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最近的几个修士七窍流血,腰间佩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实力稍弱一些的,更是直接被这股恐怖的气势压制得瘫倒在地,浑身颤抖,脸色苍白,连站都站不起来。
哪怕是在场的几位元婴期修士,也都被这股强大的威压压得喘不过气来,一个个都露出了惊骇的神色。
殷玄逍能成为云州正道年轻一辈第一人,曾经多次代表云州与其他州论道。
靠的可不仅仅是他年纪轻轻就结出元婴。
更是他凌然众人的实力!
“太可怕了!这气势,恐怕已经不逊色于一些老牌元婴后期强者了吧?”
人群中,惊叹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被殷玄逍的实力所震撼。
“姜陌,你给我死!”
电光火石之间,殷玄逍的剑终于出鞘了!
“呛啷——”
一声清越的剑鸣,如同龙吟九霄,响彻天地。
剑鸣声响起的那一刹那,整座阙海坊都为之震颤!
“请,镇山剑!”
轰隆!!!
云层撕裂的轰鸣声中,百丈巨剑虚影缓缓凝实!
躺在地上的洛清璃,挣扎着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着天空中那巨大的剑影,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姜陌...这次你逃不掉了。”她咬破舌尖咽下腥甜,看着半空中逐渐成型的巨剑虚影,笑得双眼猩红。
这几年来一直缠绕在她心头的噩梦,终于要消除了!
围观的人群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这...这是什么剑法?竟然如此恐怖!”
“这威势,恐怕已经超越了元婴期的范畴了吧?”
“没想到殷玄逍居然强到这种地步了!”
“姜陌这次死定了!他拿什么去抵挡这一剑?”
白胤瘫坐在地上,看着天空中那巨大的剑影,也忍不住狂笑起来,他满脸血污,状若疯癫,笑声中充满了怨毒和快意:
“能死在镇山剑下,是你这杂碎的荣...”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因为,就在这时,寒光乍现!
姜陌竟然直接掉转剑锋,没有再去管近在咫尺的白胤,而是将手中的剑,指向了从天而降的百丈巨剑!
“他...他要干什么?”
“他疯了吗?他居然想用自己的剑去对抗镇山剑?”
“这...这怎么可能?这不是找死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姜陌疯了,他这是自寻死路,必死无疑了!
人群中的苏九鸢,也错愕地看着姜陌,美眸里闪烁疑惑。
不是,明明躲过这一击,换个角度一样能杀白胤啊。
你干嘛?
如果元婴的是她,她当然有一万种办法接下这一剑。
但是姜陌不是啊!
在苏九鸢看来,姜陌虽然是元婴期,但是跟正常的元婴期修士都比不了。
青玄宗早就没落了,连个像样的功法战技都没有,姜陌空有一身元婴期的境界,却根本没有与之匹配的实力。
《大品天仙诀》或许很厉害,但再厉害,也不能一个拆成十个用啊!
所以,在苏九鸢看来,姜陌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走取巧迂回的路子,避其锋芒,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傻乎乎地去硬碰硬。
“他该不会是突破到元婴期之后,就膨胀到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吧?”小女帝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然而,下一刻,苏九鸢的眼神,突然一凝,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小手轻轻地挠了挠头,小女帝喃喃自语道:“不会吧...那个东西是...”
只见姜陌不闪不避,竟然直直地冲向了从天而降的百丈巨剑!
“来得好!”殷玄逍双指并剑竖于胸前,巨剑发出龙吟般的震颤。
“蚍蜉撼树!”
轰!!!
天地为之一静。
一大一小,一虚一实,两柄剑狠狠地撞击在一起。
死一般的寂静仅仅过了一瞬,紧接着便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如同九天神雷炸裂,震耳欲聋。
一时间,天地变色,空间震颤。
铸剑的玄铁,在这恐怖的撞击力下,竟然被熔成了赤红色的铁水,四处飞溅。
肉眼可见的,是一团骤然爆发的刺目光芒,白炽到极致,如同在阙海坊的上空,凭空诞生了一轮太阳,耀眼夺目,让人无法直视。
那光芒,瞬间吞噬了周围所有的色彩,将整个阙海坊的天空都染成了一片惨白!
天地之间,只剩下了这一轮白色的太阳!
空间,在这恐怖的撞击力下,开始坍缩,扭曲,变形。
所有声浪被抽成死寂。
剑罡的纠缠点,骤然坍缩成了一个纯白色的奇点,那是极致的能量压缩到极点所产生的异象!
下一刻,一股更加恐怖的冲击波,以两剑的接触点为圆心,向四面八方疯狂地爆开!
“快退!”不知谁喊破了音。
原本在看热闹的修士们疯狂祭出法宝护身,几个大宗门弟子甚至捏碎了价值连城的遁地符。
但已经来不及了!
这股冲击波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股力量压倒在地,一个个都趴在地上,头都抬不起来。
人群之中,唯有小女帝,先是凝指成剑,似乎想要做些什么。
但她看了看周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跟着一起趴了下去。
“唉,麻烦...”她嘟囔着趴下,却还是悄悄施了个小咒。
不过,以她目前的身高,就算不趴下去,估计也没多少人能注意到就是了。
大地震颤!
阙海坊的青石地砖,被这股恐怖的力量掀飞而起,形成了一道环形的石浪。
空气中,凝结出了肉眼可见的透明波纹,如同水波一般,荡漾开来。
当这波纹掠过三百丈外的一座茶楼时,那茶楼的雕花木窗,瞬间化为齑粉,消散在空气中。
阙海坊无数的摊位,在这股冲击波的肆虐下,瞬间崩塌,化为废墟。
摊位上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被冲击波卷上天空,又在狂暴的能量中被撕裂粉碎。
各大宗门在阙海坊所设立的分部,也纷纷触发了被动防御阵法,一道道五颜六色的光幕,在阙海坊亮起。
一些实力较弱的小宗门,他们的防御阵法,甚至直接被这股冲击波震碎了,化作点点光芒,消散在空气中。
冲击波掠过醉仙楼时,顶层雅间的帐幔无风自动。
纤纤玉手轻轻叩击窗棂,七宝琉璃盏中的酒液泛起涟漪。
“有点意思。”一身紫裙的娇俏少女眯起眼睛,她怀中,豢养的三足金乌躁动不安,“几年没来云州,没想到正道已经出了这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