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一转,一只尖端被磨得格外锐利的银簪出现在手中。
祝秋月本就抱住顾昭的大腿,此时顺势起身银簪直接抵住了顾昭的脖子。
“祝夫人,你做什么!”
许统领大惊失色。
屋内众人俱是惊恐的看着面前一幕。
祝夫人发髻微乱,此时一张保养的白皙温柔的脸上满是狰狞和凶狠。
顾昭都能感受到祝秋月的身体都因为激动而在微微颤抖。
祝秋月紧紧揪住顾昭的领子,手中的银簪几乎就要刺入顾昭的脖子。
“为什么!我自幼时便伺候初姐姐,多年来即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依儿不过只是犯了个小错!你竟然就下此毒手!你才是真正的狠心!”
手指微微用力,已经刺进顾昭脖颈的皮肤,渗出几分血迹。
折少主目光一沉,手中长剑收紧,已是一副蓄势待发姿态。
“折世子,我劝你不要白费苦心,我的簪子此时已经刺进去了,你出手再快也不会快过我手中的簪子!”
祝夫人双目赤红,手中的银簪再次深向血肉几分,立时便流出几分血迹。
好在她也知晓不能朕下死手,并未伤及要害。
但也足够让折少主和季晏不敢动作,只得身子微僵的松开了刀剑。
见众人不敢乱动,祝夫人眼中越发疯狂。
“小季大人,你今日来也不过是为了顾昭分润给你的太平楼收益罢了。”
“她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
“甚至还更多!我比她和夫人对太平楼的掌控都厉害,只要我能将他们折家的人在这里处理了,这太平楼便能直接被豫州军收入囊中!”
说着眼中多了几分狂狷的笑容。
“非但如此,她在太平楼可足足存了几万石的粮食,如今各地均有灾情,单是这几万石的粮食可就价值千金!”
确实价值千金,粮食的价格足足涨了十倍不止...否则也不至于能叫折大将军能够冒着这样打的风险来豫州运粮...
“你当真不动心吗?”
祝秋月身体逐渐平静下来,望向季晏的眼神中隐隐多了几分笃定。
顾昭感受到脖颈间的凉意。
她自重生以来时常会威胁别人,这还是第一次被别人将威胁...
尤其是她心中信任祝秋月,丝毫没有怀疑她会对她不利,这才叫她得逞...
所以...她生气了...
“为了你一个破落户,对上折家?”
季晏嘴角早已失去了一向噙着的温和笑意,眼神却一片冰寒,吐出来的话满是嘲讽。
“不过只是些许金银罢了,若是惹恼了折家便是千百倍都会赔出去。你当本将军是疯了还是傻了?”
说完面目逐渐阴沉下去,声音中都加了几分冷意。
“放开顾昭,我们还可以放你和你女儿走...”
祝秋月目光一滞,忽然大笑出声。
“你怕了?”
“你季晏也有怕的时候?”
季晏目光紧紧盯住祝秋月手中的银簪,强行让自己面色如常。
“我为何不能怕?谁不会怕?”
“你若是不怕折家如今也不会与我在这里废话了。”
祝秋月还欲再说话,却感觉手中的银簪一动。
在一低头便看见一道血线飚了出来。
以及...顾昭灿烂的笑容。
顾昭直接主动撞向簪子,让簪子没入了脖颈几分,肌肉因为疼痛而猛然收缩,一霎时死死卡住簪子。
趁着祝秋月惊骇愣神的间隙,顾昭手上一个用力,直接抓住银簪,将银簪自她手中抢夺下来。
顺手狠狠拽住住秋月原本持簪的右手,手中银簪狠狠落下,将祝秋月的右手狠狠钉在了桌子上。
“啊!”
停滞几秒,巨大的哀嚎声瞬间响彻整个太平楼。
娇弱的美妇手腕中间被一道银簪径直穿过,银簪随后穿过桌子,入木三分,动弹不得。
祝秋月整个人几乎以鞠躬的状态贴在了桌子上。
一道血箭直接喷射而出,瞬间染红了槐木桌,看上去诡异又血腥。
原本在楼上偷偷看热闹的宾客们立时便感觉毛骨悚然,吹过头去,再不敢多看半分。
“放开我!!”
“快放开我!”
手腕处的伤痕其实并不明显,但带来的恐惧与疼痛却格外剧烈,祝秋月此时声音中除了愤怒更多的事恐惧,几乎不敢去看自己受伤的右手。
原本因为激动热血而疯狂的脑子一下子冷静清醒过来。
理智渐渐回笼,看向面前面不改色的少女与众人投来的冰冷视线,心神震荡的同时瞬间一股冷意涌上心头。
那是看死人的表情...
完了...一切都完了...
“我...”
“四姑娘...我只是...我只是想吓吓他们的...我只是想求您能放过我与依儿...”
顾昭接过季晏递上来的白色绢布,随意的捂在脖颈上,信步走到祝秋月身侧。
“放过你?”
“那谁来放过我?”
“多年信任,到头来你竟然还想要我的命...”
说着手指微微用力,将银簪自祝秋月手掌上猛然拔下。
祝秋月一恢复自由立时便屁滚尿流的向太平楼护卫身后躲去。
“护送我冲出去,我手中还有积蓄,只要你们保住我东山再起不是问题!”
话音未落,银簪自后脑穿过。
在侍卫悚然的目光中,只见祝秋月额头猛然炸出一片血花,银簪的尖端猛然穿出。
即便已经见识了不少的血腥见此情景太平楼的护卫此时也忍不住感觉双股一软。
“少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