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旗被火风折断，烧成一截焦黑碎布，军心立崩；
马棚起火，数十匹战马在惊吼中狂奔乱蹿，横冲直撞，将自家士卒撞飞、踩死！
士兵们四散乱窜，有的朝谷尾奔逃，却一头撞入程镇山快骑阵前，被长枪挑翻；有的向山坡逃窜，刚一攀爬便被火油灼伤，滚落山下！
混乱之中，一名突厥百夫长高喊：“列阵！列阵！快退回主帐结盾！”声音刚出，便被一支火铳铁丸“砰！”一声打中头盔，脑浆迸裂，当场毙命！
烟如布帘遮天蔽日，敌军彻底失控，数千人如蚁走火圈，哀嚎、惊叫、奔逃、乱砍，战场如炼狱。
浓烟之中，忽有一面大旗高高升起。
血红旗面、玄黑巨字：
“破牙”！
大旗在火光中猎猎抖动，仿佛天雷撕开夜幕，一道天命诏令，昭示着王庭门户，今日必破！
火幕后，一支漆黑重甲军缓缓推进，宛如钢铁洪流。
前阵三百重盾兵，手持两丈长盾，步步前移，盾面被火熏得漆黑发亮，但无一人后退；每五人一组，交换推进节奏，如铁山碾压！
第二层斧兵列阵，双斧交错，如猛虎开道，一路剖开乱军、劈开残火。
第三层长矛兵紧随其后，长枪刺出，如林破空，将突厥冲出的骑兵一一挑翻马下！
战阵之中，李怀恩身披“火龙金鳞甲”，手握“皇威斩”，站于三十骑精卫护卫之间，眼神沉冷如冰海。
“举盾不退者，赏百金！”
“破敌先锋，封百户！”
“但凡退后半步斩无赦！”
军令之严，激起中军士卒狂热嘶吼：
“火是我们的刀！血是我们的马！！”
五更天，火烟未息，黑牙谷底火光映照如炼狱。
“咚咚咚！”
战鼓震天，李怀恩高坐帅台，金鳞战甲在火光中如同神只之铠。随着他一挥手，中军万人重阵，如沉眠的铁海，轰然苏醒！
第一列：重盾兵
五百列横队，黑甲覆体、牛皮铁盾列如城墙！
士卒左肩抵盾，盾面高至胸口，火牛皮罩面，抗热抗箭；
右手执破斧、屠刀、骨刺锤，每三人一组，进一步、稳一阵；
脚下踩着焦土与断骨，火油未干，尸体未凉，他们却无一人侧目！
盾阵推进之声，仿佛万斤巨轮碾压草原大地，令人胆寒。
有突厥弓手从火后反扑，一箭激射而来，砰地一声，射在第一列盾牌上，仅在牛皮表面弹起碎火！
一名盾兵低吼：
“挡下来了，继续前压！”
他们不是奔跑，不是冲锋，而是步步逼近，像一面铁山缓缓压进地狱！
第二列：强弩兵
每五名盾兵之后，随行一名弩兵，半蹲移动。
弩弓拉满，劲力如牛，箭矢长半臂，贯甲破骨！
一名弩兵蹲伏于盾兵肩后，屏息凝神，对准火幕中闪出的突厥骑影！
“放！”
“嗖嗖嗖嗖嗖！！”
百余支弩矢如流星奔雷，从盾阵缝隙间齐发！
敌军前锋刚要压上，一支铁矢直接穿透咽喉，“噗嗤”一声，后仰倒地！
另一敌兵正策马冲阵，被两箭钉入肩口与眼窝，失控坠马，倒地翻滚数丈！
尸体还未落地，下一轮箭雨已到！
火光下，唐军强弩如神罚，每一次释放，必有人死于非命！
第三列：长矛兵
“林字阵”，唐军精华步兵编制，每三人一组。
前锋执矛七尺，矛尖银铁合铸，锋芒森寒；
中者为“撑矛兵”，肩抗矛身，稳固力道；
后者手握盾刃，兼顾斩杀、支援、保护后排！
三人为阵，十阵为线，百线成林。
李怀恩亲定战术“三十步推进一次，寸地必争！”
矛阵推进，整齐划一，仿佛铁刺浪潮，所向披靡。
敌骑试图冲阵，马蹄才近前，三支长矛已一齐刺出，“噗噗噗”三声，马胸破裂、骑手被掀飞数丈！
地上敌兵挣扎而起，一矛从腋下穿入，血如泉涌！
此刻的中军，不再是士兵组成的队伍，而是一头真正的战争巨兽，带着火与雷霆，从浓烟烈火中踏步而出。
王师三阵齐推，宛如擂鼓千面，踏碎山谷！
而李怀恩，立于阵后高台，风披战袍如旗，刀指敌营
“一寸不退，一步不让！黑牙不破，不许开饭！”
血烟如幕，风卷火蛇，黑牙谷地此刻仿若地狱开口。
突厥亲兵虽精，甲胄华贵、马匹健壮，然多数皆为草原贵族之后，自幼锦衣玉食，虽练骑射，却无实战磨砺。
他们生来杀狐鹰猎，却未尝真正死战于刀锋之中。
一旦陷入三军包围，这些“鹰旗之子”，立刻显露本色
谷后山坳间，突厥粮道狭窄，一线通道尚未来得及调兵布防，千骑“疾锋营”猛如裂雷。
“轰隆隆！”
快骑沿山坡冲杀而下，刀锋雪亮，马速极快。突厥后军仅来得及转身迎战一刹那，便被快马拦腰斩断阵形！
一个个敌兵甚至还没完全抽出弯刀，就被铁枪挑飞、马刀劈颈、铁蹄碾脸！
一队试图脱逃的士卒骑马狂奔，却发现通道早已被围死，只得转头冲崖，竟有三人连人带马摔下岩坡，粉身碎骨！
程镇山高举马刀，冷声怒喝：
“快骑一出，敌尾即断！”
谷右火线轰然扑入，火油烧透草根、缠上敌军衣甲，引燃整个中军侧翼！
火攻营的火药兵居高临下，轮转交替放弹，火雷一炸五步开外！
突厥贵族军校哀嚎着冲出火圈，有的身披明光甲，火一粘便烙入肌肤，疼得在地打滚！
甚至有两名亲贵直接丢盔卸甲，爬上寨墙，竟将自己人挤下谷地、跳墙逃命！
拔汗古目光如鹰，冷冷开口：
“这就是你们突厥的精锐？金鞍玉盔，不敌一把火！”
中军盾阵推进，已抵达谷心！
前排重盾兵齐齐抵盾开道，背后强弩兵目无表情，一声令下
“放！”
“咻咻咻咻！！！”
弩矢如浪拍岩，直接穿透突厥亲兵前排藤盾，重箭贯入胸甲，骨裂声与惨叫声混成一片！
贵族亲兵有的试图稳住阵脚，却被长矛阵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