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初一愣。
她是没想到盛蓉会这么“没出息”,好歹也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她以为盛蓉会宁死不屈,然后跟她硬刚,她都考虑好下一步了,要是盛蓉不配合,她就要使用一些非常手段来威胁盛蓉,绝对不能让盛蓉把她的照片传扬到盛家那边去。
但。
好像……挺顺利的?
魏思初挑眉,狐疑的看了眼盛蓉:“别乱叫。”
“二嫂,”盛蓉露出笑脸,讨好的像个狗腿子,一把搂住了魏思初的手臂,撒娇似的晃了晃,“好二嫂,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保证乖乖的。”
“我不是你二嫂。”
魏思初撇开她的手,冷冷淡淡的。
什么就二嫂了?
她还没准备给盛放名分呢。
“二嫂,”盛蓉非要喊,被魏思初撇开了也不介意,又死皮赖脸的凑上来抱住魏思初,“要不然你传授我一些经验,你是怎么把我二哥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魏思初蹙眉,又给她撇开:“走开。”
盛蓉不走开,又黏了上来:“我二哥那人可难对付了,跟谁都一脸别人欠他钱似的,但他追着你跑,你肯定有过人之处……”
电梯刚好到了。
魏思初进去,抬起手就把盛蓉给推开了,门合上之前,魏思初眯起眼警告她:“离我远一点,再让我发现你拍我照片,后果自负。”
盛蓉被嫌弃的彻底,蹲在电梯门口眼睁睁的看着魏思初进去然后上楼了,她都不敢凑上去挤电梯,怕二嫂揍她。
等电梯一走,盛蓉才“噌”的一下站起身。
“我了个豆啊。”
盛蓉拍拍胸脯:“吓死宝宝了,真嫂子就是不一样,打人都这么凶。”
“也不知道我二哥是不是也被她打服的……”
盛蓉碎碎念,转头就走,掏出手机,找到相册后立马点了恢复,之前被魏思初删除了的相片又回来了,她盯着魏思初的照片,看了又看。
下一秒,盛蓉就把这些照片发送给她妈了:【妈咪,我拍好了哦。】
闽芝惠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跟一群富太太们打牌,看见照片的第一眼,闽芝惠手一抖,手里的牌撒了一地,她瞪大了眼,甚至扒拉手机屏幕,一点一点的放大,放大,再放大。
把魏思初的五官,打量的彻底。
“是……她……?”
闽芝惠吓的脸色一变,下意识的在想:是人是鬼?
她回来了?
素瑾。
是你吗?
闽芝惠呼吸急促,脸色难看到了一定程度,牌都打不下去了,匆匆散了场,让闲杂人等都离开,她这才站起身,快步上楼,跑到了书房,找出来了盛南山珍藏多年的照片,一对比。
两张照片,容貌相似度达到百分之九十。
“是你……”
闽一瞬间觉得自己呼吸不上来,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上,双手及时扶住了一侧的桌案,才避免摔倒。
“不,不对,”闽芝惠瞪大眼睛,不由得仔细的对比这两张照片,虽然长的差不多,可是神韵不同,最大的明显不同点是魏思初眼角下有一颗红色的小痣,而素瑾没有,“不是素瑾……”
一瞬间,闽芝惠握紧了手:“那你是谁……?”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如此相似的人……”
闽芝惠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愣愣的站在原地,脚步虚浮不稳。
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闽芝惠立即把手机收了起来,手里的照片却来不及放下。
盛南山老态龙钟,行走的时候很缓慢,但他一进门就看见了闽芝惠,同时看见了闽芝惠手里的相框,他登时脸色阴沉:“谁准你进来的?”
“我……”
闽芝惠压低了声音,有些惶恐,垂着头说:“我就是……我进来看看。”
“滚出去。”盛南山态度并不好,冷声训斥。
两人并不是夫妻关系,没有结婚证,闽芝惠是盛南山年轻时候的一次意外,盛南山从来不是个洁身自好的男人,他认为年少时候出去玩都是消遣的过程,所以从来没有束缚自己的欲望。
他之前万花丛中过,在大家族里,他始终认为外边的野花终究是上不来台面的,玩玩就算了,直到他遇到了素瑾,他才知道什么叫真爱。
可那个时候他已经联姻了,他没能给名正言顺的名分给素瑾,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在他的心里,素瑾才是他最心爱的人,是他承认的盛太太。
当年,闽芝惠带着盛蓉来投奔,非要认亲,盛蓉是他的亲生女儿,加上那会儿盛家确实没有千金出生,子嗣上也缺少女儿,所以才允许了闽芝惠的存在。
没有领证,就这样待在盛家老宅里,一晃眼,也就过去了这么多年。
这个老宅里,和闽芝惠一样的女人有好几个,没名没份,但她们愿意待在这里,因为盛家有钱有势,她们不需要做什么,就可以享受一辈子荣华富贵,她们没有名分没关系,她们的儿子女儿却有财产分割的权利。
继承权现在是盛放的,但指不定呢?
指不定盛放哪天出了意外,指不定……就轮到她们的儿子头上了呢?
闽芝惠不敢得罪盛南山,立即放下了手里的相框,低声说:“我这就走……”
盛南山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走过来,拎起了这个相框,怜爱的摸了摸相片上的女人,转头盯着闽芝惠的时候却像是在看什么厌烦的东西:“以后再随便进入这里,盛家你就不用待了。”
“是……”
闽芝惠被训斥了一通,脸上的神色也不太好看,只能藏好手机,匆匆逃离这里。
素瑾。
真是一个让所有人都厌恶的女人。
闽芝惠早知道盛南山心里有人,这个素瑾,死了也不安生,她们这些活着的女人,在盛南山心里都比不上素瑾一个陈年照片。
如果……让盛南山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一个长得和素瑾相差无几的女孩儿,那盛南山会不会……
闽芝惠捏紧了手机,骤然感受到了危机感。
而这个魏思初,就是这个危机。
“魏思初,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