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恩回到帐篷,拿出自己的“草原笔记本”——用牛皮装订的简陋账册,翻开后,里面是用木炭笔写满的密密麻麻的商业计划!
他提笔,在羊皮纸上飞快地演算。
“盐的利润,一直是大周朝廷的财政大头。”
“盐不贵,但缺乏,特别是边境军队和草原牧民,一直受制于中原盐商。”
“如果能掌控盐业,等于掌控整个草原的经济命脉!”
“该怎么建立自己的盐业版图呢?”
他微微一笑,心里盘算着第一步——收保护费!
这个世界上的财富,大多都来自“灰色地带”。
而私盐买卖,就是一块没人能放弃的巨大蛋糕!
他,要拿下它!
与此同时,盐矿交易点,这个叫“常闯”的私盐贩子,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中原边境。
不同于以往,这次他的心态有点崩。
以前我去草原卖盐,回来时一袋盐没了,但身后跟着一群羊。
“这次倒好……盐没了,羊也没了,回来的时候,车还多了一辆???”
他一脸幽怨地回头看了看,后面车上堆满了刚从草原买回来的盐!
“靠,老子千里迢迢跑去卖盐,结果被反向兜售?!”
“这活还能干吗?!”
常闯气得牙痒痒,但又不得不承认,草原的盐确实比中原的粗盐品质高得多,价格还低得离谱!
但他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盐贩子可不能独吞这批货,还得找个大靠山才行!
于是,常闯把车藏在一个秘密仓库后,带上几袋精盐,悄悄摸摸地去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边军将领程家的府邸! 这个程可是程咬金的程!
夜幕沉沉,繁星点点。
大周边境重镇——雁门关,程府深宅大院之中,灯火通明。
常闯深吸了一口气,压低斗篷,脚步轻快但不失谨慎,小心翼翼地提着一袋沉甸甸的盐,从后门绕入府邸。
他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无数遍,但今晚,他的心跳却比往常更快。
他知道,自己带来的这袋盐,可能会彻底颠覆边境盐业的格局!
走到后院,一个身穿青色短袍的家仆正靠在墙边剔着牙,一见他来,眉头微皱。
“你又来干嘛?老爷不在家!”
常闯陪着笑脸,左右看了一眼,见四下无人,才悄悄将手里的盐袋子往对方怀里一塞。
“兄弟,给将军带个话,就说草原那边的盐,有大买卖!”
家仆本想推辞,但手上那沉甸甸的袋子让他微微一怔。
他低头打开一角,瞥了一眼,随即瞳孔微缩,伸手抓了一撮,放在指尖搓了搓。
“这盐……怎么比以前的青盐还细?颜色也更白?”
青盐,是程家私盐的核心产业,这些年一直靠着与草原盐贩的走私,稳稳垄断了边境的盐商生意。
但——
这盐,分明比青盐还要精细!
家仆的心头一震,知道事情不小,立刻压低声音道:“你等着!”
说完,他快步转身,直奔后堂。
不多时,厅堂内,一阵稳健有力的脚步声响起。
一个身穿戎装的魁梧男人,带着一股铁血杀伐的气息,缓缓走了出来。
此人,正是大周边军大将——程镇山,程咬金的孙子,程家盐业掌控人!
他步伐沉稳,身形高大,脸上布满了风霜之色,虎目犀利,额头微皱,一看就是在边关厮杀多年,手上沾满敌血的武将!
常闯见他出来,连忙弯腰拱手,语气谄媚又兴奋:“程将军,常闯拜见!”
程镇山站在堂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锐利如刀。
“常闯?”
他的嗓音低沉,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说吧,这次你又捣鼓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玩意儿?”
常闯被这目光盯得心头发紧,但他知道,自己这次带来的消息,可不是小事!
他舔了舔嘴唇,眯眼一笑,将手中的盐袋缓缓放到桌上。
“程将军,这次可不是小打小闹了!”
他双手抱拳,压低声音,语气郑重:“草原那边的盐……怕是要变天了!”
程镇山眼神微微一凝,缓缓走下台阶,盯着那袋盐。
他伸手解开袋口,手指伸进去捏了一撮,放在掌心搓了搓,轻轻一弹,细盐如雪花般落下。
“哦?”
程镇山微微眯眼,伸手捏了一点,放入嘴中,眉头微皱。
咸,纯粹,没有丝毫杂质。
——比他手里最上等的青盐,还要精细一倍!
“本将倒要看看,是什么盐,敢抢咱们程家的生意!”
他抬起头,目光凌厉地盯着常闯,声音微沉:“这盐,哪来的?”
常闯舔了舔嘴唇,咧嘴一笑:“草原来的,拔汗古王庭特产!”
程镇山眼神猛地一变,拳头缓缓握紧:“草原?”
“呵,草原人什么时候学会制盐了?”
常闯嘴角勾起,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压低嗓音道:
“这盐,可不是草原人做的!”
程镇山眯起眼睛,语气沉冷:“谁?”
常闯轻轻吐出三个字:“六皇子。”
啪——!
程镇山手里的酒杯猛然一顿,目光犀利如鹰隼!
“……谁?”
常闯微微低头,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分:“大周六皇子,李怀恩。”
空气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程镇山死死地盯着那袋盐,眼里光芒暗涌,像是某种隐秘的谋划,在心头迅速翻腾……
程府内,烛火摇曳,映照着程镇山的沉思之色。
桌上的盐袋静静地躺在那里,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一袋普通的盐,而是一场即将颠覆盐业格局的“战争”!
常闯,私盐贩子,游走于草原与中原之间,贩卖情报,打探商机。
程镇山,边军大将,手握兵权,同时也是大周最大的私盐势力之一。
而现在——
一场关于盐的风暴,即将在大周与草原之间悄然酝酿……
程镇山低头看着那袋盐,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闪烁。
半晌,他忽然笑了,笑容中透着一丝冷意。
“草原的盐……竟然是六皇子做的?”
“呵……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