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你缝制了一套衣服,你试试看。”
在阎解放的帮助下,梁拉娣不再像以前那样为换取食物而与他人打交道,但她并未放弃裁缝的活计。
梁拉娣在房内划出一小块区域,作为她的私人裁缝坊。
裁缝坊的衣架上挂着一套灰黄格子的中山装,那是梁拉娣为阎解放精心准备的新年礼物。
“嗯,穿上很精神。”
梁拉娣帮阎解放穿上新衣,并细心地系好每一颗纽扣。
“拉娣姐,谢谢你。”
阎解放握住梁拉娣的手,轻轻地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梁拉娣虽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亲密,但脸还是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红晕。
“好了,快去京茹妹妹家,否则就太迟了。”
梁拉娣笑着推了推阎解放的肩膀,催促他赶紧出发。
“别忘了今晚农场的约定。”
阎解放左眼眨动,逗得梁拉娣又好气又好笑。
离开梁拉娣家后,阎解放朝着秦京茹所在的秦家村驶去。刚到南台公社不久,他在一个下坡的拐弯处谨慎地骑行。
忽然,他注意到前方大约一百米处的路边,有两个人在争斗,其中一个大声喊叫,但具体内容听不清楚。
阎解放加大脚力,疾驰向他们,靠近后才明白状况。一个身穿灰色布衣、头戴面罩的男人,手持一根婴儿手臂粗的棍棒,正在攻击一个穿着黑色布衣的中年人。双方都紧紧拽住军绿色布包的一角。
尽管黑衣男子已经血流满面,但仍用一只手抵挡攻击,另一只手紧握布包不放。
阎解放一眼便认出这是抢劫事件。尽管当时治安严格,但警察力量不足,加上通讯不便,有些人难免因贪婪而犯法。
黑衣男子看到阎解放出现,激动地大声呼救:“同志,救命!有人抢劫!”
劫匪见到阎解放,也有些惊慌,棍棒疯狂地砸向黑衣男子。黑衣男子痛得倒地,布包也随之被劫匪夺走。
阎解放出于安全考虑,没有急于上前干预,掌心已悄悄握紧一枚约十厘米长的“钢钉”。这个时期还未禁枪,他不确定对方是否有其他武器。
他可不想轻举妄动导致失败。
劫匪得逞后,见阎解放靠近,不敢纠缠,立刻扶起一辆自行车逃窜。“村里钱……村里的钱……”
黑衣男子忍着剧痛挣扎起身,试图追赶劫匪。这时,阎解放掌心中的钢钉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他用力掷向劫匪。
阎解放的目标是劫匪的背部,但石头意外击中了他的右肩。
“啊!”
劫匪痛苦地惨叫,从自行车上跌落。右肩的剧痛,加上摔落时脸部与地面的摩擦,让他无暇顾及掉落的自行车和布包,转身奔向路边的树林。
此刻,阎解放确认劫匪并无其他武器,心中稍感安心。
劫匪还没来得及逃进树林,另一块石头准确地击中了他的左大腿窝,迫使他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c,又偏了点。”劫匪仍在挣扎试图逃跑,但连站立都变得困难。
“还想跑?!”黑衣男子紧追不舍,捡起劫匪丢弃的棍棒,用力砸向他的脑袋。“砰!”劫匪瞬间失去意识。
黑衣男子这才走过去取回自己的自行车和布袋,略作检查后松了口气:“还好,村里那笔钱没被抢走。”看着昏厥的劫匪,他怒不可遏,连踢了好几脚。“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动村里的钱。”
黑衣男子俯下身,打算揭去劫匪脸上的布。这时,劫匪突然睁开眼睛,抓起一把泥土猛地朝黑衣男子的眼睛掷去,随即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猛力割向黑衣男子的脖子。
崔大可此刻觉得运气太差。他好不容易通过送小壮的机会留在红星机修厂,虽然技术不精,但凭借与周边村庄的交换,换取一些家禽维持采购员的地位。几天前他借债购入了白面,本想趁着年关在市场捞一笔差价,却不料 ** 被举报,警察封锁。
崔大可费尽周折才逃离警方追捕,但白面却留在了那里。没了白面,他就无法换钱,而无法还债,后果将是被债主纠缠。这让他心急如焚。
转折出现了。崔大可漫无目的地闲逛时,意外听到消息,生产队会计今天独自进城取钱,因为快过年了,需要按照工分分配。这让他萌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原计划趁无人时将会计打晕,然后拿走钱,神不知鬼不觉。但命运弄人,他竟被阎解放撞见。在这种情况下抢劫集体财物,绝无生路。
崔大可横下心,假装昏迷等待时机。只要能震慑住来人,他或许能逃过一劫。果然,机会来了。尽管泥土遮住了会计的视线,但崔大可的小刀已逼近对方喉咙。
然而,崔大可狰狞的笑容戛然而止。虽然阎解放缺乏与人打架的经验,但他毕竟见过类似情景,一直警惕地观察着劫匪。当崔大可用泥土遮蔽黑衣男子视线时,阎解放一脚踹向崔大可。
还没等崔大可的小刀划破会计的喉咙,阎解放的脚已命中崔大可胸口。伴随着两声清脆的“咔嚓”,崔大可的两根肋骨断裂。
此刻,崔大可无力抵抗,只能痛苦地仰望天空。脸上的布也滑落,露出一张略显憨厚的脸庞。会计也被吓得不轻,一屁股坐倒在地。
“崔大可,是你!”他大声喊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小时候连粥都没得喝,还是我给你的,你居然想杀我?”
