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璇玑魂冢
寅时,夜色如墨,浓稠的黑暗笼罩着璇玑魂冢,仿若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要将一切吞噬。魂冢之中,弥漫着厚重的冰雾,丝丝缕缕,仿若幽灵的触手,冰冷而又阴森。四周矗立着数不清的冰棺,散发着彻骨的寒意,棺身隐隐闪烁着幽冷的光芒,仿佛是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沈知微一袭黑衣,身形在冰雾中若隐若现,显得格外单薄。她缓缓伸出手,指尖刚触到冰棺铭文,一股奇异的力量猛地袭来,腕间青鳞突然倒卷,如汹涌的潮水,所过之处,肌肤泛起一片青紫,钻心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她紧咬下唇,贝齿几乎嵌入肉中,殷红的血丝顺着嘴角滑落,滴在冰面上,瞬间凝结成冰。
萧景珩就在不远处,他身姿挺拔,却难掩眼中的焦急与关切。见状,他迅速徒手捏碎三枚冰髓针,“咔嚓”一声,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魂冢中格外突兀。赤鳞血顺着他的指尖滑落,滴入棺椁缝隙,那血仿若有生命一般,迅速蔓延开来。刹那间,冰封的青铜傀儡阵被唤醒,“嗡嗡”声响起,仿若古老的机械开始运转。
三百具人偶眼中泛起靛蓝幽光,那幽光在黑暗中闪烁,犹如鬼火,透着说不出的诡异。首具傀儡缓缓掀开面甲,“嘎吱”声划破寂静,露出的竟是沈知微及笄那日的妆容!眉眼如画,朱唇轻点,本该是青春娇俏的模样,此刻却被这阴森的氛围笼罩,显得格外惊悚。
“容妃娘娘的针线功夫......”沈知微强忍着疼痛,声音沙哑而冰冷,带着一丝愤怒与嘲讽。她手中银刀一挥,“嗖”的一声,斩断傀儡右臂,“咔嚓”,断肢落地,掌心冰昙花纹游动如蛇,仿佛是被赋予了生命的灵物。“倒是比当年送我入老王府时更精妙。”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容妃的怨恨,仿佛是在揭开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卯时·画皮祭
卯时,天色微明,一丝曙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却无法驱散魂冢中的黑暗与寒意。冰雾中,顾皇后的残影缓缓浮现,仿若一缕缥缈的青烟,虚幻而又模糊。她执扇的手轻轻点向桃林深处,那动作仿若带着无尽的深意。
“珩儿可知这傀儡阵眼......”她的声音尖锐而冰冷,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在低语,“埋着你三百次轮回的皮囊?”她的话音刚落,十二具冰棺应声开启,“嘎吱嘎吱”的声音仿若催命符,在魂冢中回荡。
萧景珩目光一凛,玄铁扇如黑色的闪电,贯穿首具冰棺,“噗”的一声,腐化的尸身心口突然迸裂。“哗啦”,冻在冰晶中的竟是沈知微及笄时戴过的螭纹簪!簪头暗格弹开,容妃的绝笔血书簌簌而落,在冰面上缓缓展开,“双生子祭,需至亲互弑。”那字迹殷红如血,仿佛是用生命书写的诅咒。
“好一个轮回劫!”沈知微的龙尾一扫,“嗖”的一声,扫过青铜鼎,鼎耳螭纹突然游动,仿佛是被唤醒的沉睡巨兽。“王爷演了三百世苦肉计,可曾厌烦?”她的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萧景珩的深情,又有对命运捉弄的不甘与愤怒。
辰时·透骨鉴
辰时,日光渐盛,然而魂冢内依旧阴冷昏暗。当第七具傀儡炸裂时,“轰”的一声巨响,桃林深处传来银铃清响,“叮叮当当”,仿若空灵的乐章,却又带着一丝诡异,在这寂静的魂冢中显得格外突兀。
沈玉棠的残躯从熔岩中浮起,她的面容扭曲,溃烂的右脸爬出冰昙花藤,那花藤蜿蜒曲折,散发着腐臭的气息,仿佛是邪恶的象征。“阿姐可知当年换魂......”她的声音沙哑而冰冷,带着一丝恶意与嘲讽,“你这夫君不过是容妃缝制的傀儡衣?”藤蔓突然缠住萧景珩脖颈,那触感冰冷而黏腻,仿佛是一条冰冷的蛇。
萧景珩眼神一寒,徒手扯断藤蔓,“咔嚓”,赤鳞血溅在冰面,迅速显形北斗阵图。那阵图在血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是命运的指引。三百玄甲军突然倒戈,“砰砰”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铁戟震碎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诛妖妃,清君侧!”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震得人心颤,仿佛是在为了某种信念,不惜一切代价。
少年天子的尸身自鼎中浮起,他的面容扭曲,腐化的舌根卷着半幅襁褓。“皇叔可知这玉玺......”他的话戛然而止,却在这寂静的魂冢中留下了无尽的悬念。
巳时·双生烬
巳时,烈日高悬,而魂冢内却如寒夜。玄铁扇贯穿腐化心脏的刹那,“噗”的一声,整座魂冢突然倾塌,“轰隆”之声震耳欲聋,冰块与岩石如洪流般倾泻而下。沈知微的嫁衣在烈焰中化为灰烬,“簌簌”声响,青鳞与赤鳞在毒血中重塑经脉,仿佛是在经历一场浴火重生的洗礼。
桃林虚影中的白发帝师掷出折扇,那折扇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啪”的一声,扇骨裂纹拼出前朝密文:“吾儿景珩......”冰晶自他瞳孔蔓延至全身,“该归位了。”那声音仿若来自遥远的天际,带着无尽的神秘与未知。
沈知微突然扯断束甲金丝,“簌簌”,染血的帛片在空中飞舞,拂过萧景珩溃烂的颈侧。她的指尖微微颤抖,抚上他心口冰髓钉,“王爷这身皮囊......”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既有对真相的难以置信,又有对萧景珩的心疼,“是用我双生弟弟的脊骨所铸?”她的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凝视着萧景珩,仿佛要从他的眼中找到答案。(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