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里面没人吧?”
“没,就算有也是个毛头小子,一刀抹了就行……”
两人说话之间,已经来到了窗边。
窗边空无一人,两人又往屋里看了几眼,没有扫到身影,却见窗边放着一本书。
“这怎么有书……兵法?不像是小孩子看的书,不会家里还有别人吧?”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到底还要不要银子了?”
两人又低声说了几句话,继续挪动步子,很快一前一后进了门。
刚踏进屋,为首的男人就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不好的预感攀上心头,还不等他回头,只听“咻”地一声,后颈刺痛。
什么东西扎进了他脖子里。
男人慌张地要喊,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抬手想摸摸后颈,胳膊抬了一半,就已经往地上倒去。
“大哥……”后面的男人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也跟着僵硬地倒了下去。
他们眼中最后的画面是一个不满五岁的孩子走到他们面前,一边探他们的气息一边收敛自己袖子里的暗器。
见第二个人还有呼吸,男孩顿了顿,面无表情地又补了一支沾过毒的飞刀。
“恭喜幼崽,成长值+200!”
脑子里的提示音响起,承慎擦了擦手,跨过两个男人的尸体,坐回窗边继续看书。
两个时辰后,陈晓玉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一进门就被地上的尸体吓得差点喊出声。
好在她早已经习惯了这情况,及时捂住了嘴,大口喘息着平复下来,这才看向承慎。
“慎哥儿……”
“他们来偷东西的,我送了他们一程,有问题吗?”
承慎头也不抬地问道。
与其说是问,还不如说是在警告陈晓玉。
陈晓玉咽了口唾沫,干笑几声:“都是该死的人,慎哥儿自然没错。”
“那就麻烦娘亲,帮我把他们处理了吧。”
陈晓玉慌了一瞬:“这两个男人死沉的,娘亲怕是搬不动……”
“这是你的问题,你自己解决。”
“还是说,连这种小事都要我来想办法?”
承慎缓缓抬眸。
陈晓玉和他对视的一瞬间,刚升起来的一丝不满顿时偃旗息鼓。
“我来想办法,慎哥儿歇着就好。”陈晓玉咬着嘴唇,盯着地上的尸体看了一会儿,仿佛下定了决心,转身去了崔家。
没一会儿,崔桦平就被陈晓玉带回了家。
“玉姐儿……我真没想到你还愿意见我。”
崔桦平满眼都是陈晓玉,根本没注意到对方急匆匆的神色,一心诉说着这些日子的思念。
“上次你让我去找陈映晚下套,可她不接招,我真的没有办法……从那以后你就不愿意再见我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这段日子我嫂嫂一直在催我成亲,还给我介绍了好几个姑娘,可我都不喜欢,你知道为什么吗?”
陈晓玉一口气把他拉到家门口,这才停下脚步,眼神有些复杂地望着崔桦平。
“平哥哥,我当然知道你的心意。”
“可我也是有苦衷的。”
面对崔桦平,陈晓玉的心情是复杂的。
上辈子崔桦平确实是个不错的丈夫,又会赚银子,又对妻儿很好,哪怕她再任性,崔桦平都没对她大声说话过。
陈晓玉也想过要不要这辈子先嫁给崔桦平,但一想到前些日子见过的惠王的仪仗……她就把崔桦平抛到脑后了。
那天风吹动帘子,她有幸见到了惠王一面,那当真是天上掉下来的人,比女人还要美。
当然,更让陈晓玉心动的是那样隆重的仪仗,她难以想象如果有一天自己和惠王一起坐在那辆宽敞无比的马车上,驶过大街小巷,接受众人的跪拜……
那是什么一种感觉?
一想到自己会有成为惠王妃的一天,再看眼前的崔桦平,陈晓玉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了。
“平哥哥,我需要你帮忙。”
崔桦平手中一暖,低头一看,只见陈晓玉拉住了自己的手,他激动得热泪盈眶。
“是还要图纸吗?晓玉,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什么都给你。”
“不是图纸……”陈晓玉把他往屋里拉了拉。
门一开,借着傍晚的天光看到地上的两具尸体,崔桦平双腿发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他们……是昏过去了吗?”
“是死了。”陈晓玉蹲下身,双手摸着崔桦平的脸,眼里泪光闪烁。
“平哥哥,他们对我图谋不轨,被我发现……我一时失手才这样的。”
崔桦平下意识后退两步:“那你应该报官!对……咱们报官去吧,他们图谋不轨是他们有错在先,你只是失手杀人,县太爷一定不会重罚你的!”
陈晓玉梨花带雨地哭出了声:“平哥哥!我不想坐牢!你要是还当我是你的好妹妹,就趁着天黑帮我把这两个人处理了吧!”
“你身强力壮,一定能搬得动!”
崔桦平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哪怕他对陈晓玉再痴狂也是个普通人。他能对陈映晚做出造谣污蔑的事来,可现在要成为杀人共犯,他是万万没有这个胆子的。
见崔桦平摇头,陈晓玉哭得更厉害了,一把栽倒在崔桦平怀里。
“平哥哥,我真的需要你!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我坐牢吗?”
“我保证,你帮我解决这件事,明天我就嫁给你!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咱们会生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我相夫教子、好好把他们养大,男孩长大了就跟你学做木匠。”
“平哥哥这样聪慧,我们的儿子一定也不会差……”
崔桦平被陈晓玉哭得肝肠寸断,又听到陈晓玉的美好畅想,脑子里乱成一团。
崔桦平低头看看她,又抬头看看地上毫无声息的尸体。
他终究了下了决心,咬牙点了点头。
“我……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