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注定是个不太平的夜晚。
医生忙前忙后,给魏思初打了针,关键这情况难办,要只是黑药还好说,坏就坏在魏思初体质脆弱,还过敏了,身体又娇嫩,一过敏浑身上下起疹子,一开始是脖子,后来渐渐蔓延了,零零散散,疹子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醒目。
盛放一进屋就瞧见了。
被窝里的女孩儿紧闭双眼,秀眉蹙着,往常冷冷淡淡的脸庞此时此刻全是痛苦的神色,她两只小手抓着身前的被子,抓的紧,低着头轻轻的哼,如猫儿一般:“盛放,盛放……”
一声又一声的。
娇嗔无比。
却又不难听出这声音中藏着的脆弱和无助,可怜的叫人心头一窒。
盛放不由自主朝着床边走,握住她的手掌心:“我在。”
魏思初哼哼唧唧,粉唇轻动,声音太小了:“盛放,我……”
听不清楚,盛放只好微微弯曲脊背,主动凑到她脸颊边上,魏思初张口就咬住他的耳垂——
灼热的温度如藤蔓疯长,瞬间爬上了盛放的心房。
她的小舌头太灵活。
盛放一下子愣了神,有那么几秒被这只调皮的小猫撩拨的无法动弹,僵硬着身体立在原地罚站,但好在,离得近,他终是听见了魏思初的呓语。
即便魏思初中招了,她还是如此的嚣张:“做爱吗,盛放。”
魏思初到底还是魏思初。
人狠话不多。
盛放刚才还觉着魏思初天可怜见的,身子都被疹子弄的粉粉的,现在定睛一瞧,哪里是粉,她是黄,黄透了。
医生刚好在给她打针,凑巧听到这句话,生怕盛放经受不住小妖精的诱惑做畜生的事情,赶忙抬起头防备的盯着盛放,好心提醒:“盛总,从医学角度上来说,我并不建议您在这个时候和病人发生关系,这个药很伤身体。”
盛放皱眉,身下的冲动骤然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再抬眼时,俊挺的面庞已经是正常的神色,冷冷扫过这医生一眼:“你脑子有病?你看我像对她感兴趣的样子么?”
医生:“……”哦。
医生被骂的委屈极了,心想:不像吗???
盛放脸色十分难看,三番两次从兜里摸烟,烦躁的闲不住,这里坐一坐,那里看一看,像是个返老还童的多动症人士,最后还是抓着魏思初的手,才安静了不少。
医生:“……”您确定您真不感兴趣?
都知道,男人只有在那种事情上没有得到满足的情况下,才会变得格外暴躁多动,大家都是男人,医生上下打量了盛放好几眼。
“我脸上有东西?”盛放睨了医生一眼。
医生连忙垂下头,不敢再打量了,真没这个胆子:“小姐的情况得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后半夜疹子退了,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盛放指着门:“出去。”
“好的。”医生生怕触了盛放霉头,拎着医药箱麻溜的滚了。
很快,卧室里只剩下了两人。
盛放立在床边,垂头盯着魏思初瞧。
瞧她白嫩的脸蛋,挺俏的鼻梁,性感的小嘴,这几样堆在她脸上怎么瞧都格外精致,他眯起眼看了一会儿。
看着看着,身下又是一阵冲动。
上次郭昭说她睡觉的时候像个大姑娘了,盛放弯腰曲背,单膝蹲在床前,想近距离观察一下她的模样,一低头,瞥见她胸前的沟壑,鼓鼓囊囊,性感的叫人又是身下一紧。
好像……确实长大了。
魏思初长大了。
这想法在盛放的脑子里过了一圈,他才恍然。
这期间,魏思初总也不老实,躺在床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冷的时候整个人缩成一只小虾米一个劲的朝着盛放的怀里钻,一热的时候两条修长的腿踢来踢去,把被子都踹到床底下,甚至有一脚是直接踹在盛放的胸口上的。
盛放顺手就握住了她的脚踝,漫不经心的捏了捏:“劲儿确实挺大。”
这一陪,就是到后半夜。
盛放寸步不离,光给魏思初盖被子捡被子了,她哼哼两声又哭唧唧的时候,还得好声好气的给她哄两句,语气低沉了不行,她哭的更来劲,语气太高了也不行,她踹人踹的更凶。
直到她的情况好转。
盛放扭头去了浴室冲冷水澡,冰冰凉凉的从头顶直接淋到脚,盛放披着浴袍出去那会儿,郭昭在门口等着:“都围了,一个都没跑,就是有几个喝多了,有些不省人事,还有几个在别墅区外的林子里,我们也抓回来了。”
这话还是太含蓄。
其实郭昭想说,那些人玩的疯,好几个在林子里玩野战呢,抓着的时候都没穿衣服,光溜溜的就被戎一戎二带人拎着提留到别墅大厅蹲着了。
“走一趟。”盛放指间夹着烟,低沉的音色携带危险的凶意。
“是。”郭昭立即点头跟上去。
到台阶时,盛放指着楼上:“让王妈过来哄她,她哭一宿。”
这事儿郭昭早就想到了,老早就让人去接王妈过来了,只不过看盛总一直在卧室里陪着,就没让王妈上去打扰。
郭昭冲大门口招招手:“王妈!快进去。”
别墅门口蹲着个人影,王妈听到声音立马就起身了,匆匆忙忙往里头跑,连招呼都没跟盛放打,一个劲的朝着楼上冲:“我的心肝……”
“才几个小时没见,又遭人欺负了,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王妈絮絮叨叨,来的时候听说了一些,还知道苏眉在别墅为难魏思初了,心里有火气,看盛放就不顺眼,一边上台阶一边阴阳怪气:“也不知道是谁的未婚妻,一点规矩不懂,市井泼妇似的逮着个孩子折腾,可怜我的小姐哟……”
郭昭一听,吓的大气不敢出。
只敢偷偷背着给王妈竖起大拇指。
盛放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带着郭昭两个人朝着外边走,行动如风,一丝犹豫都没有。
其实盛放也烦躁,一晚上了躁的睡不着,冲冷水澡就冲了好几次,再怎么说魏思初都是他养大的,哪有被人堵在自己地盘上欺负的道理。
他今天非得去瞧瞧,谁这么不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