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不陪我玩,我无聊死了。”
柳冬冬还是不想去尼姑庵,在道观里就百无聊赖了,见贾道世没完没了的研究一张破羊皮这么久,有些不满。
“噢噢····”
“早餐是我煮的,午饭我不煮了。”
“好好····”
贾道世恋恋不舍的把笔记本和羊皮都收了起来,“暂时先算了吧,没多大进度了····咱们玩,玩睡觉?”
“快中午了,睡什么觉,一会你师父要过来吃饭,咱们玩煮饭炒菜。”
道观里多了一个人,自然热闹了很多,但一个世俗女孩子跟道士凑一起,没人理她的话,很容易会无聊。
远离山下世俗的烦扰,隐居山上,能静得下心做自己有兴趣的事····道法里需要研究的东西那么多,越研究越多,很容易打发时间,本也是很惬意的生活。
想要兼顾美色的话,就得放下自己的兴趣爱好去讨好她。
鱼与熊掌难以兼得。
下午清河道士又上山来提醒他一声,才想起县城道协那六十桌酒,就在晚上。
“我也去。”
上回去县城差点出事····好像带柳冬冬一起去县城都会出事,那次去参茸市场,打死打活,上回去蓝安妮家回来差点让人淹死。但柳冬冬本人没感受到太多危机,把她一个人留在道观完全无聊到一刻也待不住。
贾道世有些无语,都是道士的大会,带她去合适吗?
“要不,你装个女道士?”
道士里肯定有道姑的嘛,穿上道袍就可以名正言顺带她过去。
“可以。”
柳冬冬觉得好玩,马上答应了,“无聊的很,咱们早点去县城玩玩,别再上回那样匆匆忙忙。”
贾道世跟韩老道打个招呼,带着柳冬冬一路游玩到县城。
这次活动,搞的动静不小,从午后就开始大张旗鼓的折腾了,各路人马举着牌子汇聚过来,开运动会似的。
因为这是宗管办孙俊杰孙副主任的致歉酒。
虽然是孙俊杰个人名义致歉,其实也相当于打了宗管办的脸,动静闹越大,脸打越响。
县城大酒店六十桌酒,五十桌归县城道协安排,十桌是宗管办的····总不能自嗨吧,致歉方得陪着乐。
而且,这十桌人得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出席,见证一下。
不然,随便在街头找十桌大妈来,这算啥?
算没有诚意,吃完了接着搞你。
县城道协这五十桌,也不都是县城道协的人,还有各地同行的特邀嘉宾。
折腾的有点狠。
总之,县城道协这场鬼打狗获得了全胜,宗管办被整的灰头土脸,还得笑脸相迎。谁让你没本事呢,这么简单的鬼打狗都解决不了。
以后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这样的盛况,身为同行,贾道世身临其境,都有些与有荣焉感····扬眉吐气的是整个行业。
唯一让他关心的问题是:“不会又吃素吧?”
吃素的话,六十桌也吃不了多少钱,诚意也不足吧?
“山珍海味全都有,绝对让贾道长尽兴。”
反而是祈生道长是第一个往他面前凑的县城道协之人,站在大酒店门口笑呵呵的招呼他,特别熟似的。其实这场鬼打狗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参与,正好云游回来时赶上了庆祝胜利,就理所当然的成了主人。
他在县城道协里的地位一直都不低,因为有个金丹师父。
“客气客气,贫道只是不想吃素而已。”
上回有和尚、尼姑,摆素宴也说的过去,这回都是道士····道士又不是吃素的。
贾道世不怎么想理他,想进酒店的门又得跟站门口迎宾认识的道士打上一圈招呼,才拉着穿着道袍的柳冬冬进去,找到了活动所在的大厅。
确实已经坐了不少道士,整得结婚喝喜酒似的。
“贾师叔,这边请。”
有个聪明些的新城道士立马大声吆喝,引得所有目光都投了过来,有些万众瞩目。
就是····拉着一个相貌俊俏的道姑,让人有些不齿。
贾道世循声找到了剑冠老道等人所在位置,坐了下来,见他们目光都落到柳冬冬身上,忙说:“道侣道侣。”
一起修道的伴侣。
“幸会。”
“幸会····”
“幸会····”
柳冬冬连忙跟着幸会上一圈。
一桌人多坐一个还是少坐一个,本身不太所谓,人多就挤一挤呗。
这回新城道协只有两桌的位置,来的人其实比较多,有机会都想凑这个热闹,见识一下县城道协的风采····所以本就比较挤了····再挤挤呗!
谁也没敢跟他挤,替柳冬冬占下来不小的一块地盘。
作为主办方,宗管办的人也热情接待这场盛会,马主任如沐春风的和各路人马都打上个招呼,认识一下人。
想在这个圈子里吃的开,得好好认识人,好好处好关系,而不是居高临下的发命令····没人会把你当回事。
贾道世上回来时,就以为是谈鬼打狗的事,结果人家来个所有宗教人士见面会,其实是想把道士们压制住,结果弄得反弹更高。
没人理,命令出门没人听,就只是光杆司令。
好歹能拉拢一帮道士打压一帮道士吧····他一开始就是选择全面打压。
贾道世没有太关注官面上的事,具体怎样说不清楚,就是感觉这个家伙有点搞笑,可能想理所当然的发号施令,把别人都当“不聪明”的人,可以任其玩于掌股,结果是他高估了自己。
马主任以前也是其他部门升迁上来,没有在这个方向接触过,感觉不就管着些和尚、道士吗,还觉得自己屈才了,一通较量下来····受不了的是他。
但他城府极深,即使到了这一步,依然笑容满面,带着几个副主任到处打招呼,力图把被动化为主动,不定还是个反败为胜的契机呢。
因为这事,不就把孙俊杰这几个刺头收拾的老老实实的了?
他也是得利的人。
花点钱把这些人都安抚住,能收归己用的话,就是最终的胜利。
钱能解决的事,都不算事。
走过来时依然豪情壮志满胸,犹如新郎官一样:“呀,贾道长,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搞的和贾道世交情莫逆似的。
“一个二百五而已,不用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