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昏黄的路灯在寂静街道上投下斑驳光影。许大茂提着沉甸甸的公文包,伫立在李主任家门前。包里的东西似有千斤重,压得他手心微微沁汗。他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的紧张与期待,抬手敲响了门。
“叩叩叩”,敲门声在静谧夜里格外清晰。片刻后,门“吱呀”一声开了,李主任出现在门口。“主任,我向您汇报工作来了。”许大茂满脸堆笑,声音里透着讨好。李主任目光落在许大茂手中的黑色公文包上,随即抬高声音,热情又不失分寸地说道:“哦,是小许啊,进来坐,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可以到明天再说嘛!”
李主任侧身示意许大茂进门,随后轻轻关上了门。两人一同走进书房,分宾主落座。许大茂将公文包轻轻放在李主任面前,带着几分神秘,轻轻拍了拍,说道:“主任,东西都在这儿了,您点点。”李主任伸手提起公文包,入手的沉重让他不禁一惊。再打量这公文包,外观平平无奇,却似藏着无尽乾坤,除了黄金,还能是什么如此压手?他按捺住内心的激动,缓缓打开公文包。刹那间,黄澄澄的光芒夺目而出,刺得他眼睛微微眯起,呼吸也急促起来。那是金条的光泽,耀眼又迷人,还有一沓沓绿油油的美金,仿佛带着别样的“自由世界的味道”。李主任沉浸在这财富的光芒中,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将心神从这些财物上抽离。
“小许啊,你立功了,我看呐,你这个代组长的代字可以去掉了。嗯,你要争取再立功,到时候我也好给你加担子嘛!”李主任靠向椅背,脸上带着满意的微笑,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许大茂闻言,精神一振,迫不及待地问道:“主任的意思是?”“黄副主任年龄大了,快要退休了,我正愁让谁来接他的班啊!”李主任的话如同一声惊雷,在许大茂耳边炸响。副主任!这三个字瞬间点燃了许大茂的野心,之前因献出大把金条和美金而产生的心痛感,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激动得满脸通红,“腾”地一下站起身,拍着胸脯大声道:“主任您放心,我许大茂愿意为了厂里献出一切……”李主任满意地摆摆手,脸上笑意更浓:“坐下,坐下,哎呀,你这个同志,不要这样子嘛,这是我家里,不是单位,就不要这么拘束了。”
许大茂头上的“代”字顺利去掉,这一变化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厂里激起层层涟漪。何雨柱明显感觉到,自己在后厨被彻底孤立了,除了徒弟马华,其他人都对他避之不及。这一切,皆是许大茂正式成为组长后带来的连锁反应。谁能想到,这许大茂行事如此疯狂,刚当上代组长没一天,当晚就抄了前妻的家。前妻都惨遭如此对待,其他人又怎能不心生畏惧?
这天,何雨柱正坐在后厨角落生闷气,一个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大声嚷嚷道:“那个谁,谁是傻柱?”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坐在角落里的何雨柱。何雨柱抬头一看,立刻认出这个冒失的家伙是昨天跟在许大茂身后的小张。他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厌恶,这狗腿子,平日里就狐假虎威,今天更是嚣张得没边了。“我就是,找我什么事?”何雨柱没好气地回应道。小张斜睨着何雨柱,鼻孔都快朝天了:“我们组长今天要招待兄弟单位的同志,你一会过去做饭去,对了,我们组长还说了,你要是不去的话,他下午就去一车间视察工作去!”
“许大茂!”何雨柱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双手紧握成拳,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看着扬长而去的小张,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恨不得冲过去将这狗腿子痛揍一顿,再把许大茂揪出来,打得他满脸开花,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我要是有裴哥儿那手把式就好了!”何雨柱在心里暗暗感叹,可幻想终究是幻想。许大茂之前就拿他老婆和一大爷威胁过他,如今又故技重施,他能怎么办?无奈之下,他只能强压怒火,选择隐忍。这种憋屈的感觉,就像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压在他胸口。
昨天杨厂长说的那句“天要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到底是什么意思?何雨柱想了又想,脑袋都快想破了,却始终不得要领。他满心无奈,只能垂头丧气地前往招待所,准备给许大茂这孙子做饭。
酒桌上,气氛热烈,推杯换盏声不绝于耳。许大茂喝得脸颊泛红,眼神中透着一丝醉意,却又带着几分狡黠。他侧过头,扯着嗓子喊道:“去,把傻柱叫来。”小张立刻心领神会,起身快步跑到厨房。此时,何雨柱刚做完饭,正疲惫地坐在一旁喝水。“傻柱,组长叫你,快点过去!”小张颐指气使地催促道。何雨柱放下水杯,站起身,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何雨柱跟着小张走进餐厅,一眼就看到坐在主位上的许大茂。许大茂满脸嘲笑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现在还不是得听我的?”“这位就是我们厂的傻柱,你们别看他人傻,手艺还真不赖,你们说他做的菜怎么样?”许大茂对着桌上的客人炫耀道。“好,确实可以!”客人们纷纷附和。许大茂满意地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既然人家做的不错,吃了人家的菜,总得给人家敬一杯酒嘛,小张,给他一个杯子。”
何雨柱接过杯子,心中已然猜到许大茂要做什么。只见许大茂坏笑着举起手里只有一点酒的杯子:“来,傻柱,为了感谢你做的好菜,我敬你一杯,我喝完,你随意!”那语气看似客气,实则暗藏威胁。何雨柱捏紧了杯子,心中一阵愤怒与屈辱。他看了看许大茂,又看了看周围幸灾乐祸的人,犹豫片刻后,一仰头,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豪气,何师傅,我也敬你一杯,我干了,您随意!”一个客人见状,也跟着起哄。紧接着,其他人纷纷效仿,一杯接一杯地向何雨柱敬酒。“我干了,您随意!”这句看似客气的话,此刻却如同催命符一般,不断在何雨柱耳边回响。
何雨柱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摇摇晃晃地回到厨房。刚一进门,“扑通”一声,他便倒在了地上。“师父,您怎么了?”马华见状,惊呼一声,连忙跑过去扶起满身酒气的何雨柱。可还没等他站稳,何雨柱便“哇”地一声,吐了他一身。难闻的气味瞬间在厨房里弥漫开来,其他人纷纷露出嫌弃的表情。“马华,快点把你师傅弄出去!”有人不耐烦地喊道。“好的,好的,我现在就带我师傅走!”马华顾不上自己身上的污秽,费力地搀扶起何雨柱,朝外面走去。
刚走到招待所外面,一阵冷风袭来,何雨柱又开始呕吐起来。“喂,你们要吐到别的地方吐去,快点给我把这里弄干净了。”一个路过的人捂着鼻子,满脸嫌弃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弄,马上弄……”马华一边连声道歉,一边对那人说道:“同志,您看我还带着个人,能不能请您通知一下一车间的易中海易师傅,请他快点过来一趟。”那人嫌弃地看了一眼一身异味的马华和何雨柱,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行,你先把人给我弄出去,然后把这里弄干净,快点!”“你……”马华又气又急,拳头握紧又松开,最终无奈地搀扶着何雨柱,将他放到了对面的草坪上。
当他背对着招待所的时候,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师傅,他们狗眼看人低,欺负人啊!”马华哽咽着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小伙子,把泪擦干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马华惊讶地抬起头,发现是杨厂长站在身边。他忙不迭地擦了擦眼泪,站起身:“厂长,您怎么来了?”“哎,别乱喊,我已经不是厂长了,就是个扫大街的,你去叫人吧,这里有我!”杨厂长拍了拍马华的肩膀,目光坚定而温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