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安柠发出一声冷笑,不错,她是变了。
不只是他觉得,时云辉也这样觉得,可她究竟是哪儿变了呢?她不过是变得更明白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远离那些让她觉得不愉快的人,这就叫变了?
不想跟他接近,是因为他是陈书瑶的未婚夫,陈家未来的女婿。
她跟他不可能还会像之前那样纯粹,若是她不远离他,陈书瑶不知道又会怎样在她身上大做文章。
“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就走了,我老公还在外面等我。”
她说完,欲要走,却被白晨阳拦住,他继续道:“你觉得时锦潇又能比时云辉好到哪儿去吗?他现在是对你很好,但不代表以后还能继续这样好下去,你听我一句劝,远离时家人。”
温安柠厉声打断他:“够了!白晨阳,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评判我的选择?我要嫁谁喜欢谁,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过得好与不好,你又能怎样?
我被人评头论足的时候,也没见你维护过我,你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时锦潇他现在对我好,那也是他的真心实意,至于以后怎样,就不劳白先生费心。”
她眼神凌厉,带着几分寒意,让白晨阳不知怎么反驳。
温安柠走后,他深感无力,脑海中还是她刚才说的话,挥之不去。
她说的不错,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他没能帮上她,更别说护着她,那又有什么资格在她如今幸福的生活上横插一脚呢?
陈书瑶一直站在外面没有进来,刚才白晨阳的话她都听见了,她知道白晨阳喜欢的人一直都是温安柠,可她不在乎,她觉得自己有把握能让他忘了温安柠,可现在看来,她还需要加把劲儿。
尽管自己一直装作不在乎,但在这一刻,她还是破防了。
她没有等白晨阳出来,自己开车先离开了。
时锦潇站在外面等温安柠,场内的人陆陆续续离开。
何婉出来时,正好看见时锦潇站在路边。
看见时锦潇,她的心还是会忍不住为他着迷,脚步不由自主的往他那边走。
时锦潇单手插在裤兜,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不知在跟谁打电话,他偶尔轻蹙眉峰,唇抿得直直的,身上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
自从上次他拒绝跟何氏合作之后,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他了,这个男人身上有种独特的魅力,让她无法忘记。
即使知道他已经结婚,可她还是不想放弃。
“时总,好巧,你今天也来看演唱会吗?”她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很平静。
听见声音的时锦潇,抬眸淡淡盯了她一眼,语气疏离:“嗯。”
像是习惯了他的惜字如金,何婉也并不在意他的语气是否冷淡,径直走到他面前。
温安柠出来时,看见何婉站在时锦潇身边,隔着些距离,温安柠能够感受到何婉看时锦潇的眼神,充满深情。
她抿了抿唇,踩着高跟鞋朝那边走去。
“听说时总结婚了,恭喜。”何婉语气淡淡,这句恭喜说的很不真诚,因为她知道,时锦潇过不了多久,就会把温安柠踹了。
豪门的男人,哪有什么真情可言?他之所以娶她,还不是看她有几分姿色,当他意识到她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时候,就会毫不留情的踹开她。
“老公,你们在聊什么呢?”
清冷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她回过神来,温安柠站在她面前,自然的牵上时锦潇的手,那神情似乎在宣示自己的主权。
“何小姐,这么巧,你也来看演唱会?”她明知故问。
何婉扯了扯唇,道:“温小姐今晚上的演出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温安柠客套回道:“过奖了。”
随后她抬眸看向时锦潇,“等久了吧?”
时锦潇唇角微微上扬,宠溺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忙完了?”他跟她说话的声音永远都是温声细语,看吧,爱与不爱就是这么明显。
他伸手将她揽进自己怀中,旁若无人的在她额前落下一吻。
何婉脸上的笑意都快要垮了,此时此刻,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口狗粮,快要将她逼疯。
温安柠点点头,回道:“忙完了,回家吧,外面冷。”
说着,时锦潇已经拉开车门。
上车之前,温安柠冲何婉笑道,“何小姐,我们先走了。”
看着他们的车扬长而去,何婉唇角的笑瞬间沉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她掩饰不住的怨恨与嫉妒。
她咬着牙道:“你就得意吧,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车上,温安柠坐在副驾驶位,时锦潇开着车。
她侧目打量他,见他身上还穿着深色西装,她不由得笑了。
“来看演唱会,还穿的这么正式,时先生,你是怕别人认不出你来吗?”
听着她的打趣,时锦潇回应道:“我刚开完会,担心时间来不及,就赶过来了。”
听着他的话,不知为何,温安柠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是那种被人在乎的幸福感。
“抱歉,我以为你不会来的。”她的声音很轻。
车在红路灯路口停下,时锦潇扭头看着她,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因为知道你要上台演出,我怎么可能会不来?”他不想错过她的高光时刻,她不知道,今晚上的她,是多么迷人。
他知道她喜欢音乐,喜欢小提琴,她想要做的事,只要她说,他都会无条件的支持她。
温安柠眉眼弯弯,“那你对我今晚上的演出还满意吗?”
他看着她,眼中是深深的眷恋与爱意。
“特别棒。”没有夸大其词的赞扬,只有简短的三个字,却能让她听出他对她的肯定。
他不是在讨好她,而是真心实意的认同她,她像是天生就属于舞台,往那儿一站,整个人都在发光。
优秀的女人,他见过不少,但温安柠的优秀,却能成功蛊惑他的心。
她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他的心弦,让他为之着迷,心甘情愿为她付出一切。
他想,或许自己这辈子,都只能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即使这样,他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