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巫医讲述完了她十分需要赫尔海姆之花的原因,唐稔一边手上功夫没停,一边略带些疑惑地询问巫医道:
“神秘学这一块我不是很懂,但是你向这个‘未知的存在’沟通的时候,难道就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嘛?我看那些影视剧里面,游戏作品里面,不少人去和一些所谓的神明或是什么未知的存在沟通,经常就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意外,最后导致自己整个人都搭进去了。”
巫医听到唐稔关心自己,微微一笑,然后给唐稔解释起来:
“这个你不用担心,虽然我沟通到的那些未知的存在,是随机的,但是我们上面还有十号空间罩着。不论是谁,都比不过十号空间的伟力,所以即使我用这个法阵,沟通到了一些邪恶或是疯狂的存在,都会经过十号空间的压制。这些未知的存在,充其量也只能投送过来一些分身或是投影,我就可以从祂那里换取力量。”
听到巫医的解释,唐稔知道,因为自己这些人是空间所属的契约者,就相当于有空间给契约者兜底,自然契约者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和未知的存在进行沟通或是交易。了解到巫医的这个巫术仪式,对巫医帮助非常大后,唐稔直接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最后只用了大概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利用之前尸鬼遗留下的短矛,直接在地上大致给巫医复刻出了一个大号法阵。
巫医站在稍远处,检查了一下法阵的纹路,确认没有问题后,直接站到了法阵最中心。看着巫医准备开始进行巫术仪式了,唐稔默默地站到法阵外,开始旁观巫医操作。只见得巫医先是打开三个玻璃瓶,将这三瓶暗红色,比较粘稠的液体,全都倒入法阵的纹路中,随着这些在唐稔看来,像是鲜血一般的液体,渐渐充盈整个法阵的纹路后,唐稔肉眼可见的,整个法阵开始散发出深紫色的荧光。
用这些神秘的液体填充完法阵纹路后,巫医又从背包空间里面取出一些蜡烛香薰,摆放在几处特定的位置,唐稔站在一旁观察了一下巫医摆放这些事物的位置,看样子都是在法阵的节点上。将蜡烛香薰点燃后,巫医十分小心谨慎地,将那被火焰炙烤过的赫尔海姆之花,连带着玻璃瓶,摆放在法阵的正中心。直到这时,巫医的准备工作才算做完,巫医站回法阵正中心,双腿并拢,站立于赫尔海姆之花前。
然后巫医开始用自己的声音,如同朗诵诗词一般,开始吟唱起一些唐稔听不懂的语言。即使在时间线冒险时候,空间会对本土生物说的话语进行自动翻译,但是唐稔猜测是因为自己没有学习过基础神秘学的原因,所以对于巫医吟唱的这些语言一直听不懂,不过这不妨碍唐稔继续旁观巫医的仪式。这一次吟唱分外的漫长,即使之前巫医在对付勇士怨灵的时候,就吟唱过一次长达五分多钟的法术,但是这一次,巫医的吟唱整整持续了半个小时。
在这半小时中,随着巫医的吟唱,巫医脚下的法阵所散发的光芒,愈发强烈。并且在最后五分钟里面,直接有黑色的火焰,顺着填充有神秘液体的法阵纹路燃烧起来。在法阵深紫色的强光,和黑色火焰的照耀下,身处法阵正中心的巫医,仿佛被几台强光灯照耀一般,唐稔甚至可以看到巫医苍白皮肤上的反光。而且不止于此,巫医身上的连帽斗篷,也开始无风自动起来。
