晕倒在地上的徐盈抱了起来,说:“今日刚好为阿盈调养身体的李太医过来,就让他为阿盈瞧病吧。”
垂眸扫了眼怀中装晕的徐盈,哑声吐槽:“笨死了!”
尽管声音很轻,但徐盈还是听到了,暗暗用手使劲掐了他一把。
“李太医?调养?”贺承宣问,“怎么回事?”
贺云川回答:“阿盈身子骨弱,芍药只略通医术,儿子便向皇上求了个恩典,让李太医为阿盈调养身体,已经快三个月了,阿盈不想别人担心她的身体,便从未提过此事。”
李太医是太医院最年轻却医术最高超的太医,性子十分傲,只给皇上治病,不随便给人治病。
皇上爱惜他的才华,也愿意宠着他。
看来不是徐盈不想提起,而是这位李太医不让说。
听他这般说,贺承宣刚才对徐盈的怀疑消减了大半,毕竟徐盈确实在徐家人手底下折磨了十四年,但至于身子弱的什么程度,他也不是很了解。
李太医上前行礼,“见过贺御史,府上今日挺热闹的哈。”
“让李太医看笑话了。”贺承宣收起鞭子笑道:“阿盈就麻烦李太医了。”
“贺御史客气了。”李太医又看向贺云川,调侃道:“贺三公子都把夫人给护到怀里了,我怎么看病啊,先把人放在地上吧。”
贺云川白了他一眼,用脚踢过几个蒲团将徐盈放在上面,“麻烦了。”
“贺三公子客气,能给夫人治病,是李某荣幸。”李太医客套道。
徐盈却听出他们话中不同的意味,这位李太医和贺云川不对付?怎么说话是这个调调。
隔着手帕指尖搭在徐盈的脉搏上,脸色突然沉重下来,语气不善:“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让她有大情绪,要静养吗?现在体内毒素蔓延,恐怕华佗在世也活不过半年了。”
“毒素?”不止是贺承宣,几乎是所有人都被惊到了,“李太医,什么毒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