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刚止住哭泣，仇视着李杭，嘴硬道：“我没错！凭什么道歉！？
啪！
话音落下，李杭抬手就是利落爽快的一巴掌：“错没错！”
王大刚肿着一张脸，咬着后槽牙反驳：“没错!”
啪——又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说！错没错！”
“没错！”
如此反复，王大刚在嘴硬几次后，终于还是败下阵来，哭的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他被李杭摁着脑袋，朝着李明恩重重磕了三记响头。
额头砸在梆硬的水泥地上，发出咚咚巨响，王大刚原本嚣张的语气也变得格外卑微：“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说李明恩坏话，不该说她不知羞耻，不该那样针对她。”
王大刚说完，李杭抓着他的后颈，强迫他抬起头来。
现在他门牙缺了两颗，额头差点砸开花，又妻离子散，宛若丧家之犬一般。
听着王大刚的道歉，李明恩心中毫无波澜，声音清冷道：
“和我道歉有什么用？”
“他对不起的，又不止我一个人。”
“我代表不了我们班所有女生，原不原谅，不是我说的算的。”
光道歉有什么用，王大刚给她们带来的伤害，哪里是道歉就能原谅的。
她没那么大度，也绝不会原谅王大刚！
此话一出，一众女生情绪激动，拒不接受王大刚的道歉。
李杭也格外善解人意，单手插兜之际，空出一只手摁着王大刚脑袋就往地上磕：“好好想想自己错哪了。”
“得不到原谅，你就磕到被原谅为止！”
“我有的是时间陪你慢慢玩！”
他语调散漫，干什么都带着一种松弛感。
王大刚被李杭三兄弟抓着，一个劲磕头没有反抗余地。
卑微的像条狗：“姑奶奶们，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饶了我吧…”
再这样下去，他真担心自己会死在李杭手上。
一直在看戏的吴翠梅终于还是没忍住，抡起拳头就冲上去往王大刚背上砸，嘴里不停的骂骂咧咧：“就是你！你教坏我儿子！”
“不好好收拾你一顿，都难消我心头之恨！”
“打死你个坏东西！”陈母和段母也一同上前，手脚并用的对王大刚又打又踢，发泄着怒火。
与此同时，几名公安迈着整齐的步伐上前，连忙阻止三人的行为：
“诶诶诶——”
“不要再打了，家长不要再打了。”
“就算是俘虏也是有优待的，可不提倡打人。”
几分钟前，他们就已经到了，本想观察一会情况再将王大刚带去警局问话。
结果就看到了一众学生集体声讨王大刚的画面，震撼的让人说不出话。
所以谁对谁错，一目了然，连求证的功夫都省了。
见公安同志来了，谭玉梅扭头有些错愕的看向李杭，不用想也知道是这孩子报的警。
毕竟全校都找不出比他还要恨王大刚的人来，只是…这样真的好吗？
李杭双手插兜站在一旁对上谭玉梅的视线，一脸无辜的笑了笑。
早在会议室的时候，他就拿着座机报了警。
不仅如此，他还特地拿着报社主任杜书桓的名片给沪城日报打了个电话。
为的就是要让王大刚身败名裂。
谭玉梅无奈扯了扯嘴角，对此也算是默认了李杭的做法，只要不过火，她都能接受。
眼下事情已经闹大，想在上级领导来巡查时隐瞒是不可能的了。
索性到时再好好解释，争取一个宽大处理。
今年的学校评级…估计是指望不上了。
来年再说吧。
此刻，王大刚磕的头晕眼花，反应过来才发现公安同志在眼前。
他坐起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鬼哭狼嚎，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公安同志啊！你们要是再不来，我可就死在这里了！”
“他们拿石头砸我，一拳打掉我的门牙，逼着我跪下道歉，还抓着我脑袋磕头，要为我主持公道啊…呜呜呜…”
“这群死孩子她们冤枉我，害的我媳妇要跟我离婚啊！”
“苍天呐！恶语伤人啊！九月飞霜啊！”
王大刚声音悲愤，仿佛他是那个最大的受害者。
然而，除去一名正在奋笔记录口供的女公安同志表情有些急促外，三位公安男同志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见他们没什么反应，王大刚连忙指着李杭，情绪激动道：
“同志！抓他！抓他去管教所吃吃教训！”
“这死小子残暴的很！他不仅打老师，还会引雷劈人，要是哪天扎我小人咋办！”
引雷劈人？
此话一出，三人面面相觑，随后狐疑的看向李杭。
刚才他们过来路上时，的确遇到了乌云密布，随后打雷的情况。
之前就一直听说这学校前不久打雷劈中了一个老师，如今又是引雷劈人？
莫非…这小子真的有点东西？
公安局长甄正义仔细探究着李杭，倒想看看这小子到底哪里不一样。
之前他和李杭在学校，陈家村见过，对李杭也算是印象颇深。
甄正义还来不及和李杭热络几句，便被王大刚急躁打断：“同志！愣着干嘛呀！直接抓他啊！”
“我跟你说，这死小子…诶诶诶…”王大刚刚要告状，就被两个年轻公安拽起来。
甄正义抿了抿唇，严肃道：
“同志你好，接到举报，你在学校任职期间多次通过不正当途径谋取钱财，对女学生实施暴力手段…”
“且被学校开除后，在学校门口聚众闹事，现在我们要将你带走审讯！”
“之前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说完，王大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女同志铐上了手铐。
他眼中闪过三分迷茫，三分惊慌和四分不甘心，不停挣扎着：“造谣！那都是造谣！”
“你们抓我干嘛？我什么都没干！李杭把我打成那样，为什么不抓他！”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我只是来学校要赔偿金的！”
“我有什么错！”
留给王大刚狡辩的时间不多，转眼就被公安同志塞进了警车里。
走时，甄正义还不忘看李杭一眼。
两人确定眼神，嘴角不约而同的扬起一抹笑。
角度问题让谭玉梅没有看到甄正义嘴角的笑，以为他想带走李杭，于是连忙拦在了李杭跟前，向甄正义解释道：
“同志，孩子还小就别带去局里了吧？”
“我作为校长，一定会做好他的思想工作，您可以放心。”
闻言，甄正义笑了笑，欣然答应：“也好，那就交给你教育。”
“我们把该带走的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