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心中的怒气已消,时锦潇眉头舒展开来,握住她的手。
温安柠本想甩开,可无奈他的手劲儿太大,她便也就做罢,郑重其事看向他:“时锦潇,出门在外,要时刻记得自己是有家室的人,不可以让别的女人接近你。”
她最介意的事,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时锦潇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好,我记下了。”
车子突然急刹,要不是时锦潇反应快,抱住温安柠,温安柠估计得撞在座椅上。
刚才一辆黑色迈巴赫突然冲出来,季深情急之下踩的刹车。
看着停在他们前方的黑色迈巴赫,时锦潇眼神瞬间变得阴翳。
驾驶位的车门打开,一位身型高大的男人朝这边走来,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不等温安柠反应过来,时锦潇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锦潇啊,刚才没吓着你吧?”男人名叫时观远,是时家三房的儿子,时锦潇的堂哥。
温安柠隔着车门,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但能感受到时锦潇身上的不快。
不知时锦潇说了什么,男人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不等男人说话,时锦潇已经拉开车门坐进来。
车子扬长而去,温安柠感受到时锦潇身上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只有当他情绪不悦的时候才会这样。
“刚才那个人是谁啊?”她好奇的问。
时锦潇:“他叫时观远,是三叔的儿子。”
他简短的两句话,但还是让温安柠听出他话里的情绪。
“你跟他的关系很僵吗?”
时锦潇沉默片刻:“不算僵,只是他这些年接手的生意都不太正当,我跟他的关系比较疏远。”
俗话说得好,道不同不相为谋,那个时观远给人的感觉就是比较阴险狡诈,时锦潇虽说城府深厚,但比起时观远,他身上弥漫着一股正气。
“那刚才他是故意别停我们的车?”怎么可能会那么凑巧?看似凑巧的背后,说不定就是故意为之。
时锦潇沉思片刻:“之前他跟我谈过一个合作,但我没有答应,我派人调查过,他那家公司实际上就是一个空壳公司,他的资金来源恐怕不简单。”
早就听说时家复杂,那些亲戚都各怀鬼胎,个个对盛宇集团虎视眈眈,今天她算是有所体会了。
很快到达工作室门口,温安柠叮嘱他:“下了飞机记得给我发消息,要按时休息。”
时锦潇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你也一样,晚上要好好休息,按时吃饭。”
温安柠踮起脚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两人腻歪了一会儿,时锦潇才上车。
目送车子离开,温安柠暗呼一口气,正打算进去的时候,突然被一道声音叫住。
白晨阳不知什么时候来这里的,刚才温安柠对时锦潇说的话,他都听见了,他来找温安柠其实也没多大事,只是单纯的想见见她。
“可以一起去喝杯咖啡吗?”
白晨阳真诚看着她,眼中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就像之前一样,仿佛他们还是好朋友,好队友。
温安柠看了眼时间,本想开口拒绝,白晨阳目光期待:“我只是想跟你坐下来聊聊天而已,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
她也没什么可误会的,只是不想跟他单独坐在一起,毕竟两人的身份都比较特殊,她不想闹出些八卦来。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行,我现在很忙,没时间去喝咖啡。”
白晨阳有些失落,不过这也在他意料之中。
“我和书瑶的婚期马上就要到了,安柠,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误解,关于陈家跟温家的恩怨,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若是我能早一点知道,我肯定不会答应和陈书瑶订婚。”
“说这些有意义吗?”温安柠语气漠然,她不知道白晨阳说这些是想干什么?他和陈书瑶订不订婚,对她来说都无关重要。
“你知道的,我并不喜欢她,跟她订婚也是家里的安排,可我并不知道温家破产居然会和陈家有关,之前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会对我态度转变那么大,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陈家。”
温安柠觉得他的话特别可笑:“你知道又能怎样?难道你现在还想悔婚?还是说你能为温家做些什么?”
白晨阳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话。
“当初温家破产的时候,多少人对温家落井下石,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那时谁见了我,都要对我冷嘲热讽一番,那种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你尝过吗?”
温安柠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诉说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而已,可只有她知道,那种滋味已经不能用痛苦来形容。
白晨阳不懂她,他看到的只是她的表面,他只会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她,对于她遭受过的冷眼全都看不见。
“你劝我远离时家人,可你知道吗?在我的人生一片黑暗的时候,是时锦潇给了我一束光,是他将我从深渊中拉出来,他改变了我的人生,是他拯救了我。”
白晨阳此时才明白过来自己究竟错在哪儿,从他知道温安柠和时锦潇结婚之后,他就在一昧的指责她,自己从未站在她这边,却还不分青红皂白的挖苦她,他和那些看她笑话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自己曾跟她说的那些话,白晨阳内心满是自责。
“原来错的人是我,我以为你嫁给时锦潇是为了报复时云辉,我一直都活在我自己的想法里,我以为你忘不了时云辉,然而并不是。”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跟时锦潇的差距,时锦潇的爱是让她攀附在自己身上茁壮成长,给她机会,让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甚至还会护她家人的周全。
这样的爱,太拿得出手了,他怎么能比得上?
温安柠冷哼:“傻子才会做出这种蠢事,为了报复一个伤害自己的人,而搭上自己的一生,你觉得我会干出这种事吗?”
她一向独立,目标明确,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要做的事,只要拿定主意,就会想办法去完成它。
当初嫁给时锦潇,她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想要借助他的力量,达到自己的目的,结果显而易见,她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