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请封不成,如懿不得不铤而走险弄来耗子药,上演一出苦肉计,因为没有熟识的太医,用量很难掌控,差点就真噶了。
赵九霄来拿绣品的时候看到口吐白沫的两人大呼完犊子,忙让新调来的同事去找太医,完了再去御前禀报一声。
江与彬一听是冷宫要太医,主动请缨过来看看,路上是能走多慢走多慢,还得因为着急摔上几跤,总之弘历都来了,他才跌跌撞撞的赶到。
江与彬:“微臣参见皇上。”
弘历心疼的坐在如懿身边,“免礼,快过来看看娴答应的状况。”
江与彬把脉,“皇上,娴答应余毒未清,只怕得催吐啊。”
弘历不懂这些,让他自己看着治,“等会儿,怎么催吐?”
江与彬低头掩饰住眼里盛满的恶意,“灌脏水。”
Yue---
弘历恶心了一下,“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江与彬沉重摇头,“保命要紧。”
弘历摆摆手,逃也似的离开这儿了,“你看着办吧,娴答应好转后就送到……”
弘历想了一圈,挪如懿出冷宫已经很挑战皇后的神经了,其他的就退一步吧,“送到延禧宫养病。”
江与彬:“微臣遵旨。”
人都走了,江与彬捂着鼻子,不知去哪儿舀了一勺脏水用漏斗往如懿和海兰的嘴里灌,如懿和海兰被恶臭熏的哇哇吐,江与彬还说清的不彻底,继续。
赵九霄都快要吐了。
江与彬心中大快,我让你欺负惢心,我让你撮合她和李玉,我让你坏她名声!
后来实在吐不出什么了,江与彬看两人脏水也没少喝才肯停手,“好了,叫两个人把娴答应送到延禧宫吧。”
颖嫔正烤羊肉钓弘历呢,一股臭味熏得她都想跑了,看到几个太监正往里抬什么,娇声叱道:“你们在干什么?”
太监:“奴才奉皇上旨意,将冷宫的娴答应送回来养病。”
颖嫔不高兴,“养病没有地方吗?这是延禧宫。”
太监:“奴才知道这是延禧宫,娴答应没进冷宫之前就在这儿住。”
颖嫔走到跟前看了一眼所谓的娴答应,被她现在这副样子恶心的差点吐出来,“快送走,臭死了。”
太监呵呵,“那请颖嫔跟皇上说去,有旨意咱们立刻就走。”
说话的功夫把人放进延禧宫偏殿,颖嫔实在受不了这股味道出去躲躲,心里更恨含光了,看看她分的这是什么鬼地方!
……
如懿和海兰险死还生,终于博得弘历的怜惜。
弘历想通了,如懿并不知道熹贵妃的丑闻,为她请封也是出于替他名声考虑的心思,于是亲自跑到长春宫说要给如懿复位,让琅嬅务必同意,还保证:“朕只是让她出来养病,位分给个答应就好。”
琅嬅还能说什么,他要委婉一点,她拐弯抹角不同意也就应付了,就怕直来直去。
琅嬅只能表面答应,背地里催金玉妍下手。
金玉妍很头痛,“贵妃神来一笔,杖毙了凌云彻,臣妾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琅嬅泄气,这事儿含光做的挑不出理,她没法怪罪,“难道真是天意要保乌拉那拉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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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懿遭了大罪,连日食欲不振,欲吐不吐,弘历不免过来多看几眼,颖嫔跟着没少见他,一时也不觉得如懿住这儿有什么坏处了。
弘历让江与彬给如懿诊脉调养,“江太医,朕将娴答应交给你了。”
病床上的如懿失落不已,她都出冷宫了怎么还是答应?
江与彬一伸手,脉象往来流利,滑如滚珠,下意识朝弘历头顶看了看,这月份对不上啊。
弘历纳闷,“可是娴答应有所不妥?”
江与彬扑通一声跪下,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去,“皇上,这……”
要死要死,怎么卷进皇家秘辛里来了。
弘历不耐烦,“你照实说,恕你无罪。”
江与彬大汗淋漓,急中生智,“皇上,微臣才疏学浅不敢妄断,还请皇上将太医院一众同僚请来,一同诊脉。”
弘历心里一咯噔,难道毒发攻心了?
“进忠,你快去请。”
皇上急召,不少老头子都是跑着来的,气还没喘匀就伸手搭脉,指尖一僵,纷纷咒骂江与彬不厚道甩锅。
弘历失去耐心,“傅太医,究竟是怎么回事?”
延禧宫的动静惊动了承乾宫和钟粹宫,含光和高曦月分别派出心腹问候,傅太医看到敢想给的信号心下一稳,淑贵妃肯保他就行。
傅太医视死如归道:“回皇上,娴答应是喜脉。”
弘历大惊,“什么?”
如懿也装不住了,“胡说,我怎么会有喜脉?”她进冷宫都快一年了,现在查出喜脉不是要命么。
傅太医拉所有太医下水,“千真万确,太医院以命担保。”
弘历如一头愤怒的公牛一般,死死盯着如懿,“都下去!”
屋里的人转眼就跑的一个都不剩,弘历掐着如懿的脖子逼问,“奸夫是谁?”
