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丞相府的鸡飞狗跳,后有宁侯府的晴天霹雳。宁齐岩跟余青青从楼梯摔下来把腿给摔断了。
客栈风波后,宁齐岩是被店小二抬回宁侯府的,他活了二十年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狼狈。接到消息的宁夫人,匆匆赶到宁齐岩的院落,见自己疼爱的小儿子正脸色苍白的挨在床上,头发凌乱,衣衫也沾上些许灰尘,往日的翩翩公子形象荡然无存。
“这是怎么了?怎么伤的这么重?快请大夫啊?”宁夫人上前,双手捧着宁齐岩苍白的脸,心疼的说道。然后又在宁齐岩身上一通乱摸,想检查自己的儿子伤哪了。
“啊。。。”当宁夫人碰到他左腿的时候,宁齐岩突然叫了出来。宁夫人惊恐的收回了手。
“岩儿,你腿怎么了?谁敢伤我儿啊。”宁夫人看着宁齐岩痛苦的表情,心痛的哭了起来。
“母亲,我没事,您别担心。”强忍着腿部的刺痛,宁齐岩安慰道。
“都痛成什么样了,怎么会没事?大夫呢,大夫怎么还没来。”
“来了,来了,大夫来了。”陆氏带着大夫匆匆的跑过来。
陆氏是宁齐岩的嫂子,长兄宁齐浩的妻子,也是吏部尚书陆之行的长女陆风铃。
“大夫,快看看我儿。”宁夫人起身,催促着大夫。
大夫先是诊了脉,脉象急速有力,并无生命危险,然后问向宁齐岩:“宁少爷,您哪里伤得最严重?”
“大夫,我的左腿锥心的疼。”宁齐岩冷汗直流,挨在床边动都不敢动,只要动一下,左腿的疼痛难忍万分。
大夫听了宁齐岩的话,手部轻轻的触碰了下宁齐岩的左腿,宁齐岩就受不了的叫了起来。
“夫人,少爷这左腿怕是断了啊。”大夫确认后,向宁夫人说道。
“断,断了?好好的怎么会断了?”宁夫人不受打击的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幸好陆氏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母亲,先别激动,看看大夫怎么说。”陆氏安慰着宁夫人。
“大夫,我儿以后会影响走路吗?”止住哭泣,宁夫人再次问向大夫。
“夫人,这腿能养好,也能行走,就是可能要依靠拐杖行走。宁少爷伤到的是膝盖,这即便是接骨了也不能跟之前的一样啊。”大夫为难的说道。
宁夫人再次晴天霹雳,她最引以为豪,明年就要科考的儿子就这么毁了?
:“大夫,一定要医好我儿,多少银两都可以。”如果腿废了,那他大好的前途也废了。
“夫人放心,我会尽力的。还请夫人移步,我要替宁少爷接骨。”大夫说完,拿出药箱准备忙碌。
宁夫人带着陆氏出去,等在门口。听着房间里宁齐岩痛苦的叫声,宁夫人再次啼哭了起来。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竟敢伤我宁侯府少爷。”抹掉泪珠,宁夫人眼神阴狠起来。
“母亲,儿媳听到了些流言,是有关二弟的。”陆氏轻声对着宁夫人说道。
“现在外面都在传,二弟与丞相府的大小姐当众搂搂抱抱,不成体统,还说,二弟与余府大小姐私会,嫁祸给余府二小姐。现在外面各种说法都在传。母亲说这会不会跟二弟的伤有关?”
“你的意思是,岩儿是丞相府的两位小姐害的。”
“母亲,现在外面都是这么传的,让管家去问一下就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如果这事真的与丞相府有关,这无论如何都要让丞相给个说法啊,毕竟二弟腿都断了,弄不好一辈子都毁了,以后还有哪家官家小姐敢嫁给他啊。”陆氏的话说到了宁夫人的心坎上。
“去,吩咐管家去查查,二少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伤的二少爷。”宁夫人对着身旁的婢女说道。
这时,大夫满头大汗背着药箱从里屋出来。宁夫人和陆氏赶忙上前问道:“大夫,我儿怎样了。”
“宁少爷已经昏睡过去了,这几天会疼痛难忍,定要好好看护好,莫要让少爷把接好的骨又给移位了。我先下去给少爷开些止痛活血化瘀的药。”
“有劳大夫了,风铃去送送大夫。”
“大夫,这边请。”
流言传得绘声绘色,管家也只需给客栈的店小二打听一下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岩儿糊涂啊,怎能在大庭广众做出私会这等事啊。他堂堂宁侯府的二公子,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啊。”宁夫人听着管家的汇报,痛心疾首。
“母亲,还是等二弟醒来再好好问问。如果真如管家所说,二弟是因为余青青受的伤,那丞相府无论如何都要给个说法。二弟腿都断了,要是恢复不好,这可就害了他一辈子啊,这余青青无论如何都要给个说法。听闻二弟对她有意,不如就顺理成章结个亲家。有了丞相府的帮扶,二弟还怕仕途不顺吗?”陆氏知道宁夫人一直就想攀上丞相府,而如今就是个好机会啊。
“风铃说得不错,待岩儿清醒,我定要好好问问,要丞相给个交代。”
丞相府这几天都闭门谢客。余青青一直被罚在祠堂思过,几次都差点跪晕过去,但是余丞相是铁了心要责罚,并没有因为她不适而放她出来。何氏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就连对倾城的恨都多了几分。
本以为流言传不了多久,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三天过去了,流言非但没有停止,反而越传越烈。余丞相和余威就连上朝,都被同僚指指点点,但又不能翻脸,只能怒气冲冲的回府。
这会,何氏听婢女来报,说余青青又差点晕过去了,不忍女儿再受苦,只能去求老夫人开恩。不想,何氏在去清晖阁的路上遇上刚好从清晖阁出来的柳氏。
“哟,姐姐后院都着火了,还有闲情来给老夫人请安啊,真是孝顺的好儿媳啊。”柳氏扭着纤腰,手里的蒲扇轻轻摇动,甚是妖娆妩媚。柳氏不过才三十出头,何氏和她一比也不难怪余威会宠妾灭妻。
本就满腔怒火的何氏怎么受得了柳氏的挑衅,当即上前一巴掌扇在柳氏的脸上:“你这贱婢,再敢胡言乱语,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柳氏轻抚了下被打的脸颊,也不恼,媚眼如丝挑衅的看着何氏笑道:“姐姐恼羞成怒也没用,你女儿的那点丑事我听着都开心。”说完,柳氏越过何氏扭着腰走开了。
何氏气得只能站在原地不停的喘气。她堂堂主母,夫君对她不管不问,就连一贱妾都敢忤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