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秘境现世,堪称修仙界百年未有之大劫。各大宗门精英弟子长老尽出,却落得个十室九空的凄惨下场。
据有心人士事后统计,除却还没来得及进入秘境的,总共七百余名修士中,能活着走出来的不足二十人。
其中不乏一派之主、宗门栋梁,很多小宗的传承彻底断绝,于历史上除名。
玄虚宗大长老携十二名真传弟子入内,最终仅剩一名元婴初期的执事神志不清地重伤逃出;药王谷谷主与八位炼丹宗师尽数陨落,数种独门丹方就此失传;赤焰门更是全军覆没,连镇派之宝“离火羽”都随着宗主永远留在了秘境深处...
五大宗门在此次秘境之行中也尽皆元气大伤,各自折损了门中砥柱。
风雷阁左右护法率领一众弟子入内,最终只有首席大弟子卢凌风带着梦晗圣女逃出生天。
天音坊全军覆没,本就日渐式微的宗门处境更加雪上加霜。
新坊主手下最得意的四位筝箫琴笛仙子,皆香消玉殒。
金佛殿住持圆寂,其坐化时留下的舍利子也布满裂痕。
凌元宗虽存活者最多,却也折损了三位化神期长老。
那些侥幸生还的修士,大多道心受损。
有人终日浑浑噩噩,有人走火入魔,还有人夜夜被噩梦惊醒,他们都声称在秘境中看到了“最恐惧的事物”。
有后人评价,“经此一役,修仙界至少要倒退三百年...”
不过么,对于如今名震修仙界的凌元宗圣子魏天妄来说,这些纷纷扰扰都无关紧要。
......
静室内,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榻上。
魏天妄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将怀中熟睡的苏无歇搂得更紧了些。
她额间新生的金色蝎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衬得那张俏脸愈发娇艳。
“小妄妄,还在睡呢?”
宇文绯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伴随着不轻不重的敲门声,“该修炼了,我们凌元宗现在可都指望着你呢。”
魏天妄连眼皮都懒得抬,慵懒地回道,“师尊,我受了重伤,这才躺了一个月,哪有好的这么快啊...
再说了,凌元宗现在好歹也是五大宗门之首。若要把宗门繁荣的责任全压到我一人头上...”
他轻轻抚过苏无歇散落的青丝,继续说道,“那正道差不多也该完蛋了。”
好不容易能摸鱼,娘子也乖得很,知道心疼我,没有日日夜夜索求无度,没有人可以打扰我的美好生活...
“嘿嘿...”门外的宇文绯玥笑得狡黠,“那还不是为师在外夸下海口,说我徒弟天资乃天下第一,有大帝之资!”
魏天妄闻言猛地睁开眼,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种涉及因果的话还是少说为妙,师尊。”
他无奈地看着窗外突然聚集的乌云,“弟子真怕哪天走在路上被雷劈...”
苏无歇在他怀里动了动,身上裹满了他的温度,像只黏人的小猫咪。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谁要劈你?”
腕间的手串玉蝎立刻昂首,尾针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没事,继续睡吧。”
魏天妄轻吻她的额头,转头压低声音对门外道,“师尊,您老要是闲着没事,不如去管管那些整天在山门外转悠的散修,说不定还能捞几个好苗子来分担一下我的压力...”
“哦?”宇文绯玥的声音突然来了兴致,“你是说那些其他宗门想打探'同命契'秘密派来的细作?还是...”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那些想给圣子送侍妾的世家古族?”
静室内突然传来“咔嚓”一声,魏天妄一激灵下意识捏碎了床沿,而苏无歇已经彻底醒了,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师尊!”魏天妄咬牙切齿,“您这是存心要害我啊...”
宇文绯玥轻咳了声,敛去了玩笑的神色,手中的鎏金扇\"啪\"地合拢。
她隔着门扉,声音沉了下来,“小妄妄,如今正道各派元气大伤,妖族与魔教必然蠢蠢欲动...”
窗外的阳光似乎黯淡了几分,一片落叶打着旋儿飘落在窗台上。
“为师这是未雨绸缪。”
宇文绯玥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疲惫。
“毕竟...”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扇骨,“秘境里发生的事,为师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魏天妄沉默地望向窗外,远处的山峦间,隐约可见几道昏暗的遁光。
他轻轻握住苏无歇的手,将她冷下去的身子重新捂暖。
“师尊放心。”
他最终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有我在一日,必不让妖族魔教染指我正道一分一毫。”
门外,宇文绯玥的嘴角终于扬起一丝笑意。
她就知道对小妄妄打感情牌百试百灵~
“好,好...”她摇着扇子走向院外,故意提高声调,“那为师就去回绝那些世家小姐了!就说我们圣子啊,被只小蝎子拴得死死的...”
“师尊!!”
静室内传来魏天妄的哀嚎和苏无歇的轻笑。
宇文绯玥大笑着走远,眼角却不自觉有些湿润。
以前豆大点的小屁孩,如今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也有保护他人的能力了。
真是甚感欣慰,甚感欣慰啊...
“登徒子,师尊走了...”
“嗯,她走了...”
苏无歇指尖轻轻一勾,床幔无声垂落,将阳光隔绝在外。
她慵懒地倚在魏天妄胸前,指尖在他心口处新生的血肉上画着圈。
“登徒子...”她红唇微启,吐气如兰,“师尊走远了...”
魏天妄喉结滚动,捉住她作乱的手,“嗯,我感知到她往主峰去了。”
他低头看着怀中人儿绯红的脸颊,方才还正经的语气已然带上了几分暗哑。
“那...我们继续?”
苏无歇突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青丝垂落如瀑,“都怪师尊突然过来...”
她不满地嘟囔着,指尖划过他棱角分明的腹部肌肉,“害我装睡装得腰都酸了...”
窗外,一只灵雀好奇地落在窗棂上,却被突然暴起的结界弹开。
隐约可见床幔无风自动,间或传出几声轻笑。
“慢着...你的伤...”
“早好了...唔...”
“不是说腰酸了吗,要不先缓一缓?”
“那是僵硬的酸!多动一动就好了...”
“那...蝎尾巴收一收?”
“偏不,你前日不是说抓着尾巴更有感觉些么...我也更自在。”
“你还好意思说呢,昨日里情至深处,你那尾巴乱动得厉害,扎得我哪里都疼。”
“那这次...我尾巴不乱动了还不行嘛...”
“这次我压住你尾巴。”
“可这样一来,你不就在我上面了吗...”
“怎么,我什么家庭地位,你还想在上面?”
“我是心疼你伤还没好,我在上面自己动就是了...”
“我还没那么脆弱。”
院中的竹林沙沙作响,飘落一地翠叶。
而远在主峰的宇文绯玥似有所感,摇头轻笑,“年轻人啊...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顺手给静室方向又加了三道隔音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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