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许愿凄惨的哭喊声,裴行远和破烂侯心头一紧,二话不说,迅速从屋里冲了出去。裴行远目光如电,远远瞥见许愿脸上的鲜血,脸色瞬间变得冷峻如霜,寒意仿佛能将空气冻结。
他几步跨到许愿身前,快速蹲下,仔细检查起孩子的脸庞。很快,他确认出血点来自嘴里,原来是许愿的大门牙断了。结合孩子脸上的其他痕迹,裴行远推断,应该是面朝下狠狠磕在地上,才导致门牙被磕断。破烂侯心急如焚,也在裴行远身旁蹲下,看着许愿脸上的鲜血,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许愿,你怎么样了?快,把他送医院去。”“呜呜,疼……”许愿被这一问,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哭声愈发响亮。破烂侯见状,立刻伸手要抱起许愿往医院赶,却被裴行远拦住。“侯叔,没什么大事,他就是门牙磕断了。”裴行远边说边起身,如一阵风般跑回屋里,眨眼间就提着一个医药箱出来。他动作娴熟地处理掉许愿脸上的血迹,又迅速帮孩子止血、止疼。
破烂侯在一旁紧张地看着,直到许愿停止哭泣,他凑近查看,确认孩子嘴里确实只是断了牙,这才长舒一口气。刚才许愿满嘴是血的样子,可把他吓得不轻。许和平把孩子托付给他,要是出了差错,他可怎么对得起人家的信任!即便如此,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又将许愿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遍,那颗悬着的心才彻底落回原位。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决定带孩子去医院再检查一番。“裴哥儿,不好意思了,我先带这孩子去一趟医院……”“去医院的事不忙,我们得先把许愿被人欺负的事解决了。”裴行远一把拦住破烂侯,目光如炬,看向紧闭的西厢房。刚才他就发现许愿手里的木头手枪不见了,地上也不见踪影,结合在屋里听到的动静,他已然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你看,我之前给这孩子的玩具没了。”裴行远提醒道。破烂侯一看许愿空空如也的双手,又扫了眼地面,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不是孩子自己摔倒的!
怒火瞬间在破烂侯心中熊熊燃烧,他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蹲下来,尽量温和地问许愿:“孩子,刚才是不是有人抢了你的玩具?”许愿怯生生地点点头,却不敢说话,眼睛偷偷瞟向西厢房的方向。破烂侯一看便明白了,抢玩具的人就在西厢房里。“裴哥儿!”他看向裴行远,眼神中满是信任与期待。“您放心,我会给您一个交代的。”裴行远坚定地回应,大步流星地走到西厢房门口。“二大妈,我知道你在家,你是要自己把人交出来,还是我进去拿人?”他的声音冷硬如铁,在院子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裴行远又重复了两遍,见依旧没有动静,不禁冷笑起来,看来二大妈是铁了心要护着自己的儿子。
“砰!”裴行远猛地抬脚,一脚踢开房门。他走进屋内,一眼就捕捉到眼神闪躲的刘光福,心里立刻确定了凶手。在二大妈的惊声尖叫中,他一把抓住刘光福的衣领子。二大妈眼睁睁看着裴行远拽着她小儿子往外拖,想去阻拦,却又忌惮裴行远的气势,只能跟在后面大喊:“裴行远,你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啦,打人啦,打人啦,快来人啊,裴行远他打人啦!”刘光福更是吓得脸色惨白,早就被吓尿了,此刻在裴行远手里拼命挣扎,嘴里大喊:“妈,快救我,救我啊!”
院子里的破烂侯看得目瞪口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暴力的裴行远,哪里还有平时那副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模样?“裴哥儿,不至于吧,小孩子闹个矛盾而已,这么做会影响你在院子里的……”“侯叔多虑了,许愿,是这家伙吗?”裴行远打断破烂侯的话,转头问许愿。许愿从破烂侯身后探出脑袋,满眼都是对裴行远的崇敬,听到问话,立刻用力点头:“就是他,就是他抢走了我的枪!”刘光福听到指证,下意识地威胁道:“小孩,信不信我打你,啊……”“啪!”裴行远抬手就是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院子里回荡。他看向脸色阴沉的破烂侯,说道:“这下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一惯犯!”破烂侯这下算是看明白了,眼前这刘光福就是个熊孩子,而能教出这种熊孩子的家长,能好到哪里去?他看向二大妈的眼神里,顿时充满了厌恶。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吸引了院里其他人。大家伙纷纷跑到后院,看到在裴行远手里挣扎的刘光福,还有见人多撑腰,哭得愈发大声的二大妈。“怎么了这是?”“有话好好说嘛,不要动手打人啊!”众人站在不远处,对着裴行远他们指指点点,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把刘光福从裴行远手里救下来。这可不只是因为他们害怕裴行远,更多是因为刘家哥几个的品行,大家都太清楚了。这兄弟三人,尤其是老二和老三,比他们老子还蛮横。院里、胡同里的孩子基本都被这哥俩欺负过,不是被打就是被抢东西。家长找上门,人家一句“孩子嘛,都是玩闹而已”,就能把家长噎得说不出话。
“干什么,干什么呢,那个,裴行远,把光福放下,有什么矛盾慢慢说嘛。”阎埠贵从人群里挤出来,看到裴行远抓着刘光福,还有破烂侯在场,眼睛滴溜一转,心里顿时有了算计,赶忙打起圆场。自打去年到现在,他和刘海中在院里被易中海这个一大爷压得都快喘不过气了,他老易凭什么这么横?不就是仗着傻柱和姓裴的这两个“打手”嘛!“三大爷,您要评评理啊,裴行远他就是土匪啊,刚才把我们家门踹了,还把我家光福拖了出来,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了啊?”二大妈哭诉着。众人看向西厢房,那扇歪歪斜斜的破门十分扎眼,眼神顿时变得古怪起来,都在猜测刘光福到底干了啥事,居然把裴行远给惹毛了。“哼,三大爷,事情还没清楚之前,你最好别乱说话。”裴行远冷哼一声,随手一甩,将刘光福摔在地上。刘光福一骨碌爬起来,躲到了三大妈后面。“光福,快让妈看看,你没事吧?”二大妈连忙把刘光福拉到身前,上上下下仔细检查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