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往后可要拴好你的马,伤到人可就不好了。”
若是江潮白能听到马夫所想,定要向他竖个大拇哥不可,能看得出本座修为不凡,眼光甚好啊!
只可惜没有如果,江潮白将人扶到一边,带至安全之处后,转身正打算走,废话!再晚可就赶不上珍食坊的新品出售了。
……
“恩公!”
嗯?
身后传来呼唤,使得江潮白脚步一顿,他疑惑的回过头,看见那人半伸出手,试图往这边靠近。
“恩公可否告知在下名讳?”
江潮白见他摸索着向前,磕磕绊绊,怕好不容易救下的人再摔上一跤,心中不禁有些担忧。于是,他急忙走上前去,伸手握住了那人的手腕,并稍微用力捏了捏,向他示意不要继续往前走。
同时,轻声说道:“你我不过是萍水相逢,能相遇也算是一种缘分,又何必在意彼此的名字呢?”
“恩公此言差矣,”那人摇摇头,依旧淡淡的笑着,“孤鸟尚衔枝,已报春归,知恩不报,非上人也,恩公既在眼前,若连您的名姓都不曾得知,那鄙人余生何谈立世,又有何颜面继续活在这悠悠万千呢?”
……
江潮白听他左一个恩公,又一个恩公的叫,不由老脸一红,自己就是顺带手的事,没成想竟被人感谢至此,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咳咳,这位兄台,风雅高洁,实乃性情中人,江某佩服,在下江…朝,朝阳的朝。”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江潮白不想以真名视人,正如他这一身少年装扮,俊俏轻狂的紧,不必之乎者也,也不用时刻拿着仙君的架子,更不用走到哪就被人围观到哪,落个逍遥又自在。
听到他的回答,那人一怔,不过只有短暂的停顿后又重新恢复如初,“江朝,春江花朝,宁静美好,真是好名字,在下苏嵘卿,见过恩公。”
“嵘卿…”江潮白在心中琢磨着他的名字,心想嵘卿嵘卿,倒是与他这书香自华的气质完美符合,微微躬身:“见过苏公子了。”
二人互相行了礼,交换了家门,也算是相识了。
“苏公子,恕在下冒昧,江朝绝对没有瞧不起公子的意思,只是好奇,您行动受限,身旁怎不配个保护之人,以免有危险。”
路上,江潮白实在忍不住,将心中疑惑说了出来,今日有了他,这劫难算是躲过去了,说句不好听的,那明日呢?以后呢?
此人谈吐不凡,长得也好看,看起来也十分年轻,估计与自己实际年龄差不了几岁,若是哪天就这样草草离世,那一定是天妒英才,命运不公。
苏嵘卿并未生气,反而更加热络起来,似乎被江潮白的关心感动,不过他很懂分寸,没有做什么逾矩的事,很认真的回答:“回恩公的话,负责保护的小厮是有的,只不过今日不同,不怕恩公笑话,今日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江潮白观察着苏嵘卿的神色没什么异动,这才放下心来,揭人之短处已经是失礼,哪里会笑话他,“哦?这是为何?”
只见苏嵘卿慢悠悠的说道:“从前经历了很多事,好的没有,坏的却不少,我一度认为是老天与我作对,愤愤不平,一时间起了轻生的念头……”
他慢慢的讲着,仿佛在说往事,又好像超脱出本我,在看曾经的自己……
“那后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