而随着巫医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即使身处于法阵外,唐稔也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意志降临于此。而此时的唐稔,只能听见法阵中火焰的燃烧声,虽然可以看到巫医的嘴皮在上下翻动,但是唐稔听不清巫医具体在说些什么,只能看到巫医用双手,从地上捧起那装载着赫尔海姆之花的玻璃瓶,然后神色恭敬地举过头顶。在巫医举起冥界之花后,唐稔感觉到,原本有些逸散的这股未知意志,开始渐渐汇集到巫医那边,自己双肩上原本无形的压力也已经消失,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那股意志汇集起来后,唐稔可以听到,一种尖锐的,仿佛指甲剐蹭玻璃板的声音,从法阵中心传来。这个声音所使用的语言,和唐稔见识过的任何语言都差异甚大,但是不知为何,唐稔却可以听懂这股声音,这段话语里面所要传达的含义:
“献祭——贡品——不够。”
这段话语里面的含义比较混沌,但是总结起来就是这三个词,似乎是那个未知的存在,在嫌巫医献上的贡品不够多。唐稔看着巫医,不知道巫医下一步要怎么操作,只见到巫医嘴巴开开合合,似乎是在与那个未知的存在进行进一步的沟通。这一次的沟通很快就结束了,随着巫医再次陷入沉默,巫医捧起的那朵赫尔海姆之花直接消失在空气中,随着一道黑色的光芒闪过,巫医原本捧着赫尔海姆之花的手心里面,出现了一把小刀。
在火光的照耀下,唐稔看的十分清楚,这把小刀笔直且尖锐,刀柄上雕刻有许许多多张大张着嘴巴,似乎在哀嚎惨叫的人脸。小刀的刀尖上,还在淅淅沥沥地渗出流下暗红色的鲜血,这些鲜血乍一滴入空气中,便直接消失了,没有弄得巫医手上一片鲜血淋漓。正当唐稔疑惑,那个未知的存在,收走冥界之花,递过来一柄仪式小刀是何意的时候,巫医直接单手握住小刀的刀把,另一只手放在自己面前,一咬牙,直接将小刀插入了自己的另一只胳膊上。
随着这把小刀,在巫医的血肉中迸发出黑色的光芒,唐稔直接看到,巫医头顶的生命条,如同开闸泄洪一般快速掉落。大概就过去了两三秒,巫医的生命值已经不足30%了,按照这个速度下去,巫医将会有生命危险,唐稔想要开口警告巫医,但是想来巫医不会是那种不要命的人,也就停止了自己的动作,继续静静观看巫医的仪式。
果然,等到巫医生命值跌落到只有5%左右时,巫医的生命值便不再下降。巫医拔出胳膊上的仪式刀,重新恭敬地捧在手心中,高举过自己的头顶,随着第二次黑色光芒闪过,那把沾染有巫医鲜血的仪式刀,便和赫尔海姆之花一样,消失在了空气中。随着这一次献祭的完成,原本在燃烧着的法阵也熄灭下来,唐稔可以感觉到,那股阴冷的意志,已经从此地消失了,巫医摆放的那些蜡烛香薰,也全都燃烧殆尽,失去了原本的色彩。
唐稔跨过地面上的法阵纹路,走到脸色更加苍白的巫医身边,一把将巫医拽起来,从背包空间里面取出,之前和巫医交易来的生命回复汤药给巫医灌下。等到确定巫医有些恢复过来后,唐稔搀扶着巫医,对巫医询问道:
“刚才你沟通到了谁?还有这次花了这么大代价的献祭结果如何,给我讲讲你的收获呗。”
即使喝下了一瓶生命回复汤药,巫医还是显得有些虚脱,有气无力地打发了唐稔几句,然后直接将一串日志记录,发送到临时小队的交流界面里:
“契约者136A号,你正在和未知存在——‘影子领主’进行沟通。
影子领主对你献上的祭品:赫尔海姆之花(精炼版)十分满意。
影子领主非常看好你,向你提出一场公平的献祭请求;
契约者136A号同意该请求,影子领主向你降下了献祭仪式刀;
契约者136A号正在使用仪式刀——献祭结束,影子领主已收到所有的贡品。
本次献祭仪式结束,契约者136A号获得‘暗夜的亲吻’状态和‘阴影缝合匠’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