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上,苏明月终于想通了。
兴奋地望着杨聪,希望得到肯定:“我明白了,当年宴会上,卞谋言的确跟杨倩儿发生过关系!”
杨聪再次点头。
表达认同,同时表达赞赏。
根据是卞谋言得知有机会减刑后,却依然不愿透露当年的真相。
因为,真相对他不利。
不但没有任何减刑的机会,反而还会加深罪孽。
相反的…
胡宗泽得知有机会减刑后,很是激动,希望坦白。
说明,当时他真没有和杨倩儿发生关系。
杨聪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一来确实是想戏弄他,二来是没有必要再听他废话。
两人赶往机场。
准备找杨倩儿聊聊,证实卞谋言犯下的罪孽。
运气还算不错。
没等多久就见到,刚刚返航的杨倩儿。
杨聪并没有让苏明月直接说明来意,而是难得地跟人闲聊起来:“听说你想请我吃饭,特地来给你机会。”
“杨小姐。”
“你看起来,更漂亮了呀。”
杨倩儿穿着制服,的确别有风味。
听说女人没了男人会变得憔悴,可看她的样子,反而更年轻更精神了。
她欣然答应道:“谢谢夸奖,到那边喝咖啡咋样?”
杨聪没喝过咖啡。
听说那玩意儿挺贵,还苦,不是很乐意。
“换个别的吧。”
于是三人离开机场,找了家肯德基,炸鸡汉堡薯条可乐走起。
互相真不熟,没啥话好说。
吃得差不多了,杨聪试着开口:“有人委托我们,查十年前那件事的真相。”
“所以,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如果你不愿意,可以一个字都不说。”
“不过…”
“受人之托,真相我一定会查清楚!”
杨倩儿明显手一顿。
快速换回轻松的微笑,将薯条沾沾番茄酱,送到嘴里才随意问道:“是他让你查的吧?”
“听说,他老伴儿早死了。”
“儿子又在国外。”
“他是不是闲得发慌,没事找事啊?”
“到底想干嘛?”
“不清楚,没兴趣。”杨聪无所谓道,“我刚刚破了个杀人分尸藏尸案,碰巧让他躲过一堆炸弹,捡回一条命……他觉得我人还不错,所以亲自感谢的时候,提出让我帮忙查查。”
“我是穷人,闲着没事。”
“所以想着趁周末,捞一笔外快,就这么简单。”
“说真的…”
“他是真抠啊。”
“好歹也是当过市委书记的大人物,居然只给我两千块!”
杨倩儿笑了笑。
打趣道:“那你可真错怪他了,从小到大,给我零花钱都没超过二百…能让他一下拿出两千,你就知足吧。”
杨聪耸耸肩,继续吃汉堡。
苏明月非常默契,也半个字不多说,递过一只撕下的鸡翅,突然把话题扯得老远:“你尝尝这个…听说他们是用的小鸡仔,我怎么吃不出来?”
杨聪尝了一口,答非所问。
“再搞点辣椒,根本吃不出味儿嘛。”
杨倩儿用吸管戳着可乐杯,低头渐渐陷入思考。
过了一会儿,她又抬起头:“你真能查到真相吗,还能有什么真相,真相不就是那个王八蛋不认账吗?”
杨聪头也不抬,就俩字:“不是。”
杨倩儿变得严肃。
杨聪的本事,她领教过,况且听说他又破了一桩案子,更觉得他相当厉害。
更关键的是…
虽然分隔多年,但还是很清楚杨老头的脾气。
能让他亲自去委托,足见对杨聪的信任,以及对他能力的肯定!
既然这样,杨聪说不是,那肯定就不是。
还有隐情!
又对着可乐杯一阵戳,杨倩儿下定决心:“那好,你放心查吧。”
“我另外请你。”
“把全部真相告诉我,我额外付你2000!”
苏明月巴不得她这样。
杨聪却摇头,回绝道:“抱歉,你请晚了。”
“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去找我的委托人吧,因为我已经答应过,所有真相只会告诉他一个人。”
“原则,懂不?”
