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的这句话一落下,慕正天这才明白过来了村长话里的意思,整个人脑袋顿时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没没没,村长、三位族老,这潘寡妇是我的长辈,我怎么会做出这种畜牲不如的事!”
“儿啊,你可要将话给村长和三位族老说清楚!”
吴氏也急忙伸手推了推儿子,示意他拿出更有力的理由。
慕正天也想抓住机会自证清白,于是想到了什么,十分的激动。
“村长,三位族,潘寡妇与别人做那种事,每次都是要收十个铜板的,我手里根本没有那么多银钱!”
潘寡妇也想减轻自己身上的罪责,听了慕正天的话,再抬头看到村长和族老的眼神已经看了过来,她也连连点头。
见连潘寡妇都承认了,吴氏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在地上半抱着自己的儿子又抹起了眼泪。
最后姗姗来迟的是周氏和余大丫一家人。
“我说村长和族老,有什么事情明天白天不能说,非要三更半夜将我们都叫过来,要是我们冻出个什么好歹,又找谁说里……”
“长中,你怎么在这里,谁把你绑成这样?”
周氏一个“去”字还没说出口,竟然在祠堂大堂地面有好几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其中躺在正中间的那个不是她儿子慕长中是谁?
随着周氏尖利的声音响起,慕大毛、余大丫以及慕盼娣和两个妹妹的眼睛全部都顺着周氏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去。
果然看到衣衫不整的慕长中手脚被反绑、嘴里塞着袜子,整个人趴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
这一幕刺激的余大丫也发疯了,她倏地一声冲到丈夫的身边,一把扯掉他嘴里的袜子,然后一边欲替他解开手腕上的绳子一边大声叫嚷道:“还有没有天理了,深更半夜把人绑到祠堂,我男人是犯了什么王法了?”
“你们这三个赔钱货还在那傻站着干啥?还不滚过来解开你爹脚上的绳子!”
余大丫骂着骂着,突然瞥到三个女儿看着躺在地上的丈夫,特别是老二盼娣的脸上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儿,她心中更是怒火重生,连带着将她们也骂上了。
“村长伯伯、三位族老爷爷,我爹这是又犯了什么错?我和妹妹能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吗?”
慕盼娣睁着一双大眼睛,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村长和族老。
脸上是一副可怜的样子,但慕盼娣心中实则恨不得仰天大笑三声。
他爹这个窝里横的东西,在家一向无法无天,这下终于有人能治治他了。
村长和三位族老都是男人,对着这三位小姑娘,哪里好意思说她们的爹所犯的错。
不过村里早早来了祠堂将前因后果都看在眼里的一些婶子伯娘们可没想到这么多。
特别是平日里与周氏和余大丫不对付的那些妇人,不等村长和三位族老开口,她们就嚷嚷开了。
“你们的爹犯的错可大了,他不仅去潘寡妇家与人聚众赌博,他还花钱与潘寡妇睡一起去了呢!”
“唉,这潘寡妇做的可是暗娼的事儿,你们的爹就是花钱去潘寡妇家……”
这些妇人边说边斜着眼等着看周氏和余大丫崩溃的样子。
“啥?慕长中,你真花钱和潘寡妇睡了?难怪你这些日子一到吃了午饭就出去,晚上也不着家,我跟你拼了……”
说着,余大丫尖叫一声,就冲到被绑的潘寡妇身边。
她手脚并用,在潘寡妇身上抓、挠、揪、撕、打,把个无法反抗的潘寡妇痛的呜呜直叫。
周氏见状,也冲到潘寡妇身边,对着潘寡妇恶毒的咒骂道:“原来是你这无耻的娼妇害的我儿被绑,你这下半身生蛆的娼妇……”
周氏骂人的话,比她儿媳妇骂的难听多了,让在祠堂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听了都忍不住红了脸。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一进祠堂就一脸万事与他无关,一脸冷漠的慕大毛听了那些妇人的话,这才知道村长让一村老小到这里来,是因为他儿子和潘寡妇做的孽,
一张老脸瞬间也破防了!
他还记得小时候附近一个村里,一对已婚的男女勾搭了在一起,然后那对男女最终被浸猪笼沉塘的事。
当时他可是亲眼看到这两人被五花大绑关进猪笼,然后放进水里,直到他们在水中断气的。
难道他慕大毛唯一的儿子也要被浸猪笼?
一向在人前装淡定的慕大毛彻底的慌了。
不顾一旁还在殴打那潘寡妇的老伴儿和儿媳妇,他颤颤巍巍的冲到族老和村长面前,颤抖着声音问道:“村长、族老,你们不会将长中浸猪笼吧,那可是我唯一的儿子啊,可不能这样啊……”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脸上装作一脸难过正流着满脸泪水的慕盼娣双手紧紧的拉着两个妹妹,内心则是一脸的讽刺。
她这个爹平日里不把他们四姐妹当人就换了,竟然还当着外村的那些混蛋与潘寡妇做出这种下流的事。
她大姐已经过了及笄的年纪,她明年也要及笄了,三妹也是十二,最小的妹妹都十岁了,就她家这烂名声,她们四姐妹还怎么嫁的出去?
看着她家那对将潘寡妇打的半死的婆媳,慕盼娣的一颗心都凉了半截。
其实慕盼娣此时的顾虑也是对的,因为再过不久,她那一家子所谓的亲人为了银子,竟然真的开始卖起了刚及笄不久的慕招娣。
虽然潘寡妇确实犯了天大的错,但不能让她在祠堂被人给打死。
眼见被周氏婆媳俩打的鼻青脸肿、嘴角冒血不但哀嚎着的潘寡妇,村长和族老们连忙将这对婆媳呵斥了起来。
万一打死人了,追究起来,他们这些人这逃脱不了责任!
“周氏、余氏,你们俩赶紧住手,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们家慕长中可也有一半儿的错!”
一提到慕长中,周氏还是坚持站在自己唯一的儿子身边的。
“村长、族老、各位乡亲,我们长中可是个再老实不过的孩子了,如果不是潘寡妇主动勾引、慕正根这畜牲拉着他去他家里赌钱,我家长中能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