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莫道枢表面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其实心里就像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紧张得要死。
如今，莫道枢听到楚鱼这喃喃自语，心里总算松口气，心里欢喜，却强装淡定。
嗨，你这小伙子比我莫老道强那么一些，二十来岁了悟生死大关。
红尘百年，他走这这一遭，迟迟难挣脱，便是道统的延续。
道统既是他来路，也是他前半生的紧箍咒。
传道统之前的修炼，是师父领进门的修行，一步步夯实根基。
之后，才是真正走自己所修之道的修行。
修道之人，不可有私心。若只顾着自己修行，绝了道统，到头来也是一场空。
莫道枢他师父，坐化前夕，才遇到他，传下道统，朝闻道而夕死，虽死不悔。
当年，师父这一举动，给莫道枢深深的震撼。
在此之前，莫道枢可是很是羡慕陶贞白。
那耍剑的，年纪轻轻，传下道统，先他一步追自己的道而去。
“想活，想死？”
莫道枢眼含金光，长长吸一口气，而后长长呼出。
一吸一呼。
气息如雷霆。
但见鼻息如两条游龙，飞出鼻孔，化作一团白白的雾气，把他们二人笼罩其中。
楚鱼身处这白雾之中，感觉浑身颇为舒坦，莫道枢说的话，他也没在意。
之前，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好似某一瞬的错觉，在白雾之中突然消失。
楚鱼舒服之间，忍不住要伸懒腰。
伸手蹬腿之间，身体传来的难以忍受的疼痛，让楚鱼从那之后舒服的假象之中，瞬间回到了现实。
“傻逼玩意儿，真撞啊！”
楚鱼疼地直冒冷汗，嘴里边吐着血，边含含糊糊咒骂那卷发大妈。
“问你呢，想死还是想活？”
楚鱼这才把注意力放在莫道枢的话上，“你这老头，不厚道......你给我的底气在哪？”
说着，楚鱼不知道是回光返照，还是痛麻木了，竟然举起把断手，扬起来让莫道枢看。
“老子......下一秒就能嗝......屁了。”
楚鱼一副生死看淡的样子，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莫道枢嘴角含笑，剑指在楚鱼百会、神阙、关元、气海各点一下。
眼看着奄奄一息的楚鱼，像加了98#汽油似的，一下子又有劲了。
“你没有给我答案之前，死不了。”
楚鱼觉得这老头这话有些不对味。
你不会是问我想死还是想活吗，怎么还吊着我一口气，问我。
要是我不说，你就这么一直吊着？
那我这不就是活着么。
妈的，你这不就是参考答案都印在了试卷上，还说要遵守考场纪律严禁作弊。
莫道枢像是看穿了楚鱼的心思，“我这吊命的法子，抽的是你本身的元气，大概持续一炷香，嗯...换成人话，就是十五分钟左右。”
见楚鱼没应答，莫道枢又说道：“抽了时间越长，真元漏的就越多。副作用就越多，其中一个最让男人头疼，那就是公鸡不打鸣。”
“啥意思？”
莫道枢没想到楚鱼还有闲心思关心这个，不禁一脑门黑线。
“公鸡打鸣不得伸长鸡脖嘛！”
楚鱼听到这话，也顾不浑身疼了，梗着脖子要起身。
卷发大妈这要命的一撞，估计伤了楚鱼的腰，任楚鱼多用力，就是使不上劲，起不了身。
“莫大师，你再问一遍。”
楚鱼这回是真怂了。
活命的机会在眼前，自己要是继续做下去，即使活了，也没啥乐子了啊！
每到关键时刻，人家给你机会，你不中啊！
这他妈的多尴尬。
莫道枢只看到楚鱼一瞬间，满眼的焦急，倒是没想到自己这个准传人，内心戏这么多。
“想活......”
“想活想活想活......”
楚鱼嘴像机关枪似的，一个劲儿说着“想活”俩字，直接打断了莫道枢的话。
“停停！”
莫道枢直到伸手捂住楚鱼的嘴，楚鱼才算停下来。
松开手后，莫道枢把手上的血沫子在楚鱼胸口衣服上，擦了擦，说道：“想活，你就要随我出家，传我道统。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愿意......”
楚鱼的嘴，再次被莫道枢伸手给捂住了。
“不可以反悔！”
莫道枢说完，松开了楚鱼的嘴，再次在楚鱼胸口的衣服上，擦了擦手。
“别啰嗦，快点吧！我现在度秒如年。”楚鱼歪着头看着莫道枢，催促他快点救命。
“莫急！”
莫道枢不等楚鱼开口，直接把手里的金丹塞进楚鱼嘴里，顺手把他的嘴给捂住了。
自己当年尴尬了一回，徒弟这边就不让他尴尬了。
浑身酥麻的劲儿，想想都知道能发出什么声音，要是被河蟹大神扫到了，还不得把师徒二人，给关小黑屋子。
好徒弟，你就先憋着吧！
“呜呜呜......”
楚鱼嘴里呜呜叫着，眼珠子一会翻白眼，一会儿翻黑眼，主打一个咕噜噜转。
“我滴个祖师啊！”
莫道枢眼睛瞪地滴溜溜圆，要不是眼眶罩着，估计能掉楚鱼嘴里。
他一手捂着楚鱼的嘴，一手去扒拉楚鱼的眉心。
“祖师爷，你这可真偏心啊！一颗金丹，你就给他开了天眼！”
楚鱼眉心那先前被西施兔给划伤的位置，如今裂开了一道一寸长的细缝，里面闪着耀眼的金光。
莫道枢这边正吃着祖师爷的味儿，楚鱼嘴里呜呜的叫喊，不光是浑身舒服。
要让楚鱼来说，更多的是对眼前幻象的惊呼。
进度条从20%，像是喝了催熟剂似的，呼呼一个劲的往前进，如今顶到了99%。
那庙门图标，更是全变成了金色的，一闪一闪，看着挺好看的。
更令楚鱼不可思议的，是进度条下面一行一行的注解，像是不要钱似的在刷新。
#硬件自我修复10%#
#硬件损毁率35%#
#硬件自我修复20%#
#硬件损毁率25%#
#硬件自我修复30%#
......
#硬件完成修复#
#硬件自我升级#
#硬件基本合格#
#硬件持续优化#
#硬件性能达到优质指数评级#
#硬件性能优质指数1.0#
......
#硬件性能优质指数8.0#
#硬件性能优质指数9.0#
#硬件性能超越优质指数范围#
#硬件性能无法评估#
#上传硬件参数#
#上传失败#
#上传硬件参数#
#上传失败#
......
#上传硬件参数#
#上传失败#
......
“呜我.......”
那股自舒服劲儿，其实也就持续不到十分钟，但是楚鱼太吃惊了，嘴里一个劲儿喊着“我槽”。
由于嘴被捂着，发出的声音在莫道枢听起来就是“呜呜”的，也不怪他心里纳闷这金丹难道像酒似的，越陈，劲儿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