杨倩儿笑着点头,对杨聪更多了些佩服。
“那好。”
“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吧。”
……
……
吃喝结束,开始干活。
苏明月擦擦嘴,拿出纸笔,准备记录。
问题早就在心里备好,杨聪挨个提出:“你是处女吗,当时?”
苏明月翻了个白眼,才照实记录下来。
“是。”杨倩儿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回答。
杨聪又问:“听说处女第一次,会很疼,还流血,有这回事吗?”
“咳。”
苏明月该记还是记,但必须咳一声以表鄙视。
杨倩儿只是点头。
杨聪继续问:“那你当时没感觉吗,你酒量咋样,喝了多少,中途有没有换过杯子,记得谁请你单独碰过杯吗?”
杨倩儿直摇头。
当时人很多,场面很混乱,真记不得了。
“我酒量一般。”
“在学校那会儿,只能喝一瓶。”
“白的。”
“大概一斤样子吧,当时是喝了不少,可我心里有数,至于为什么会头晕…可能是喝得太急,又没有吃东西吧,跟我碰杯的人太多了,没有什么特别。”
“我送那个王八蛋…胡宗泽进房间,还挺清醒。”
“后来,就记不得了。”
“真没印象。”
八成是被先后下了药。
以她的酒量除非真心想醉,否则不会睡得那么死。
杨聪继续问道:“你有没有向谁透露过计划,比如闺蜜,很好的朋友?”
“没有,绝对没有。”杨倩儿很肯定,“这种事怎么会乱说,如果你是问还有谁知道这个计划,那我知道。”
“卞谋言嘛!”
“胡宗泽很信任他,让他到时候帮着叫人。”
果然是这样。
想来,胡宗泽也是一样的心思。
杨聪转而深入问道:“那个安全套谁买的,还记得吗,最好详细点,比如品牌…唔…那玩意儿有没有型号?”
杨倩儿仔细回忆了下,语气肯定。
“胡宗泽买的。”
“嗯…不对,不是他买的,好像是他从哪个导师家顺的一个。对啦,是哪个导师买的高级货,听说刚从菲国还是太阳国旅游回来,包装上的文字我一个都不认识。”
“型号有的,分大中小。”
“我也是后来帮卞谋言那窝囊废买才知道,国内当时只有大号,还得托飞国际线的同事,从国外买呢,想想就丢人!”
卞谋言窝囊废,原来是短小啊。
杨聪明白了,最后问道:“那个孩子是你要打掉的吗,卞谋言有没有意见?”
“另外…”
“之后你和他那个频繁吗?”
“为什么这么些年,一直没有孩子?”
“打掉了,还是没怀上?”
“保护措施严密?”
提起这些事,杨倩儿越发生气。
“我要打掉的,就他那点工资,连个房子都是学校分的,哪里养得起孩子……他倒是打肿脸充胖子,说什么毕竟是我的骨肉,孩子是无辜的,死活劝我生下来。”
“说真的…”
“当时吧,我还挺感动。”
“觉着他是个老实人,人是真善良。”
“正因为这样,我更加要把孩子打掉,不然对他很不公平,也让别人说闲话。”
“可他实在太窝囊了。”
“唉。”
“你们不懂。”
“又短,又小,一支烟就完事。”
“另一支烟刚点上,那家伙又硬气了,真是烦死个人。”
“关键吧,他还很粗鲁。”
“别看人前戴副眼镜,斯斯文文,当老师,可灯一关,往被子里一钻,简直是牲口!”
“咳…”
“也不知道是他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
“反正吧,他是有的没的,经常乱来,可孩子就是没怀上。”
“我本来就不想要,所以也没去检查。”
“……”
杨聪和苏明月交换眼神,微微点头。
根据杨倩儿的口供,卞谋言的罪行算是坐实了。
不过,有件事还得验证一下…
她俩怀不上孩子,到底谁的责任?
卞谋言有没有责任?
如果有,那整件事的真相还远远没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