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多想,我纯粹是觉得楚谣唱歌好听····那个什么,弯弯的月亮下面唱着古老的歌谣,古老的歌谣应该就是楚谣,你说是吧?
真是令人向往····”
“你想骗我,哼!”
“我也很有艺术细胞的····”
“无可救药。”
女班长怒视他一眼,甩手而去。
她生气了?
无所谓。
谁会唱楚谣那样古老的歌谣呢?
有伴奏的叫歌,没伴奏的叫谣,楚谣有一定的节拍吗?
哪怕有点那个味,贾道世都觉得对自己很有用····最好能找个巫婆交流交流。
巫术确实有些神神叨叨的东西,记得小时候有个邻居婶婶也做过一段时间巫婆,相当红火,生意不错的样子····属于鬼上身的那一种。有回他跑到她家玩时正好撞上她鬼上身,吓得目瞪口呆,也留下了比较深刻的记忆片段。
貌似一个死者家属找她死去的弟弟聊聊,巫婆真把鬼找上来了,姐弟激情的····聊了起来,他就被人拉出去了。
虽然只是一个片段,感觉不像作假,因为聊天的是姐弟,一说话姐姐就能分辨出来真假吧?
何况她生意很好的样子,不少人慕名而来排队等候,她一个农妇也没那么大的能耐调查清楚每个客人的底细作假吧?
这样的假,做不了。
贾道世如今又看得见鬼,确信世上有鬼,鬼上身这样的巫术更加不觉得奇怪。
但隔壁那个婶婶只干了几年巫婆,赚了些钱还清了家里的债务后就不干了,如今又成了个普通的农妇,还能聊出巫术吗?
她当年应该付出了些什么代价,临时获得了某种巫术的能力,算不了真正的巫婆。
“贾道世,郊游你去吗?”
“啊?”
胡思乱想着,被一个班干部推了一下。
“学校要组织郊游,每个人交三块钱。”
“呃····”
贾道世好一阵犹豫,去郊游一番自然是好事,三块钱又感觉是笔巨款····还没攒多少钱呢。
“去吗?”
“去吧。”
犹豫着,还是答应了,柳冬冬应该会去吧,她好像挺喜欢到处玩的,陪她出去散散心也好····
柳冬冬最近越来越不开心的样子,心事重重的····陪她去散散心是必须的····结果柳冬冬不去。
无语。
柳冬冬来时一口就拒绝了郊游的事,闷闷不乐的低着头沉默不语的坐着。
她不去,贾道世也有些不想去,想把三块钱省下来,但答应了的事又不好反悔,话到嘴边:“什么时候去?”
“周末。”
“哦····”
柳冬冬好像很不开心,以前无忧无虑的样子不见了,想跟她聊聊,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犹豫了好久,轻轻用指头戳她背:“冬哥····”
“不要理我。”
她恼火的回了一句。
其实那天她仅仅只是想看场电影,有人约,忍不住溜出去了,就摊上了事。她也不想理那个庄帅了,但庄帅找上了她家····太不要脸了!
她的名声算是被庄帅毁了,淫荡的小太妹似的····百口莫辩。
庄帅如今是个残疾人,又一副无赖的德行,死猪不怕开水烫····她家人绝对不会允许他们继续交往下去。
庄帅则是豁出去了,死皮赖脸的纠缠不休,想把柳冬冬赖上,结果柳冬冬直接被家人转了学,不知道去了哪里。
从此连看到柳冬冬的机会也没有了?
贾道世听到这个消息后,很有些懵,跟着班级去郊游也有些恍惚。
她转去哪个学校了?
肯定不会让外人知道····他肯定算是她们家的外人。
贾道世对庄帅的恨意汹涌,悄悄跟踪了这个家伙,想在他后脑勺拍一砖头。
这个家伙居然还一瘸一瘸的到柳冬冬家去纠缠,犹如输红了眼的赌徒,想要抓住柳冬冬这块筹码翻身。
柳冬冬她爸是乡里出了名的能人,生意做的很好,若能得到老柳的提携,他的人生就能躺赢····至少老柳会出钱把他的腿治好吧?
去柳家当个上门女婿也不错,人生赢家!
原本按部就班的来,悄悄的一步步进行,生米做成熟饭时再大白天下,是有机会挤进她们家的,结果旦夕祸福····也只能死皮赖脸的纠缠上去了。
原本以为不要脸一些,也有机会纠缠上,她家又果断拒绝被讹,全家搬走了。
这回输的更彻底,庄帅气急败坏的上她家砸门,骂骂咧咧又哭又跳不肯走。
红颜祸水啊····
一直等到天色黑下来,也没有人开门,庄帅依然不肯走,贾道世没耐心等下去,捡了块砖头悄悄靠过去,一砖头把他撂倒在地。
一溜烟跑回了道观,给老道煮饭。
“你是不是又惹什么事了?”
“你算一卦看?”
“不会。”
“道士该会的你都不会,你到底会什么?”
贾道世很无语的看着老道,捉鬼啊、算卦啊、算命啊、看风水啊····道士的专业全都不会,还能算道士吗?
“会养生练气就够了,能活的久一些,这才是道士的本行。其他都是装神弄鬼骗人的玩意,学那些没用的不是瞎耽误时间吗?”
“那你还让我学?”
“为师这不是怕你饿死吗,教你一些能养活自己、能活下去的本事还不好?”
虽然那些东西没用,在滚滚红尘中又是有用的东西,能糊弄到钱。
“你不是说都是骗人的玩意吗?”
“什么有用,什么没用,谁又能说的清呢?”
貌似很有些道理,道士也要吃饭,不能清静的隐居深山的话,搞些玄乎的东西混饭吃,也理所当然吧?
毕竟不是哪个道士都能种地种菜远离人群永远隐居下去,老道他自己年纪上来了后,不也变得懒了吗,还要找个人伺候自己····找个弟子给自己养老送终。
贾道世看到了世上确实有鬼,捉鬼这一行就不是全然装神弄鬼了,算卦之类的····自个算不准而已嘛!
若是算的准呢?
不就真是神仙了。
他反而比老道更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反而更加来劲的钻研这些术法,希望能施展出来一个看看。
这老道多半一个术法都不会。
研究了一辈子,一个术法都施展不出来的话,确实容易失去信心。
也不对,老道能把纸月亮点亮,不就是术法?
藏着不肯教,是怕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吗?
倒也有可能,贾道世若是能耐了,还能老老实实在这里做道童?
老道真有饿死的可能。
“师父,怎么才能施展出这些术法?”
“不知道。”
“你自己都不会怎么教我?”
“我会不会是我的事,你会不会是你的事。
不管我会不会,你能不能学会,也是你的事。
随便你学不学的会,为师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活的比为师久一些,好给为师送终。
能学会一些什么的话,就有自保能力一些,也是好的····为师是真担心你会夭折。”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道是真操心他的死活,忧心着贾道世夭折命的问题。
贾道世无语的叹了口气:“孤零零的一个人活着,就算长生不老,有意思吗?”
“无牵无挂,想活就活着,想死就死,很有意思。”
这是看破生死的洒脱。
贾道世白眼他。
他又说:“如今不是有你陪着为师过段不孤零零的日子了吗?”
“对了,你说我是夭折命,你会看相吗?”
“一点点吧,看不准,所以拿不定。
希望这次也看不准。”
“一定不准。”
老道说他是夭折相,贾道世嘴上不在乎,心里还是毛毛的,若是老道算准的话,他活不了几年了。
夭折嘛,通常是指十八岁成年前死掉。
指望不上老道教些什么,只能全力自学,废寝忘食的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