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术?哼。”
龟井亚司盯着刘仁手臂的变化,冷哼一声后,他瞪了刘仁一眼,双眸的深处闪过一抹亮光。
入诡者的攻击手段并不只有一种。
大体上可以分成两部分。
一部分是诡具,以及诡具所携带的诸多技能。
这些全部都是诡本身的能力。
在入诡之后,可以借助诡具施展,用来杀敌。
另一部分则是诡术。
诡术的术并不在诡具本身的体系之内,因此入诡者也可以继续学习诡术,作为区别于诡具的自保手段。
效果么,自然是很好的。
即便不动用诡具,入诡者也有着相当不俗的单体战力。
但代价同样很明显——诡术的修行也会影响到精神,从而牵扯到堕化度。
简而言之,学的越精,对精神的压力越大,堕化度影响越重,越接近……死亡。
因此,除了某些对自己的精神极具自信的人,一般的入诡者不会额外继续修行其他诡术。
他们可还没有活够,不想找死。
但龟井亚司显然是个例外。
——神摄!
龟井亚司的精神狠狠地撞进了刘仁的脑子里。
这是精神类型的诡术,效果简单粗暴。
龟井亚司用这一招不知道阴过多少敌人。
但这一次他却碰壁了。
神摄在轰入刘仁精神海中后,被狠狠地撞了回来。
龟井亚司面色一变,整个脑子瞬间一片苍白。
有点像是一头撞到了钢板上,然后眼冒金星。
光是这一瞬间的失神,就足以他死很多次了。
等龟井亚司在一秒后强行回过神时,他手里的武士刀已经被巨大的力道硬生生捏断。
“叮——!”
刘仁将手里被捏的变了形的废铁扔到一旁,冲龟井亚司冷笑了一下:“有自信是好事,但你好像没有那个本钱。”
“你这家伙——!”龟井亚司回过神后,一脸阴沉,有些恼羞成怒。
只是,他并没有就此当场取出诡具动手。
而是沉声问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以刘仁的实力,不可能闲着没事去干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所以他肯定有别的目的——龟井亚司是这么想的。
哪个强大的入诡者会整天闲着没事干去得罪人?
……不对,好像也不能说的这么绝对。
某些被诡吃了半个脑子的家伙,还真会那么无聊。
今天无理由地杀一堆人,明天无理由地去某个势力地界大闹一通。
他们神志不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会做很多看着毫无逻辑可言的事情。
但刘仁显然不是这种类型的人。
“我要用一用你们的囚诡塔。”刘仁说。
“囚诡塔?我凭什么要给你用?”龟井亚司依旧没什么好脸色,反问了一句,“而且,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你这个外邦人!”
“我并没有在求你。”刘仁用明显的外地口音说着并不算特别流畅的东瀛语,“你可以将我的话当做是一种威胁。”
“威胁我?就凭你一个人?”
“就因为我只有一个人,所以我才能威胁你。龟井亚司,你也不想整个归川被我杀的只剩下你这个光杆司令吧?”
“……”
如果视线能杀人的话,刘仁身上现在应该多了两个窟窿。
一个来自龟井亚司,一个来自他身边的原昊二。
原昊二无法理解。
面前这人是有多自信,才敢这么跟一个二流势力的头领说话?
除非他是魔魍级入诡者。
但应该不可能。
魔魍级入诡者又不是大街上的烂白菜。
随便一个都能镇守一方,开辟势力,自己当老大了。
哪里需要来归川做这么霸道的事情?
在沉默了几秒后,龟井亚司气笑了:“好,好,好,很好。你还是第一个敢这么威胁我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刘仁。”
“九煌人?”
“没错。”
“如果你没有被我砍死,那我就接受你的威胁。”龟井亚司伸手从虚空中重新抽出了一把外型独特狰狞的武士刀。
整个人身上的气场都开始飞速增强,压得一旁的原昊二都得默默退避开。
这就是魔魍级的威势,恐怖如斯。
但退出去几步后,原昊二却发现刘仁和坐在刘仁对面的面具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甚至那个戴着面具充当背景板的家伙还若无其事地开口闲聊:“你去囚诡塔做什么?如果你只是喜欢单纯的战斗爽,那我那边也可以满足你的要求吧?”
成睦不理解。
刘仁也没有吝啬解释:“首先,囚诡塔里面的诡物是一种资源,我总不可能把青鸾阁的囚诡塔搬空吧?其次,吃一流势力的资源等于欠人情,吃二流势力的资源叫取外卖,能一样吗?”
“那为什么非得刷囚诡塔的资源?你很缺点数?”
“不缺。但我也有我的理由,其中一个理由就是,我打算刷把能用的诡具出来。虽然我对诡具没有什么依赖,但有武器不用和没武器用是两码事。”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看了眼已经有些红温的龟井亚司,成睦道,“需要帮忙吗?”
“一个魔魍级入诡者而已,不至于。”
这两个人,还真是目中无人到了极点。
龟井亚司将从两人对话里面抽取出来的信息全部放到了脑后,他现在只有一种冲动。
右手握住武士刀的刀柄,龟井亚司将其缓缓拔出,一道道黑色的气从刀鞘里面疯狂外溢。
“说完了遗言,那就上路吧!”在将刀抽出来三寸后,剩下的刀身眨眼间就被全部拔出。
——拔刀斩!
黑色的气刃瞬间将整个咖啡馆都一分为二。
肆虐的气浪将分成两半的咖啡馆全都搅碎变成了残渣。
就连机器人npc都被这一刀砍出来的攻击卷了进去,尸骨无存。
但唯独有两道身影屁事没有地出现在了百米之外。
“你的身法果然很厉害。”刘仁盯着成睦道。
“厉害的并不是我。”成睦摇摇头。
“那是谁?”
“是我的老师。”
“你老师能有你这样的学生,肯定十分高兴。”
“或许吧……”
刘仁没有在意成睦那复杂的语气。
这女人怎么看怎么有故事。
但她的故事,和他刘仁又有什么关系呢?
刘仁并没有深入探究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