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年,江河六人组一直在牛角山里活动。
进入牛角山十三公里处,在被华北落叶松、青杨、山杨、旱柳等掩映在里面的有上百亩面积大小的桑林。
前世,江河看过关于“桑基鱼塘”的综合养殖模式,据说是最早的可持续发展的生态农业循环系统。
江河再次以“租借”为名用山腹下的重型机械把桑树下的很多区域修整为鱼塘、或平整为耕地,打下了水井。
挖出来的土垫高塘基,基上是桑树,形成桑叶喂蚕,蚕沙喂鱼,鱼粪肥塘,塘泥肥桑……以此形成良好的种养循环。
桑基鱼塘是一种将农田和鱼塘结合起来的生态循环系统。有科学原理支持:
桑基鱼塘通过渠道将水从鱼塘流入耕地,并通过排水系统(山腹里有抽水机)将经过作物根系的水再次回流到鱼塘中。这种水流循环有助于实现水资源的有效利用和循环利用。
鱼塘中的鱼类粪便和残留饲料等有机物质会随着水流流入耕地,为作物提供养分。作物的根系吸收这些养分,同时净化水质,然后将水再次回流到鱼塘中。这种循环系统能够实现养分的循环利用。
桑基鱼塘的设计追求一个相对稳定的生态平衡。鱼类会食用一部分害虫和杂草,从而控制害虫的数量;而作物的根系和植物残余物则可以提供栖息地和食物给一些有益的昆虫和微生物,形成一个相对稳定的生态系统。
桑基鱼塘既可以进行鱼类养殖,又可以种植水稻和其他农作物。这种结合能够提高农田的产出,并实现不同生物之间的相互促进。
还有一点就是。桑树不光可以养蚕,有的还被培育成了可以高产果子的品种。
出了正月,整体工程也基本完工。
桑基鱼塘基地里还用砖石、“洋灰”、木头盖了大片的结实的砖混房子。
除了住人,还用来室内养蚕。
其他五个人都知道这次没少花钱,他们也都分别出了资。
听着江河给他们画的大饼(呸,给他们讲的愿景),哥几个都是一脸憧憬:根子就是牛掰,听起来蛮靠谱的。
这家伙要是弄成了,大家还不得数钱数到手抽筋!
接下来就该找白家采购蚕蚁了。
白茹雪听了江河给他说的“桑基鱼塘”规划和规模,如同见了鬼一样不相信:“你糊弄我的吧?你还会弄那个?”
“上次来妮姐养的蚕结出来的茧子怎么样?”江河问。
“好啊,成色不错!”白茹雪给予肯定。
“那就是在本人的指导下操作的。”江河得意。
“德性,我可得信你!”白茹雪言语娇嗔,“你蒙我,我得去现场看看才放心!”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不就是想跑我们那里混吃混喝嘛……”
说归说,江河还是带着她回到安南。
“桑基鱼塘”为什么不放到太行山深外?将来鬼子来了也不怕?
因为再往里边,车辆难行,人都得徒步进去,施工什么的太费力气。再者说,重新寻找一片大面积的桑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越往伏牛山里里,江河的德国越野越颠簸、越缓慢,但虽然缓慢四个轮胎却是稳稳抓着地面坚强地前进。
白茹雪坐在副驾上,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身体不时左右晃来晃去,那两个地方忽忽扇扇如同不安分的小兔子。
开春后的牛角山云雾缭绕,穿过十三公里处的落叶松屏障,上百亩野生桑林赫然入目。这些参天古木枝干虬结,暗紫色的嫩芽在料峭春风中舒展,仿佛在等待一场千年之约。
终于到了地方,";当年在县志里见到的桑基鱼塘,就该长在这般风水地。";江河的登山靴碾过松软腐殖土,图纸在风中猎猎作响。他带着众人用日制机械劈山引水,硬是在桑林腹地凿出二十余口鱼塘。塘基新土裹着青草腥气,与远处未化的残雪相映成趣。
柴油机的轰鸣声中,六人组的家人们正在平整土地准备清明节前育秧苗、将桑枝嫁接上岭南果桑的嫩芽。
一番世外桃源的春耕景象。
沿着生产基地外围看,不但打了一圈水泥墙,还埋了两人来高的水泥桩,桩上緾了密密扎扎的铁丝网。
这些都是江河从山腹里搞出来的日本人用来做隔高区的存货。
江河把这些东西弄出来,把这个“桑基鱼塘”搞成了一个野猪、狼群都无法进来的隔离区!
白茹雪边走边看,小嘴大张着不时发出惊叫:“你这哪是农庄?分明是军事要塞!";她仰头望着三米高的铁丝网墙,倒刺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江河问:“你就说能行不能行吧?”
“能行,指定能行!”白茹雪已经完全没有了原来的矜持。
中午,在家里吃着来妮姐和干娘张罗的一桌她心心念念的好饭,白茹雪忽然才想起来,问:“你这段时间一直忙这些,是不是有段时间没有去你们站里了?”
江河挟一筷子菜:“新站长已经把我停职了!”
“什么?”白茹雪手里的碗差点掉地上,“凭什么?他有什么权力?”
“凭他是站长啊!”江河一脸无辜的样子。
“不行,我得告诉我小叔去!”
白茹雪三两下扒了碗里的饭,站起身:“送我回去!”
江河只得开车拉上她往云城赶,一路上白茹雪骂骂咧咧:“你们新来的站长叫什么玩意儿?看我不让不让他脱层皮。”
转天,复兴社云省站副站长顾效忠带着和江河交好的行动队队长、总务处处长风风火火来找江河的时候,他媳妇和干娘说:
“他出远门了!”
“没说去那儿!”
“没说什么时间回来!”
接到顾效中的报告,李维民脑袋上的汗都下来了:“这可怎么办啊,处座那里我怎么交待啊!他背后是处座,怎么就没人跟我说一声呢!”
那么,江河去哪儿了?
明天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