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君...我把您的神殿从里到外又从外到里统统打扫了一遍~!”
“多谢,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真君日理万机才是真的辛苦!”
“嗯。”
…
“真君真君,那些启奏紧急状况的折子我已经帮您整理好了,就放在您书房的桌子上。”
“多谢,其实你不用做这些,有仙童...”
“不!作为真君的偏将,我对能为真君做这些事情感感到无上光荣!”
“做好你分内之事,便是对本座最大的帮助。”
“可是...可是...”
“你身为本座偏将,难道忘了自己的职责么?”
“没有...”
“这些事情有该做人的去做,守好你自己的岗位!”
“知...知道了...”
“嗯。”
…
“真君真君,我这里还有一壶五百年的醉仙酿,特地进献给你,嘿嘿嘿~”
“五百年的醉仙酿?那是只有大罗金仙在宴会上才能喝到得酒酿,你怎会有?”
“这个...属下也是偶然所得,真君何必在意这个,既然这壶醉仙酿到了咱们手中,只需好好享用便好了~”
“你老实回答,是不是你在守卫天庭宴会时,趁人不备偷偷顺来的一壶?”
“不...不是...”
“还回去!”
“可...”
“本座命你立刻还回去!”
“是...”
“我们身为天庭守将,理当明察秋毫,吾日三省,怎能监守自盗?如若再有下次,别怪本座不念同僚之份,必当严惩不贷!!”
“…是,遵命真君。”
“好了,回到你的岗位上去吧。”
…
“妖魔为祸人间?真君,请让我做先锋,定把那群无恶不作的妖魔杀得片甲不留!”
“不可!如今敌方势力数量分布都不清楚,贸然进攻绝非上策!待到摸清对方底细,再听本座命令进攻!”
“可是…可是我愿为真君做任何事,区区妖魔…”
“好了,不要再说了!”
…
“…噗咳咳,真君对不起,我…我战败了,这次若非您相救,恐怕…”
“本座早已同你讲过,你却不管不顾,擅自违抗军令带兵讨伐,以至损兵折将吃了败仗,按军令你是要被送上斩神台,处以极刑的!”
“属下,属下甘愿受罚!”
“明日,本座主动向天帝请罪,一切罪责由本座一力承担,至于你…削了仙籍,下凡去吧…”
“不要!不要啊!!唯独这个…唯独这个绝对不要啊!!就算你要属下此时立刻赴死也在所不辞,求您…求您不要让属下离开您!”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真君,真的都是为了真君您啊!!因为…我对真君…我…我…”
“我们只是上下属关系,若是本座的某些做法让你产生了误会,那本座会诚恳地向你道歉。”
“可是…我真的太仰慕喜…”
“本座还有其他事物要处理,下去吧…”
“等等!真君!真君!!您告诉我,您是不是已然有了意中人?!是不是您口中那个与你一起搭救您妹妹的人?”
“…你不配知道。”
咚——
厚重的大门缓缓关闭
锁住了跪坐在地上男人的最后一丝光明,让他彻底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对于他来说
他在这一刻,失去了一切…
他忽然在想这百年光景,他如烂泥中的蠕虫般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身上背负了无数无辜生灵的性命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她能够再次看向自己?
为了能成为让她仰视,可以保护她的存在?
可结局真的是这样么?
结局只能也只可能是上次一样,她带领天兵天将把自己无情歼灭。
那这一切都将再次变得毫无意义。
累了…
好累…
说不定…
真的是自己错了…
被偏偏执扭曲的感情左右了行动…
…
…
血翼的思绪回到现在
他被强行用所剩无几的血水凝成了实体,,身下那原本浩瀚庞大的无垠血海早已被眼前这个正扼住他的脖颈,面带微笑的玉麟山土地林路由炙烤得干干净净。
他真正要走到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噗咳咳…没想到…有一天本座居然会殒命在你这样一个无名土地手中…”
“你早该想到的——从你觊觎本不该属于你的东西时候起。”
林路由依旧微笑着,与血翼这么一个已然虚化到透明的双眼对视着。
本不该属于我的东西
好一个本不该属于我的东西!
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有错吗?
哪怕要不择手段…
不过这些对于此时的他来说,也变得无关紧要了。
比起这个,他更关心另一个问题。
“你…认识她对吧?”
这种时候还在关心那个麻烦女人的事儿?
林路由轻轻点点头:“认识的。”
血翼原本虚弱的语气骤然变得热烈:“你这些年见过她么?她最近过得还好么?”
虽然嘴上总说着练成血魔功与她比肩,可当真的与她见面时,他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残破身躯真的配么?
所以他只能尽量从别人口中打听她的近况。
“我不知道。”
林路由坦诚的摇了摇头,说起来也有上百年没见过那个麻烦的女人了。
“好吧…”
血翼的表情从兴奋变成了失望,连身躯的颜色也更加黯淡了些,忽然他鬼使神差地问出了一句:“她时常提起一个喜欢用剑,平时看起来还有些吊儿郎当,却实力强大的男人——那个男人不会是你吧?”
“…”
很罕见的
林路由并没有回答血翼的问话,反而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态度,面无表情地望着血翼,缓缓松开了掐住他脖颈的手。
这一刻,他似乎意识到了血翼原有的身份…
“没想到你竟会沦落至此。”
“嘿,这是本座自己选的,今生无怨无悔。”
“那…祝你来世跳出这层痛苦的执着,看到更多以前未曾见过的风景。”
“你难道不明白?本座一旦下了地狱,必然被打入十八层永世不得超生——嘛,如果她口中的那个男人真是你的话,本座认可了!”
“…自作多情,没人需要你认可!”
“呵呵,好了,动手吧!”
“好。”
…
…
与此同时
三十三重天外的一座庄严肃穆的大殿里
一位面容绝美的女子单手托腮坐在一张雕刻精美的高大石椅上。
大殿中摆设和卫兵都很少
她的身边仅仅只有一只看起来百无聊赖的漆黑色猎犬趴在她身边,以及大殿门口的两名亲卫
咔嚓——
一声物品碎裂的清脆响声在这空旷的大殿之中显得尤为扎耳,那墨绿色的丹凤眸子缓缓转动,望向大殿右侧一面挂着密密麻麻“兵牌”的墙体。
所谓“兵牌”,就是用添加了特殊法阵后与天兵或者是天将单独绑定的身份证明。
兵牌一旦碎裂,说明绑定兵牌的天兵或者天将已然阵亡。
由于是直接绑定在灵魂上的,所以只有连灵魂都被抹杀,兵牌才会碎裂。
她轻轻招了招手,那碎裂的兵牌便自动飞落到了她手中。
她反复翻看了好一会儿,又闭上眼眸感应了许久,才舒了口气,把目光投向窗外,语气无喜无悲:“这次,终于有理由去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