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载,圣人诏曰:
今七月十五,值佛教盂兰盆节、道教中元节届临。着令诸寺庙、道观,届时大开山门,俾使百姓得便,举行祭祖祈福之仪。
时逢曲江池畔诗会之盛事,为此特许长安城解除宵禁三日,百姓皆可前往芙蓉苑观礼,共沐圣朝之化。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
房遗爱听完圣旨大悟,难怪看到路上许多行人匆匆出行呢,今天是祭祖的日子啊。
房遗爱是个穿越者,说实话并没有什么人要祭祀的,唯一要祭祀的可以就是过去的自己吧。
但是这样的穿越生活,有吃有住有钱有权有一切的,貌似过去也没有什么好怀念的。
大业坊距离曲池坊十里路多一点,房遗爱骑着马不费什么脚力便溜达过去了。
现在有事没事房遗爱都会来曲池坊溜达一圈,第一批酒曲已经制造完毕,正在发酵中。
曲池坊属于长安城的边角地带,但不同于大安坊永阳坊那些边角坊市显得些许冷清,反而十分的繁华。
这要感谢曲池坊靠近芙蓉苑,是重要的水路进长安的交通要道之一。
所以曲池坊人流量大,往来的客商、文人墨客也多,为酒肆,食肆,客栈提供了充足的客源。
靠近曲江池畔,曲池坊也是长安的游览胜地之一,且曲池坊的水特甘甜,适合酿酒。
曲池各大酒肆所售的酒口感醇厚、香气浓郁,在长安众多酒肆中闻名遐迩。
所以 曲池各大酒肆经常有文人雅士光顾,在此饮酒作乐、吟诗作对,同时也为曲池坊增添了浓厚的文化氛围。
房遗爱来到忘忧君私酿酒坊的时候,怪异的打扮引起了护院的怀疑。
这还没靠近,就被人喝止拦了下来。
“来者止步,闲杂人等莫要靠近,还是速速离去吧!”
说话的是个独臂人叫程卓,是个跟随程咬金冲锋陷阵的丘八亲卫。
只因为受伤落了一臂,这才归了卢国公府得以养老的差事。
程咬金很看重忘忧君私酿的安全,就派遣程卓来保障酒坊的安全。
他不认识侠客打扮的房遗爱,便出言阻止房遗爱靠近酒坊。
房遗爱停下脚步,对着程卓道。
“我可不是闲杂人等,我是这酒坊的东家之一房遗爱。”
程卓上下打量了房遗爱一番,满脸怀疑道。
“你说你是房遗爱?谁能证明?我可没见过房公子这般打扮。”
房遗爱摘下斗笠,恰巧这时,程处亮从酒坊里走出来,看到房遗爱眼睛一亮,连忙上前说道。
“程叔,这就是房遗爱。”
程处亮说完之后,上下打量房遗爱问道。
“房二郎,你怎么这身打扮,带上斗笠,鬼晓得认识你是房遗爱。”
“我来酒坊查看酒曲发酵的情况。”
程卓见自家小郎君认识房遗爱这才放下防备,抱拳对房遗爱致歉道。
“小郎君,对不住,程卓职责所在,适才多有冒犯。”
房遗爱摆了摆手,笑道。
“无妨,你也是尽责。”
说罢,便大步走进了酒坊,他是真的要去查看酒曲的发酵状况,期待着第一批美酒能顺利酿成。
还未到后院,房遗爱就闻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独特的发酵香气,不用想就知道,那定是酒曲在陶瓮中酝酿的味道。
房遗爱在酒窖中踱步行走,一排一排的检查这些酒曲。
身后跟着的程处亮双手抱胸,摇头晃脑,跟着房遗爱往前巡视,脸上挂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这些事情用不着他操心。
房遗爱在一排酒曲陶翁前面停下脚步,撅着嘴吸着鼻子。
因为他闻见了这一排的酒曲不同于别的酒曲,这酒曲还想散发的香气不强烈。
“处亮,这酒曲已发酵多日,怎么还不见起色?”
房遗爱眉头紧皱,盯着面前的陶瓮,有些着急的问道。
因为房遗爱想在中秋前酿出忘忧君美酒,所以房遗爱不允许出现任何问题。
程处亮打了个哈欠,不以为然道。
“房二郎,我又不懂这个,你得去问问老酿师才行,再说了这酒曲发酵急不得。”
“我听老酿师说嘛,需得顺应天时,方能酿出好酒,你是不是太心急了些?”
听到程处亮这样说,房遗爱就不想跟程处亮在这件事上浪费口舌。
因为程处亮就是个会操心的主,问了也白问,便差人叫来老酿师过来。
不一会老酿师匆匆赶来,见到房遗爱和程处亮,问道。
“二位郎君唤老汉来,何意”?
房遗爱指着那排有问题的陶翁向老酿师问道。
“酿师,这排酒曲似出了问题!”
老酿师闻言,和房遗爱同样的动作嗅了嗅酒曲陶翁,心里有些发虚。
酒曲虽然不是他酿造的,但是他在负责在盯着,这真要出现问题,他可是难辞其咎。
果然老酿师趴在陶翁跟前嗅了一下就发现问题所在,这一排的酒曲,酒香味不够。
“郎君,这酒曲是有些问题,但我不知道是何缘故!”
房遗爱想了一下,说道。
“开一坛看看。”
开了一坛酒曲,果然是房遗爱说的那样,这一排都出现了问题。
房遗爱摸了摸陶翁的温度,又上下左右打量了一下酒窖环境,大概搞清楚了问题所在。
”老酿师你将其他瓮中发酵好的酒曲,匀一些到这几瓮里。”
“要注意保持这一排陶翁的温度,如果温度低就升高酒窖温度,懂了吗?”
老酿师点头后边忙碌起来,幸亏房遗爱发现的及时,有给出方法补救。
要不然这酒窖的制曲不同,那么到时候酿造出来的酒口感都不一样。
终于酒曲调理好又重新发酵,房遗爱才放下心来,就听见前院传来嘈杂声。
房遗爱和程处亮出去查看,就见程咬金尉迟恭和李靖三人正围着黑马转悠。
程咬金率先开口,蒲扇般的大手挠着头问道道。
“这马蹄上是何物?当真稀奇,给好好的马蹄上钉上这铁家伙,莫不是吃饱了撑的?”
“是啊,这马蹄钉上这劳什子,难道能飞不成?”
尉迟恭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