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刻,司止渊的脆弱和无助被无限放大。
他的内心充满了自责和愧疚,他恨自己的无力,恨自己的病,恨自己那样对卿一然,恨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想要呼救,想要寻求帮助,但他无法开口,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份痛苦,直到它将他彻底吞噬。
刘帆拂过身去,认真看着监控中的画面,认真仔细的观察着司止渊的一举一动。
“肖管家,今天晚上特别关键,所有的医疗设备还有医护人员都必须随时待命,你今天哪里也不要去,在监控室守着,至少两个人。只要他有任何轻生行为,立马阻止。”
“明白。”肖管家认真的点了点头。
刘帆交代完一切后,问肖管家,“你知道卿小姐的电话吗?”
“知道,当然知道。”
肖管家立马顺溜的背出了卿一然的电话,刘帆将电话存进了通讯录后,随即回到房间给卿一然去了一个电话。
司止渊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这一切,他拔掉了输液管,身上绑着带血的绷带,独自一人坐在昏暗的角落里。
手术过后的伤口有些微微撕裂,但他对这些微不足道的痛完全失去了感知。
看着地上的碎玻璃,他紧皱眉头,双手握拳,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去捡。
凌晨一点,他独自坐在昏暗的角落里。
凌晨两点,他独自坐在昏暗的角落里。
凌晨三点,他独自坐在昏暗的角落里。
凌晨四点,他独自坐在昏暗的角落里。
……
早上八点,他依旧一个人坐在昏暗的角落里,没有合眼。
他一动不动,就像一尊被时间遗忘的雕塑,静静地坐在那里,任由黑暗和内心的风暴将他包围。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坚毅却又疲惫的线条,胡子拉碴,显得格外憔悴,却也难掩他骨子里的那份帅气与不羁。
司止渊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钟,他的心脏随着秒钟跳动。
接着他掏出手机,点开了卿一然的照片,像个痴汉一般看着手机屏幕。
他和卿一然一起经历的一幕幕都逐渐浮现在他的脑海。
突然,门外传过来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在杂乱的声音中司止渊过滤掉了一切杂乱的声音,隐约间他听到了卿一然的声音。
“难道是幻听?”司止渊自顾自的说道。
难道自己真的病入膏肓,都产生幻听了,不过卿一然道声音越来越清楚,越来越明亮,她仿佛在外面指挥着什么。
他连忙起身,想要去一探究竟。
肖管家从监控画面中看到司止渊挪动,立马吩咐外面的人加强戒备。
他推开门,果然看到了卿一然,她吩咐着他的人帮她搬东西。
一箱又一箱,大大小小的行李就这样运了上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昨天的教训还不够?
他怒气冲冲的走过去,疾步到了卿一然身边。
扑面而来的是一阵香味,卿一然身上萦绕着一股淡雅而独特的腊梅香水味,带着一丝清冽与高洁,如同初绽于寒枝之上的腊梅,于凛冽中绽放着不屈的生命力。
“卿一然,你知道私闯民宅会被判几年吗?”司止渊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