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一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一个废弃的工厂。
她的手脚被粗糙的绳子捆绑着,嘴巴也被胶带封住,无法动弹,也无法说话。
她整个人躺在地上,一股霉湿和铁锈的味道扑鼻而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阳光透过破碎的天窗,投射下斑驳的光影,这些光斑在地面上跳跃,像是在逃避着什么不可名状的恐惧。
巨大的机器静静地躺在那里,它们的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扭曲而怪异。
齿轮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仿佛一只只闭上的眼睛。
恐惧像冰冷的蛇,缠绕住她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醒了?”一个尖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卿一然惊恐地抬起头,看到刘护士站在她面前,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
“刘护士,你又想干什么?”卿一然心中警铃大作,拼命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干什么?当然是让你尝尝我所受的痛苦!”刘护士说着,眼里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
她走到卿一然面前,一把扯下她嘴上的胶带。
“唔……”卿一然吃痛地闷哼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刘护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你凭什么打我?”卿一然被打得偏过头,嘴角尝到一丝血腥味。
“凭什么?就凭你害我受尽折磨,你让司止渊将我送给一个变态老头,我差点死在他手上,上次让你逃过一劫是你好运,这一次你插翅难逃。”刘护士怒吼道,眼里满是恨意。
“我没有让司止渊对你做什么,和我没有关系,你有本事应该找他报仇,而不是找我。而且我告诉你,我也恨他,我也恨透了他。”
卿一然感觉刘护士已经疯了,她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那几个月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司止渊把我送给张老板,那个油腻变态的老头,每一个晚上我都想死,我都想死!你知道是什么支撑我活下来的吗?你知道吗!!!是你,是你,卿一然。”刘护士的眼神中闪过疯狂。
“你不是喜欢勾引别人家老公,怎么现在又不愿意了?”卿一然反驳道,心里却越来越不安。
哐当一下,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了卿一然脸上。
她一把抓住卿一然的头发,逼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眼睛。
“我告诉你,你和我都是一路人,你不也是靠着勾引男人走到这一步的吗?你和我一样,都是狐狸精,是勾引男人的好手,但你这个贱人就喜欢装清纯无辜,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我这辈子最讨厌你这种女人。”刘护士咬牙切齿地说道,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卿一然又惊又恐,自然是不敢再激怒她。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卿一然自然知道刘护士不可能放过她。
但是只要有一线的机会,她都不能放弃。
她一边和刘护士说话,一边观察整个厂房的结构,她努力想要找到自己的手机。
而另一边,司止渊莫名地感到了一股焦躁,他抬手看了看时间,卿一然已经消失一天一夜了。
肖管家也找人去问了,她没有回家。
昨天从医院走后,她没有回家,今天也没有去公司,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人间蒸发?
他想给卿一然打电话,可手机拿起来后又放了下去,昨天的事情他依旧很生气,一想到卿一然用那么温柔的目光看宋淮之,他甚至都难以呼吸。
不过随着卿一然失踪时间不断延长,他的心越发不安。
最终,他终究是拨通了卿一然的电话,电话打过去显示关机。
他接着又发了短信,威胁卿一然不回他电话,他就去她们家找她爸妈和她哥。
信息发过去后,依旧石沉大海,再次拨打也依旧是关机状态。
司止渊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个时候,肖管家火急火燎的跑过来,对司止渊说:“老爷子几天前将司梦烟保了出来。”
刚出来几天,卿一然就不见了,这怎么可能是巧合?
司止渊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司梦烟现在人在哪里?”
“老爷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说小姐已经知道错了,他保她一命,就把她放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她就不可能再生出什么事端。所以,小姐现在正在七爷之前住院那家医院治疗。”
肖管家说完,司止渊立即起身,到车库开了一辆超跑直奔医院。
到了司梦烟的病房,司止渊径自问她,“卿一然呢?”
司梦烟冷笑一声,随即更是恼怒,“哥,你别欺人太甚,你看看你把我弄成什么样子了,你不会以为我现在还能把她怎样吧?况且,她长着腿,她去哪里怎么可能和我报备?”
司止渊认真打量了她一番,整个人瘦了很多,眼睛也凹下去一圈,身上好多地方都打着绷带和石膏,确实不像能继续干坏事的样子。
“你确定不知道她在哪里?”司止渊继续问她。
“我怎么知道?你要想知道你打电话去问她啊,你跑来问我干嘛?哥,你不会真要弄死我吧,就像你当初弄死大哥一样。”
“你给我住嘴,我就是打不通她电话,才来找你,为什么你一回来她就失踪了?”
司梦烟夸张的说道,“哎呀,你们两个不是喜欢玩这种她逃你追的戏码吗?当初闹得沸沸扬扬,全世界都知道了。现在她不会是又跑了吧?”
这这些话简直就是在司止渊的雷区上跳舞,他的声音如冰霜一般,“你确定和你没关系?”
司梦烟吞咽了一下口水,看着司止渊阴鸷的眼神,有些恐惧,但她很快便抬起下颚,语气坚定,“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我一直都在医院,一步都没有离开过这间病房。”
司止渊忽然冲过去,一把掐住司梦烟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拎起来,“你最好别骗我,再告诉我一遍,卿一然在哪里,你确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