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乾，秦启等人，都是秦墨留在帝都的底牌。
有这两人在，帝都就不会出事。
一个能够召集所有忠诚于秦墨的文官集团。
一个能够调配秦墨留在帝都的秦家军。
一文一武，牢牢的把控着帝都的任何风吹草动。
再加上夏清瑶的彻底归顺，也代表着帝都皇城禁卫军的统领权被彻底交到了秦墨的手上。
自从知道赵无极回归帝都后，秦墨便已经知晓了这老东西的野心。
帝都，也早已经被严密布控。
就像是一个敞开的袋子，就等着赵无极来钻呢。
从始至终，秦墨都没有将归来的赵无极当成一回事。
所以才会如此放心的依旧待在徐州前线。
看着萧乾那胸有成竹的样子，汪文顿时明白。
搞了半天，赵无极才是那只待宰的羔羊。
一时间，汪文彻底没了任何反抗的意思，规规矩矩的走上前来，接过了萧乾倒的茶水。
“多谢萧大人。”
“坐吧，今天我们叫你来呢，其实目的也很简单，那就是给你一条活路。”萧乾品着茶香，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汪文浑身一颤。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萧乾，壮着胆子说：“下官……斗胆请萧大人指一条明路。”
“呵呵，不必那么紧张。”萧乾摆了摆手。
随后说道：“这段时间以来，你一直为秦王殿下提供情报，也算是在殿下的面前留下了一个好印象。”
“虽然，你的情报每一次都是有代价的。”
汪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接连点头：“是……是……”
“但是……”突兀的，萧乾话锋一转。
汪文的心都提了起来。
“你要知道，比起你为秦王殿下所作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说，你为赵无极可是办了许多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现在更是企图参与谋反，你说……赵无极他们失败后，你还能有命活吗？”
汪文心里其实也清楚。
自己无论如何，身上始终被烙印上了赵家集团的标签。
谁让他是赵无极的门生，是赵无极提携上来的官员呢？
赵无极造反失败，这一脉的人都会遭到清算。
即使他向秦墨提供过几次情报，但那又能如何呢？
说到底，这不过是交易而已。
这也搞得汪文里外不是人，这才萌生了想要逃命的念头。
汪文的目光看向了萧乾，等待着萧乾的解答。
“所以，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一条路走到黑。”
“彻底高举反赵无极的旗帜，并且指认赵无极谋反的事实，之后，念你举报有功，及时悔改的份上，至少能让你保住性命。”
“当然，官你是无论如何都当不了了。”萧乾说道。
“若是你不愿意，那就无所谓了，对于我们来说，无非就是剿灭赵无极后，缺少一点公信力罢了，其实也没多大影响。”
“但对于你来说……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汪文已经汗流浃背了。
即使屁股之下坐着凳子，但却依旧感到腿脚发软，浑身打颤。
连忙说道：“我愿意萧大人，我愿意啊！还请您明鉴，我对秦王殿下真的绝无二心！”
当官？
走到这个地步，还能保住性命都已经很不错了，汪文哪里还期望能够继续当官呢？
权利或许迷人，但终归，还是命更重要。
萧乾和秦启对视了一眼，嘴角勾起笑容。
“那就好，到时候审判赵无极，你要站出来。”
“还有，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交代清楚，包括赵家集团的每一个人，明白吗？”
赵无极在朝中耕耘多年，其势力错综盘杂。
即使秦墨已经在严密监控赵无极，但是也难保没有漏网之鱼。
漏掉了，那都很有可能会留下隐患。
在未来难保不会给秦墨造成麻烦。
这时候，没有人会比赵无极的亲信更加了解赵无极的势力范围。
所以，汪文还是有用的，不然今天也不会请他来这里喝茶了。
萧乾的话音落下，立即就有下人拿上来了纸笔，摆在了汪文的面前。
汪文也认命，立即开始将他所知道的每一个人都写了上去。
他明白，这就像是死神的笔记一样。
今天写上去的每一个名字，很有可能都会被杀。
但没办法，他也想要活命。
人都是自私利己的，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那就只能委屈其他人了。
萧乾和秦启并没有出声打断汪文。
两人只是自顾自的喝着茶，静静的等待着。
没过多久，汪文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
放下了手中的笔：“萧大人，我所知道的，全部都在这里了。”
萧乾接过那一长串的名单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汪文所提交的名单，的确比他们自己掌握的名单人数还要多出足足十几人之多。
这些人大多数人在今天甚至都没有去赵无极的府邸商议。
并且，这些官员所处的职位也不低，在平常不显山不露水的。
即使是萧乾都认为这些人是中立派。
但没想到，竟然也是赵无极的人。
只能说，这么多年下来，赵无极一直都在默默的发展自己的势力。
明面上的，暗处的，应有尽有。
“做的很不错，这份名单我们会核实的。”
“至于你。”萧乾看向了汪文，笑道：“今晚好好睡个觉吧，别参与进任何事情之中，你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汪文连连点头，同时心里明白。
真正的大清洗……要到了！
秦墨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更不可能给赵无极集结兵力的机会，也就是说……
今晚，萧乾他们会有大动作！
“那……下官先行告退。”汪文很惜命，现在只想躲回自己的府邸，什么都不管，只要能活到天亮就行了。
看着汪文离去的背影，萧乾看向了秦启。
随后将自己的拟定的名单，以及汪文交代的名单一并交给了秦启。
“秦启将军，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秦启看了一眼名单，将其接过，随后塞进了自己的衣兜内站起身来。
“放心吧，今天这些人不会有一个人能活下去。”
核实？或许换其他人来说，真的会去核实名单的真假。
但秦启不同，他的信念没有那么麻烦。
两份名单重合的，杀！
多出来的十几人，也一并杀了！
宁杀错，不放过。
这是秦启的行事准则。
国家之变就在今天，一个唯一，完整的政权，需要建立在鲜血的基础上。
今夜，帝都将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