面对此时的抢劫犯,别说打断几根骨头,就算当场施暴,也不会受到任何处罚,反而可能得到赞誉。当会计带着警察赶到时,崔大可已经被自己那双鞋散发出的恶臭熏昏了过去。
会计感激涕零地握住阎解放的手,连声道谢:“同志,真的太感谢你了,如果没有你,我真想……这是我大队全体社员一年辛勤劳动的成果。”
“您太客气了,换成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不会袖手旁观的。”阎解放回应道,嘴上说着好听话,心里却暗自得意。警察记下了阎解放的名字和地址,打算给他写一封表扬信,这让阎解放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并不拒绝这种荣誉。
风即将来临,多一些荣誉也能作为一种自我保护。然而,这也使得阎解放抵达秦家村的时间稍晚了一些。当离开秦家村返回四合院时,天色已黑。
“大茂哥,你的玻璃……?”阎解放刚回四合院,就看到许大茂正用报纸包住窗户框,原本的玻璃早已不见踪影。寒冬时节的北京城,许大茂和娄晓娥冻得不时吸鼻涕。
“还不是许大茂一直在传傻柱不行了的消息,结果聋老太太气得把玻璃都砸碎了。”娄晓娥打了个喷嚏,似乎冻着了。“聋老太太简直把傻柱当孙子,倚老卖老。这报纸哪能挡风?我去拿塑料膜应急吧。”阎解放对聋老太太的行为深感不满,她的行为不仅伤害了许大茂,连累到了娄晓娥。
实际上,阎解放并不知道,聋老太太对娄晓娥也心存不满。以前,娄晓娥还会时常去看望聋老太太并送些糕点,但了解了聋老太太的真实意图后,她便不再造访。尽管娄晓娥对许大茂的感情已消逝,但她的情感却转向了阎解放。而傻柱对秦淮茹的觊觎,每天给贾家送饭盒,这些娄晓娥都清楚。
加上傻柱脾气火爆,相貌又显老,平时又不注重个人卫生,娄晓娥怎么可能对他产生好感呢?傻柱甚至被许大茂的许富贵暗中指使人用麻袋揍了一顿,伤势严重,据说伤到了根本。
别说娄晓娥,就连一般家庭也不会愿意把女儿嫁给傻柱。阎解放已经提醒过娄父娄母关于傻柱的事,他们不可能长时间停留在此。
傻柱的所有出路都被堵死了,聋老太太的计划也无法实现。“嫂子小娥,你去我那里熬点生姜汤发发汗,外面太冷了,可受不了。”阎解放迅速从家里找出剩余的塑料薄膜,与许大茂一起封住窗户,吩咐娄晓娥去后屋取暖,以免受冻。
娄晓娥顺从地去了后屋,准备为阎解放熬姜汤。听到这话,许大茂非常开心,因为阎解放主动提供家中物品,显然把他当作真正的朋友。这令一直孤独的许大茂深受感动。阎解放同样感到欣慰。
许大茂的房间内有两张床和两套被褥,表明他和娄晓娥早已分床而睡。“大茂哥,这没什么,以前你不也常帮我吗?只是聋老太太年纪大了,大茂哥才让着她。”听着阎解放给自己台阶下,许大茂更加高兴。
“解放,你说得对,如果不是她年纪大,我真想教训她一顿。”两人迅速封好窗户,娄晓娥送上姜汤,他们各自喝了一碗驱寒。许大茂真诚地邀请阎解放:“解放,今天有点晚了,明天别忘了过来喝一杯。”
这次,许大茂是真心实意的邀请,而非随口一提。阎解放回应道:“好吧,我正好有一条黑鱼,做锅子应该不错。”他不会空手去,说完便离开许大茂家,回到后屋。临行前,他瞥向已熄灯的聋老太太家,心中冷哼一声。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到委屈,这个过节总有一天要清算。
聋老太太视傻柱如亲孙子,尽管她年迈且裹足,仍希望能去医院探望他。但自己行动不便,她希望有人能载她去。院子里有三辆自行车,许大茂、阎解成和阎埠贵各有一辆。因为昨天刚砸了许大茂家的玻璃,许大茂自然不会载聋老太太;阎解成一大早带于莉回娘家,不在家;于是,聋老太太直接找到阎埠贵,请求他帮忙。
阎埠贵心里极不乐意,临近春节,大家忙碌,谁有空送她?尽管傻柱每次有困难时她都会挺身而出,但对于其他求助者,她却选择沉默。就算让她坐车去医院,恐怕也会被她责怪车速慢或驾驶不稳。在这样的严寒天气里,万一不小心摔了她,以后可能会被她讹诈,需要付出大代价才能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