如懿喘不过气,还要努力让弘历看到她清白的眼神,“皇上,我没有。”
弘历咆哮,一把把人甩到榻上,“那你肚子里的孽种是鬼胎吗?”
旧事重现,弘历很难不怀疑又是一招偷龙转凤,她们为什么那么热衷于给爱新觉罗家的男人戴绿帽子?
如懿大口喘气,“皇上,臣妾真的是清白的。”
弘历不信,闭目叫人,“进忠---”
进忠在门外应答,“奴才在。”
“将海兰押入慎刑司严刑拷问,问出这贱人的奸夫是谁,乌拉那拉氏禁足!”
刚当上答应不到一天,又成了乌拉那拉氏,如懿满眼失望,“皇上,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难道你不相信臣妾对你的心意吗?”
弘历何尝不失望,“朕就是太相信你了。”他掏心掏肺的对她,换来的是什么?
把他当冤大头吗?
“此事交由皇后与贵妃审理,不可声张。”
……
喜从天降,琅嬅得知好消息惊讶,“难道他们真的私通了?”
有个好机会将仇人打落云端,琅嬅根本坐不住,接到口谕就派莲心去承乾宫请含光来。
琅嬅客气的和含光商议:“贵妃认为这事该怎么查?”
含光不能直接透题,慢慢引导皇后走上她安排好的道路,“皇后娘娘有什么高招?”
琅嬅沉吟,“海兰是乌拉那拉氏的心腹,她的话不能信。”
含光勾唇,“那就只能从冷宫查起了。”
琅嬅暗喜,对,快说出凌云彻的名字,“本宫派人去询问冷宫的侍卫。”
含光颔首,“臣妾等皇后娘娘的好消息。”
海兰在慎刑司受尽酷刑,鞭刑、老虎凳、针刺手指、腿都断了仍然坚持说:“主儿是无辜的!”
薛十五沉痛摇头,“看来奸夫藏得很深,继续。”
海兰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人被打的就剩一口气了,薛十五无奈停手,“这还怎么审?不然去找娘娘借一片高丽参?”
薛十四:“浪费好东西,就这么养两天算了。”反正她的话也不重要。
那位肚子里的胎就已经是铁证如山了。
赵九霄有个喜欢的姑娘名叫澜翠,澜翠和魏嬿婉、春婵是好友,澜翠把琅嬅派人询问赵九霄乌拉那拉氏私通的事当八卦讲给两人听,“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魏嬿婉眼珠一转,私通吗?她也知道一件事,可以找淑贵妃说道说道。
……
琅嬅汇总了捶死如懿的人证物证,御前对质,魏嬿婉来作证,“奴婢记得很清楚,乌拉那拉氏进冷宫那天,奴婢的远亲凌云彻让奴婢给乌拉那拉氏上药,奴婢只不过多问了一句她是什么人,主子同意给她上药了吗,凌云彻就大骂奴婢没良心,见死不救。”
“奴婢谨慎,怕惹祸上身,不敢帮这把手,后来凌云彻是怎么上的药奴婢就不知道了。”
琅嬅听完看向弘历,“皇上有什么要问的吗?”
弘历脸色难看,琅嬅朝魏嬿婉摆摆手,魏嬿婉无声退下,走之前看了眼端正从容坐在左下首,气度却丝毫不逊上面两个的含光,再有一年评优她就能调动了,到时候她想去贵妃娘娘身边伺候,贵妃娘娘会同意吗?
琅嬅:“传赵九霄。”
赵九霄:“凌云彻经常和乌拉那拉氏坐在门口聊天,属下几次路过看到乌拉那拉氏笑的十分开心。”
琅嬅追问:“你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吗?”
赵九霄摇头,“属下不敢靠近冷宫,是以不知道,不过属下曾经见到乌拉那拉氏给凌云彻送了一双鞋垫子,款式和大小都十分精致,不像拿出宫外售卖的。”
弘历握紧双拳,吉太嫔继续扎心,“我只偶尔看到她哭的特别伤心,还听到说要报仇什么的话,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那尔布是失足落水,属于意外,那尔布福晋是日子熬完没的,也是自然规律,只有凌云彻是棍棒加身,给谁报仇还用说吗?
琅嬅:“看来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奸夫就是凌云彻。
含光多问了一句,“那乌拉那拉氏中毒是谁做的?”
赵九霄想起来了,“她曾说冷宫里老鼠太多,让属下买一点耗子药送进去,冷宫人多,好些妃嫔都是失了心智的,属下没敢,怕她们误食,就不知道她有没有找别人了。”
含光转头看弘历,整个人都绿油油的了,“皇上,臣妾能做的事都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看您怎么处置了。”
弘历深吸一口气,“乌拉那拉氏和她腹中的孽种赐鸩酒,海兰杖毙。”
大仇得报,琅嬅极力不让自己当面笑出来,“皇上英明。”
……
如懿知道自己完了,身边的人都被带走,她想不到办法自救,眼神空洞的盯着房梁,手不自觉抚摸小腹,难道她真的在什么时候怀了个孩子而她自己却不知道?
“姑母,我该怎么办,究竟是谁在害我,你在天之灵能不能给我一点提示?”
进忠来时看到这母性的一面眼神闪烁,想要提示啊,下去亲自问呗,“乌拉那拉氏,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