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
三人同时点头,
王意波:“你总不着家,家里都没人管,下雨的时候,还是我们过来查看房子有没有漏雨,不过以后这事你自己得上点心了!”
史进:“以后家里有事,你可以找我爹娘来帮忙!”
“对,还有我爹娘,安然你可知道,我爹娘一直都把你当自家人的。”
他话音刚落,“啪啪!”史进和王意波就开始拍他的脑袋。
“你嘴巴咋那么贫?”
安然看着三人打闹也没制止。
放眼望去,院子中的青菜长得都很好,萝卜长得已有手腕粗,已经迫不及待地探出了头。
豆角架上,已经开满了花,如果这几天天气晴朗,估计就能结出不少的豆角。
白菜地和韭菜地都绿油油的,就像两条不同肌理的绿绒毯。
篱笆墙外也是一片绿色,她不经常回家,小麦已经长到了小腿高。
远处的山脚下,小溪欢快的唱着歌“叮叮咚咚”的向远处奔去,最后汇入了大江大河。
“那咱们就最后放松一天,咱们进山打猎如何?”
安然突然扭回头,看着三人笑道。
“安然,好像不行,山被小地主家承包了。”
闻言,少女脸上的笑瞬间凝固,“啥时候的事?”
她问道。
“就最近。听说小地主家是为了造纸,山上的构树多,索性他就花钱全给包了下来。”
“可恶,”安然有些不高兴。
以前村里给她这片荒地的时候,那山还是无主的,眼下挺好的一片山,就都被人承包了?
“那野兽也归他家吗?”
安然问的有些天真。
“那是自然,只要是在山上的,就都归他们家。咱们也别触霉头,曾经进山打猎的那些人,现在也都改行干别的了。”
史进解释道。
“本来还想弄些野味给你们尝尝的。”
听安然这么说,刘学一口水直接就流了出来。
“我看也别打野味了,我去张屠户家看看,弄点肉来。”
“还有猪下水!”王意波说完赶紧捂住嘴,他啥时候这么钟情于猪下水了。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他忙推着刘学一,“走走走,咱们一起去。”
最后,三人同来同去,没多会,小院里就剩下安然自己了。
她推门进屋,又“噔噔蹬”爬上二楼,推开窗户,远处的青山如画。
她喜欢大山,但也从未想过有一天把这山成为她的囊中之物。
她不是没那个钱,只是她不想,因为在她的认知里,这山就应该是清河村的,是大家的。
不过用构树皮造纸也实在过太原始,如果设备精良的情况下,还不如用那更加便宜的稻草,反倒来的容易些。
现在的清然纸已经十分走俏,这小地主家是想做大做强了呀。
不过构树就遭殃了,不用多久,构树皮就不够用了,可想要再生还要养上几年。
若是这山上的构树都被砍光,那势必会酿造一场自然灾害,山地滑坡,泥石流都有可能发生。
到那时,最先遭殃的就是自己的这片地,及自己的这个篱笆小院了。
“要不然,干黄它?”
多损,也不能说安然损。
她解释为,这么做都在弥补自己之前的过错。
那就是用构树皮造纸,即使没有今日小地主家包山,那山上的构树也会被村民们砍光,
这是自己造的孽,自己得补救回来。
县衙里的香皂作坊已经趋于成熟,安然便抽身开始在山下搞造纸厂。
村长听说后,也大为震惊。
那方子不是已经交给村上了吗?咋还开造纸厂。
“我这个是不一样的配方,我准备自己干,想来厂里打工的,我举双手欢迎。”
之后,山下的荒地全部被安然承包下来,她又开始修建厂房,定制造纸设备。
所有这些设计都是她亲力亲为。
一时间,清河村的荒地一块也没有了。
到八月份的时候,一片片的厂房拔地而起,一车车定制的设备拉进了清河村。
安然又开始收稻草,村民们一呼百应。
听说稻草能换钱,他们甚至连烧火的都不准备留。
心里想着,冬天去山上弄些柴火,小地主家也不会那么不好说话吧?
可他们都把小地主家看得太善良了,到时候就不是那个情况了。
安然收了村里所有的稻草。
到了十月份,便陆续有工人住进了工厂里。
要说这些工人都是啥人,啥人?刑满释放的人员,说出来哪个村民都不敢惹。
不仅如此,清河村陆续有从全国各地赶来的一大批男男女女的年轻人。
安然一了解才知道,都是白离那小子干的。
白离对那些没有地方去的教众们说:
若是没地方去,就去兹霸县清河村找安然,她会带你们寻找出路。
好嘛,一时间,清河村里人满为患。
安然本来还缺人手,这下不缺了,她甚至每天忙的脚打后脑勺。
这边弄造纸厂,那边又开了家香皂厂。
她又弄了个办公室,成立了领导班子,要不她一个人也管理不过来啊。
完了,这下是彻底完了,那捕快是真干不下去了。
安然只得不停的请假,一周能去一次衙门就不错了。
甚至张县令有事还会亲自跑清河村来找她。
到了十一月份的时候,安然造的纸正式出厂,品相好且价格低廉,一下子就占领了周边市场。
得,小地主也傻眼了,还拿构树皮造啥纸啊?造出来也只能留着自己用了!
他这个气,但安然他又不敢惹。
没看她那边现在聚集的得有一千来人了吗?
而且都年轻力壮的,更何况她还是那威武将军的女儿,不敢惹,惹怕没命。
得,那纸就不造了,不但他不造了,其他人也不造了。
一些村民看到安然给的优越的条件,就都进了安然的造纸厂。
现在就变成啥情况了呢。
清河村有一多半的村民都成了安然厂里的员工,除了一些情况特殊的。
你就比如安家。
就安实家,他爹安诚朴看着安然越干越大,心里的嫉妒心起。
他都有种冲动,哪天趁夜黑风高,给安然的厂子里放把火,看她还拿什么赚钱。
这日,
安实似是看出他爹没安好心,便放下手里的书,说道:
“爹,我们搬家吧!”
“你在说什么疯话?”
安诚朴有些恼,“咱们祖祖辈辈都在这清河村生活,你要我们搬到哪里去?”
安实没有沉默太久。
就见他双眼如炬。
“去哪里都好,只要看不见安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