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敏行去到新河村,又命人去了村中一户人家。
很快,那田寡妇就跟着那下人来到了村头马车旁。
田寡妇事无巨细,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了一遍。
陆敏行在马车里听的直皱眉。
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就不能说点儿有用的消息?
这个贪心的妇人,唠唠叨叨一大通,全是些鸡毛蒜皮没用的小事。
陆敏行的耐心即将耗尽之时——
“哦!对了!”田寡妇拍着手,突然一声大叫。
“玉米!那杜苏氏手里有玉米种子。后来被城里傅家商铺的傅掌柜买了去,卖了很多银子呢。”
陆敏行听了田寡妇的话,心里猛地一惊。
玉米?被皇上钦点全国推广种植的玉米,居然是那个村妇手里的?
陆敏行凝眉沉思,再结合他听到的那些街头巷尾的传闻……
奉上玉米种子的是一个女子?
那女子不愿抛头露面,很是神秘低调?
玉米丰收,皇上高兴,亲封了那女子为县主?
难道——
陆敏行感觉心跳加剧,好像有什么事情将要浮出水面。
“回京城。”陆敏行激动的催促。
下人扔给田寡妇几两银子,车夫也赶紧调转马车。
很快,陆敏行一行人又急急的回了京城。
田寡妇捧着手里的银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年轻公子,真是个好人啊。
不知道,这位有钱人家的公子什么时候再来,她说几句话就能赚到这么多的银子,真是遇到财神爷了。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田寡妇将银子揣进怀里,一脸欢喜的回了家。
……
陆敏行没有回顺恩侯府,而是又去了牙行。
城东就两家牙行,陆敏行稍微一打听就得到了消息。
果然,那村妇手里还有不少银子。
陆敏行可是都打听清楚了,那村妇不仅买了三进宅院。
还在最繁华的地段买了一个铺子。
城东的铺子啊——
他们顺恩侯府都没有的铺子——
陆敏行心脏狂跳,满眼的精光,满脸的激动。
杜阑夜害的他仕途受阻,又抢了他的大将军一职。
所以,杜阑夜必须补偿他,这都是杜阑夜欠他的,他陆敏行必须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陆敏行内心火热,一张脸也因为激动而红的惊人。
他要回府,他要马上回府。
他要去告诉父亲他打听到的消息,他要劝着他父亲认回杜阑夜。
他要让杜阑夜和那个村妇把宅子和铺子都交出来。
陆敏行激动到飞起,眼里的光赤裸裸的全是贪婪和算计。
回到顺恩侯府,陆敏行匆匆去了陆赦的书房。
“父亲!父亲!”陆敏行一把推开书房门,忍不住的喊。
“混账!”正和新收的小妾卿卿我我的陆赦一声呵斥。
“侯爷~”那年轻小妾也羞红着脸,一声娇嗔。
“父亲,儿子莽撞了,只是,儿子有大事要告诉父亲。”陆敏行也羞赧的低下头。
“你先出去。”陆赦对怀里一脸娇羞的小妾说道。
“侯爷~”小妾语带委屈,眼里还盈上泪光。
“听话,过后,本侯去你院里……”陆赦摸着小妾的手,一脸温柔的轻声安慰道。
“那——侯爷可不要骗我哦?”小妾委屈巴巴的说。
“不会,不会。”陆赦保证,对小妾的依赖很是受用。
等那娇滴滴的小妾出了书房,陆赦才又故作矜持的整好衣衫坐回椅子上。
“父亲,那村妇不仅买了三进宅院,还在城东最繁华的地段买了一处铺子。”
“什么?!”陆赦是彻底的目瞪口呆。
“不止如此,父亲。你还记得皇上刚刚亲封的新河县主吗?”陆敏行又凑近了一些说道。
“你说。”陆赦示意。
“父亲,儿子怀疑,那村妇就是刚刚受封的新河县主。”
“什么?!”陆赦又惊的从太师椅里跳起。
“怎么可能?”陆赦难以置信。
那村妇能有那么大的能耐?那么大的造化?
陆赦不敢相信,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父亲,我问过那新河村的人,应该不会错。”陆敏行确定的说。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陆赦喃喃自语着跌回椅子里。
“父亲——现在,我们怎么做?”陆敏行又追问道。
陆赦双目放空,脑袋里有片刻的空白。
“父亲?”陆敏行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声。
“你——快,快去,快去将那村妇——不,将那新河县主请进府来,快去。”
陆赦同样满心的激动,满眼的精光。
“若那村妇——若那新河县主不肯——”
“废物!”
陆敏行的一句不肯还未说完,又被陆赦狠狠的训斥了。
“她就算是县主又如何?她只要跟了那逆子,她就是我陆家的媳妇。”
“她若敢不从——哼哼!本侯就能去皇上跟前治她个忤逆不孝之罪!”
陆赦说到这里,整个人都感觉舒畅了很多。
他是那逆子的父亲,亲生父亲。
只要那逆子夫妻二人有任何忤逆他,任何让他不顺眼不顺心的事。
一个不孝的罪名压下去,他们就等着被京城百姓唾弃,等着身败名裂,等着被皇上治罪吧!
“儿子这就去。”陆敏行得了陆赦吩咐,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再次去了苏浅云那里。
陆赦看着陆敏行出了书房,心里的激动不仅有增无减,隐隐还有愈演愈烈的态势。
太好了,太好了。
他们顺恩侯府有救了!
自他父亲过世之后,他们顺恩侯府的日子就每况愈下。
原以为娶了忠义侯府的养女能有所助益,偏偏那个顾心柔是个心眼子多的。
顾心柔手里的嫁妆,死活就是不肯拿出来缓解侯府困顿。
因为此事,陆赦很是后悔。
当初他就不应该被那毒妇迷惑,现在他顺恩侯府不仅占不到忠义侯府一丁点儿好处。
就连顾心柔手里的银子也落不到一个子儿。
真是晦气!
幸好啊,幸好他还有那个逆子。
虽然陆赦因为对杜若梅的恼恨,连带的对她生的儿子也不喜。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
现在,那逆子不是封了大将军吗?那逆子的妻子不是封了县主有银子吗?
他一个做父亲的,看在那逆子两口子能给他们顺恩侯府送来银子的份上,他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他们,接受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