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黄二狗叹了一口气,负手而立,";奈何他们一百几十个人打我一个,师兄弟全都跑了,我为了给长老报信,只能躲在茅坑里忍辱负重……";
";你不是说只有一个胖子和一个变戏法的吗?";
二长老皱眉问道。
";啊?有说过吗?";
黄二狗尴尬地笑了笑,随即转移话题: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不仅把宝库洗劫一空,连您的尿壶和三长老的痰盂都不放过。";
说到这里,他悲痛的锤了锤自己的胸口:
";后山的鸡被抢了,前院的狗也挨了两巴掌,最可恶的是地牢里那些、要献祭给洞神的祭品也被放走了。";
二长老闻言,眉头紧锁,匆匆赶往地牢查看。
果然……
地牢内空无一人,唯有浓重的血腥味和霉腐味弥漫其中。
他随即离开地牢,前往七煌洞的圣地,来到一处祭坛前。
见祭坛完好无损,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二长老凝视着祭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
黄二狗在外面简单冲洗了一下身子,衣服都来不及换,就急匆匆地跑向二长老。
突然,他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寒意,猛地回头,看到自家的铜甲尸正龇牙咧嘴地盯着自己,不禁松了口气。
“不对!”
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这铜甲尸怎么对着我龇牙咧嘴?”
虽然功力不济,但黄二狗反应极快,立刻连滚带爬地朝二长老跑去,速度之快连铜甲尸都愣了一下。
“吼!”
铜甲尸发出一声嘶吼,随即追赶上来。
“二长老救命啊!”
黄二狗一边跑一边大喊,终于跑到二长老面前,气喘吁吁地指着外面,“二长老,外面铜甲尸发疯了!”
“没事。”
二长老拍了拍黄二狗的肩膀,语气平静,“二狗,如今七煌洞就靠你了。为了七煌洞的未来,你需要做出一点牺牲,你愿意吗?”
黄二狗从未感受过如此被重视,当即热泪盈眶,激动地拍着胸脯:
“重现七煌洞的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当他注意到二长老的语气有些异样时,内心突然升起一阵不安,小心翼翼地问道:“需要做出什么牺牲?”
话音未落,他已悄悄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只是小小的牺牲。”
二长老凑近黄二狗,轻声说道,语气异常温柔。
黄二狗喉结滚动,微微后退半步:“二长老,我突然想到还有事……”
他转身就要逃跑,却被二长老如铁钳般的手抓住后颈。
“卧超你八辈祖宗!”
黄二狗的怨恨诅咒在洞中回荡。
二长老将黄二狗扔入祭坛,血水瞬间将他淹没。
随后,取出小刀,划开手腕,任由血液流入血池。
没理会越来越近的铜甲尸嘶吼声从身后传来。
他开始念起晦涩的咒语,血池翻涌得愈发激烈。
铜甲尸可不管这些,双臂擒住二长老就要撕咬。
却被突然涌出来暗红的血水覆盖,顿时动弹不得,最终连同二长老一起被血池吞噬。
一切归于平静。
良久之后,血池突然炸开,一具面目全非、浑身散发着尸煞之气的人型怪物从血池中跃出, 带起漫天血水,将整个祭坛染成血红色。
与此同时,准备回家的林安突然眉头一皱,发现与铜甲尸的联系戛然而止。
他伸手掐指一算,却只觉一片迷雾。
林安叹了口气,喃喃自语:
“看来还得亲自走一趟,这数百年底蕴的七煌洞果然不能小觑。”
天刚蒙蒙亮,林间还飘着薄雾。
诸葛孔平和第一茅把救出来的几个姑娘送走后,便急匆匆往回赶。
";茅兄,你拎着尿壶和痰盂不嫌恶心啊?";
诸葛孔平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看着第一茅。
这家伙肩上扛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手里居然还提着两件腌臜玩意儿。
";你懂个屁!";
第一茅嗤笑一声,晃了晃手里的家伙,";这可是纯银的,少说值几十两银子!";
诸葛孔平叹了口气:";你现在都饥荒成这样了?";
他摇摇头,虽然第一茅平时不靠谱,但好歹也是和他齐名,如今居然为了几十两银子连尿壶都不放过,看得他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他掂了掂自己肩上的包袱,里面装的可都是七煌洞宝库里的好东西,加起来值几千块大洋。
";茅兄,你背的这些玩意儿也都值几千块大洋了,何必在乎这点小钱?";
他拍了拍包袱,";你把那两件脏东西扔了,这几十两银子我补给你!";
";当真?";
第一茅眼睛一亮,二话不说就把尿壶和痰盂丢到路边,搓着手嘿嘿笑道:";孔平兄,我就知道你够意思!";
";别靠近我!";
诸葛孔平嫌弃地躲开他伸过来的手,从包袱里摸出两个银杯丢过去,";我是嫌恶心!";
第一茅接过银杯,感动得手都有点抖:";孔平兄,我……";
话还没说完,一阵阴风突然从背后袭来,吹得人汗毛倒竖。
诸葛孔平猛地打了个寒颤,随即脸色大变,他的功力竟然完全恢复了!
";不好!";
他猛地转身,";铜甲尸出事了!";
";什么?";
第一茅正美滋滋地往怀里揣银杯,闻言一愣。
诸葛孔平已经抽出阴阳法剑,剑身微微震颤,显然感应到了什么。
第一茅也突然觉得后颈发凉,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孔平,我怎么感觉……";
";在你后面!";
诸葛孔平突然大吼。
第一茅想都没想,反手就把包袱朝身后砸去,";哗啦";一声,瓶瓶罐罐碎了一地。
他顺势一个驴打滚躲开,刚站稳就发现自己衣角竟然被腐蚀出了一个大洞!
那道黑影速度极快,一击不中,立刻转向诸葛孔平扑去!
";锵!";
诸葛孔平仓促横剑格挡,却被那股巨力直接压倒在地。
僵尸的獠牙离他的脖子越来越近,尸气疯狂侵蚀着他的护体金光,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茅兄!救命啊!";
他拼命挣扎,声音都变了调。
第一茅这才看清那东西的真面目。
一具浑身缠绕黑气的僵尸,面目狰狞,煞气冲天!
他二话不说扑上去,从背后死死勒住僵尸的脖子,用尽全力往后拽。
";我拉不动啊!";
第一茅憋得满脸通红,愣是没拽动分毫。
";用法术啊!你个憨货!";
诸葛孔平急得破口大骂。
";哦!对!";
第一茅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摸出一把双管火枪,对准僵尸的脑袋就是一枪!
";砰!";
硝烟散去,僵尸晃了晃脑袋,连根毛都没掉!
";你是不是傻?!";
诸葛孔平差点气吐血,";用雷法!雷法啊!";
第一茅赶紧扔掉火枪,掏出五雷令牌,口中飞快念咒。
";轰!";
一道雷霆劈下,僵尸终于被轰退几步。
诸葛孔平趁机爬起来,气喘吁吁地退到第一茅身边,护体金光已经黯淡得几乎看不见了。
两人并肩站着,死死盯着前方。
晨雾中,僵尸缓缓转身,漆黑的眼睛死死锁定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