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惨白的手就直愣愣地伸在水面外,就好像水下有人要举手发言一样。
即便冷静如严嗣一,也不由被这一幕吓了一跳。
他猛地转头看向身边的小狐,语气强烈地责备:“你又在搞什么鬼!还嫌我不够惨的吗?”
小狐无辜地摊了摊手,“大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呀。”
严嗣一顿感疑惑,再次转头看向那只惨白的手时,他突然有种那只手是在指引他过去的感觉。
尽管有些不寒而栗,但好奇心驱使着他,还是向那只手走去。
冰冷的水刺激着他的皮肤,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哗哗的水声,让这原本就诡异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当严嗣一终于走到那只手前时,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自嘲地笑了笑,“我真是自己吓唬自己,这估计就是以前死在牢里的犯人。”
可就在这时,小狐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它的笑声在空旷的水牢里回荡,让严嗣一心里更加发毛。
笑罢,小狐突然说道:“它会不会在水下等你呢?”
这句话让他不禁看向那恶臭难闻的水面,严嗣一的身体每个细胞都在抗拒去到水下,但为了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严嗣一还是决定冒险一试。
于是,严嗣一深吸一口气,憋住气猛地扎入水中。
在他的预计中,水下应该是漆黑一片,因为整个水牢里只有十分微弱的光源。
但当他真正来到水下后,却惊讶地发现水下的世界竟然格外明亮。
在水中,严嗣一终于看到了那只手的主人——一具被水已经泡得膨胀的尸体。
由于长时间的浸泡,尸体已经面目全非,甚至看不出来是男人还是女人。
不过,严嗣一注意到,尸体的嘴里好像藏着某样东西。
他努力游过去一看,只见尸体的嘴里居然含着一块类似石头的东西。
出于好奇,严嗣一从尸体的嘴里把那个东西拿了出来。
可碍于是在水下,视线有些受阻,他依然看不出来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那具尸体竟突然睁开了眼睛,这双空洞的眼睛仿佛能穿透一切,直勾勾看着严嗣一。
这恐怖的一幕着实吓了他一跳,一时没控制好泄了气,冰冷的水立马灌入他的嘴里,呛得他几乎失去意识。
可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水面上。
他快速环顾四周,只见那只惨白的手和小狐都已经消失不见,只有洪爷他们。
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我的梦而已?
就在严嗣一疑惑不解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的手中多了一样东西。
他打开手一看,手中竟是那具尸体嘴里的东西!
他凑到眼前仔细看来,那个东西的质地比石头要略微光滑一些,上面还刻着一些奇怪的纹路,可看上去又不完整,就像是某一个东西的碎片。
严嗣一感到惊诧莫名,他不知道这块石头究竟代表着什么,又为何会出现在自己手中。
他还来不及多想,几名士兵便冲了进来,“跟我们走!”粗暴地将严嗣一和洪爷他们全都押出了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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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那些士兵将他们押到一个满是刑具的房间,用粗糙的绳子紧紧绑住他们的手腕,将他们直接吊到半空中。
顿时,一股剧痛从手腕处传来,仿佛骨头都要被生生拉断,疼痛让众人几乎无法呼吸。
“快说,所有工厂的位置究竟在哪里?”一名士兵厉声问道。
哪怕到了这个境地,洪爷却依然盛气凌人:“你们这群混蛋,等老子出去,一定杀你们全家!”
士兵们眼见洪爷还如此嘴硬,顿时怒火中烧,纷纷拿起鞭子,狠狠地抽打在他们的身上。
每一鞭子落下,都伴随着一阵痛苦的叫声。
鞭子如雨点般落下,很快就将他们的身体被抽打得皮开肉绽。
严嗣一虽也疼痛不已,但他依然咬紧牙关去关心姚钱树他们。
“你们没事吧?”
姚钱树和猴子已经疼昏了过去,他们的身体无力地悬挂在空中。
而张佳雯却像个没事人似的,反过来关心严嗣一:“我没事,阿嗣哥哥,你怎么样了?”
严嗣一摇了摇头,但他知道这只是刚刚开始。
士兵再次质问洪爷:“老家伙,再问你一次,工厂的位置究竟在哪里?”
洪爷却将嘴里的血直接吐在士兵身上,叫骂道:“你们这帮杂碎,够胆就打死老子,想要知道工厂的位置,门都没有!”
士兵们顿时恼羞成怒:“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兄弟们,给这个老家伙看看我们的手段。”
他们随即将洪爷的四肢绑在一张铁床上,然后将一块毛巾盖在他的脸上。
紧接着,一名士兵将一整桶水全都倒在了洪爷的脸上。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那强烈的窒息感便让洪爷感受到了生不如死的痛苦。
当士兵拿开那条毛巾后,洪爷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如纸,双眼凸出,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严嗣一见状,他知道如果再不做点什么,他们都得死在这里。
于是,他大声喊道:“住手!我知道工厂在哪里。”
士兵们闻言,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们齐刷刷地看向严嗣一。
“你知道?”一名士兵问道。
严嗣一坚定地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们做不了主,我要见你们将军。”
士兵们面面相觑,随后点了点头,带严嗣一去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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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们押着严嗣一,穿过坤罗军营的层层守卫,最终抵达了坤罗的大帐。
此刻,坤罗将军正斜躺在一张虎皮椅上,享受着一名年轻少女的踩背服务。
当士兵们推开帐帘,将严嗣一带到坤罗面前时,坤罗只是轻轻抬头瞥了眼严嗣一,说了句:“老实交代,我可没有那么多耐心。”
便继续享受少女的按摩,显然没有把严嗣一放在眼里。
严嗣一心中明白,坤罗绝非等闲之辈,不拿出点真料,是无法赢得他的信任的。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工厂是在距离这里三百公里的往利村,再往南十公里的位置。”
可他的话音刚落,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嗣一兄弟,你来迟一步了,这个工厂的位置,我早就禀报给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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