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怀揣着对两个孩子未来的期许,满心欢喜地带着裴行远写下名字的纸回到了一大爷家。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站在一大爷和一大妈面前,手舞足蹈地将裴行远刚才解读名字寓意的话活灵活现地模仿了一遍。要知道,何雨柱平日里大大咧咧,能把这些文绉绉的话记下来,还能如此生动地转述,着实让人刮目相看。总之一大爷和一大妈听后,不住地点头,对裴行远为两个孩子取的名字十分认可,觉得这名字既饱含文化底蕴,又寓意深远。
何家的双胞胎要过继一个给易家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院子里传开了。一大爷郑重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众人的反应各不相同,脸上的表情也是五味杂陈。有些人真心为一大爷感到高兴,毕竟他终于有了后人可以继承易家的香火,从此不再为家族传承担忧;但也有一些人,心里满是嫉妒与不甘,在背地里小声咒骂何雨柱,觉得他太幸运,甚至不要脸。他们心里盘算着,易中海愿意过继孩子,自己家也有孩子啊,凭什么是何家的孩子得到这个机会?房子和工作,这些多少人梦寐以求却求而不得的东西,何家的二儿子仅仅改个姓就能轻易拥有,怎能不让人眼红?
然而,不管别人在背后如何议论纷纷,何雨柱都无暇顾及。这天深夜,他躺在床上,双眼直直地盯着屋顶,思绪万千。自从那天秦淮茹跟他提起把小儿子过继给一大爷,这样就不用为这孩子将来的工作和房子发愁之后,他心里就多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心事。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满足于仅仅做一个食堂主任了,尽管他的工资已经提了一级,涨到了45块钱。
如果他还是以前那个无牵无挂的单身汉,这涨上来的工资或许也就变成了他每天餐桌上的下酒菜。但如今,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结了婚,有了孩子,他才深刻体会到自己以前的想法是多么幼稚可笑。孩子仅仅吃饱就够了吗?曾经没有孩子的他确实这么认为,可当自己的孩子呱呱坠地,何雨柱这才明白,他的同事们,包括秦淮茹以前的日子为什么过得那么拮据。天下疼爱孩子的父母,总是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孩子啊!
虽然小儿子已经过继给了一大爷,不用再为他的将来操心,但大儿子,还有棒梗他们兄妹三人,他们将来的吃饭、读书、买衣服,乃至以后的工作,哪一样不需要花钱?何雨柱仔细盘算了一番,心里清楚,就凭自己这点工资,根本无法让孩子们过上好日子。虽说每个月偶尔会有给别人做宴席挣外快的机会,但这钱并不稳定,有时候几个月都没有一单,有时候一个月却能有五六次。这样不稳定的外快收入,根本解决不了大问题。
何雨柱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睡得正香的秦淮茹,又看了看最里边熟睡的儿子,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要是将来他和秦淮茹再要孩子,那压力可就更大了。想到这里,他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内心满是对未来的担忧与焦虑。
几天后,何雨柱拿着一张纸,神色有些不自在地找到了裴行远。“这是什么?”裴行远接过何雨柱递过来的纸,低头轻声念道:“厨师技能等级评定申请表?”他抬起头,看着对面一脸不好意思的何雨柱,扬了扬手中的纸,疑惑地问道:“不是,你把这个申请表给我看干嘛?”“我这不是不会写字嘛,所以才找你帮我填一下这个表的。”何雨柱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裴行远恍然大悟,坐了下来,从上衣口袋里取出钢笔,开始认真填写面前的申请表。
“我记得你现在是八级,怎么突然想起来申请技能评级了?你是该评级了,以你的厨艺,三级往上不太现实,五级、四级还是有希望的。”裴行远一边填写,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何雨柱的回应,他不由得抬起头看了一眼。只见何雨柱一脸纠结,眉头紧皱,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裴行远心想,不就是评个级嘛,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这家伙怎么这么纠结?
何雨柱感受到裴行远探寻的目光,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想法。“哦,原来你是想涨工资啊,能理解,毕竟要给孩子挣奶粉钱嘛!”裴行远听后,恍然大悟地说道。“你怎么知道的?”何雨柱惊讶地问道。正在低头填写申请表的裴行远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说:“这有什么难猜的,评级无非就是为了升职和加工资,升职嘛,不太符合你的性子,那就只有加工资了。一个已婚男人加工资除了为了老婆孩子,还能为谁?好了,填完了。”裴行远将申请表递给何雨柱。
何雨柱收起申请表,苦笑着说:“原来我这点心事这么容易被人猜到,谢了。”他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裴行远刚才说的话,于是又折返了回来。“你刚才说我三级以上没希望?哼,不是我吹,就我这厨艺,一级不敢想,怎么的也能够得上三级吧,说不定二级也有可能啊!”何雨柱一脸不服气,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厨艺居然被质疑了,他现在心里很不爽。别看他平时被人叫做傻柱,而且对这个称号也满不在乎,那是因为在他心里,自己是御厨传人,没必要和别人一般见识。
何雨柱瞪着裴行远,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我可跟你没完。裴行远不为所动,平静地与他对视着,敲了两下桌子后说道:“第一,你的年龄不够,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没有过硬的本事,三级以上的等级是很难授予三十岁以下的人的,总得照顾一下老同志的情衔吧?”何雨柱低头沉思了一下,觉得这个理由虽然有些无奈,但也勉强能接受,于是问道:“那第二点呢?”
面对不死心的何雨柱,裴行远笑了笑,问道:“你确定要知道?”何雨柱毫不犹豫地点头道:“一定要知道!”“唉,一会你可别跳起来啊!”裴行远叹了口气,在何雨柱急切的眼神中反问道:“我问你,你作为御厨传人,你掌握了几道宫廷菜?”“我当然掌握了……”何雨柱刚想反驳,却突然愣住了,张大了嘴,呆呆地看着一脸“你说啊”表情的裴行远。此时他才惊觉,自己居然没有掌握几道真正的宫廷菜,而他最拿手的,反而是川菜。
“想不明白了吧?其实道理很简单,宫廷菜所用食材大都是名贵食材,现如今就算有钱都买不到,没有这些食材练手,你怎么可能真正掌握宫廷菜?”裴行远起身拍了拍何雨柱,在他若有所思的目光下又问道:“宫廷菜我们先放在一边,我问你,川菜里的名菜,开水白菜你能做得好吗?”“我,我不能!”何雨柱本想大声宣告自己能做好这道菜,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心里清楚,开水白菜这道菜的精髓就在于它的高汤。虽然熬制合格的高汤用不到什么名贵食材,但做这道菜所用食材的损耗很大,轧钢厂怎么可能让他用那么多食材去做一道菜来练手?虽然知道怎么做,但没实际做过这道菜的他,又怎么敢说自己能做好呢?
何雨柱仔细想了想,终于认可了裴行远的判断。没错,自己这个所谓的御厨传人,确实有些名不副实,只是一个擅长做家常菜和几个宴席菜的厨师,想要评上三级以上的等级职称,确实不太可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