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子被抓。
当天国公府当日便派人来这驿站来找沈砚提人。
而国公爷也知道这事儿他儿子不占理,故派来谈判的管家开口也不含糊!
十万、百万两黄金之类的,随口便来。
确实是有钱,但现下沈砚并购了北戎牧区,承包了畜牧业和奶业,加上各州购置弩箭订单,再加上现下并州贸易通开,他再随意收取点关税……
随随便便千万两以上,哪还瞧上这点钱?
啪!
沈砚拍手间,周贺被抬了上来。
管家当即看得既心疼又几分的惊怖。
却见来者不仅满脸猪头一般,那张嘴就只烂肉一坨的血窟窿!
上好的锦缎衣服,更是数不尽的新旧血污沾染,透着腥气……
可人虽糟了些罪,但起码能把命留着……
管家赶忙抱手道:“多谢沈大人手下留情……公子,咱们快回府!”
沈砚却只是对此只是笑了一声。
“回哪去?”
“你家老爷的意思就是,你儿子犯下这等大罪,只是花点小钱打发乞丐。”
“我只是告诉你,你该这么回你老爷……”
说完他沈砚当即一挥手。
那些押着周贺的“御刀卫”的命,当即就着老管家的面儿狠狠对着周贺的继续扇。
“这厮色胆包天,胆敢对当朝郡主欲行不轨?我朝律例,该当打死!”
嘭!嘭!嘭!
一时响声不断……更把稍稍结痂的伤口再次打得渗出血来。
老管家对一时怔住了,这好歹也是国公府的小公爷,今后的国公爷!
更是当朝贵妃的亲弟弟!
就这么生生血淋淋地当着他的面儿打了?
这哪是打小公爷,这可是在打他国公府乃至周氏一脉的脸啊!
只是这老管家一时也敢怒不敢言,他人微言轻,就只能这么生生地看了半个时辰。
而等结束,这才告辞说会再和国公爷商量“赎金”之事,告了退。
可沈砚显然觉得对方领悟得不够,故而又一拍手,结果当场又领了一具尸体上来。
“哦,既然要回去复命,顺带把他也带回去吧。”
“告诉国公爷,来我这儿犯罪的,可都没一个好下场,好好想想该怎么跟我谈。”
老管家连连称喏,唤了几名原来抬金箱的下人来抬尸。
不过下人们显然没干过这种晦气的活儿,不注意下竟掀了那裹尸布……
而这一下也瞬间露出那倭人高手“面具兄”的惨脸!
“我的天老爷啊!”
“这……”
“这不是娘娘身边的绝世高手嘛!”
“高手,却被活活打死?”
一时间在场所有国公府的人,个个都脸色煞白,吓得不轻!
而老管家的目光则冷沉更甚!
他上了些年纪,也算见识过很多大风大浪了……但像沈砚这般,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他虽是作为国公府的下人,但显然此刻,连他都忍不住想杀了沈砚才肯!
“是,在下一定好好转达国公爷!”
老管家虽面色和善,但却是咬牙,挤着牙缝沉声道。
屋内一旁看戏的高公公却摇着头,一时小声咕哝起来。
“呵,自讨苦吃!”
“国公爷何须人也,乃当朝天子的丈人,不仅有贵妃女儿掌宫禁之权,次女更为丞相之长媳,另还有六部中做尚书的儿子!这等古柏虬枝,根深叶茂的大氏家族,就是当今天子也得避让三分……可竟有人如此不知死活。”
“也罢,恶人自有恶人磨,看来姓沈的是走不到京城了,陛下可安枕无忧了。”
周贺虽此刻已然惨状那般,可此刻还是忍不住的哈哈笑了起来。
显然那老管家在离开前特地跟他吩咐了几句什么,此番的他显然已硬气了几分!
“你完了,沈砚!”
“打我是嘛,和本公子抢女人是嘛,很好……我倒要看看,接下来的情况你该如何应对!”
“更是不住期待了几分,若你到时候也需我这般跪着,可能像本公子这般硬气!还是跟狗一样的,摇尾乞怜地求本公子饶命……”
“不过事先说好,本公子可不会饶你,只会让你像狗一样趴着,好好看着我与宁朔一起。”
“然后让你再痛苦无边下,再杀了你!”
这嚣张劲儿还真把沈砚吓一跳,小伙子还挺勇嘛。
不过上房小厅坐在沈砚不远处的宁朔,却是叹了声:“没文化,便是连骂人都不会。”
故此她又不免转看向沈砚,顿觉顺眼,且眼眸间又泛起几分荡漾流转。
或许想起昨夜的浪漫,也或许是感慨……沈砚竟肯为她的小麻烦,不惜与整个国公府为敌!
虽说她也知道并不是全为了她,可哪怕有那么一些,也已然很是心满意足了。
毕竟他沈砚的心里,早被他最宝贝的妻女占足,她本就不该有某些的妄想……
沈砚则不懂郡主的心思,只是冷笑着看着放狠话的周贺。
“兄弟,送你一句热梗。”
“蠢,有时候也是一种原罪!”
沈砚仅仅淡然开口,但周贺却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像是被一股冷意瞬间包裹。
或许这一刻他并不知沈砚的意思。
但在这气场下,他一度几分的开窍……
仿佛,他和国公府本是沈砚觊觎的盘中肉一般!
只是这些的事,显然国公爷是不能知晓的……
“燕山县令现下已被收买,现下已在宵禁时分特开城门,私自国公府的人!”
“顺天府尹乃至周围幽州府知府等,现下都已得到宫中秘密特令,都出现守在要隘,一旦发现有特战军抑或朔北军入境,可以不予告知,直接先斩后奏!”
“另外,这兵部也得到了调令,如若国公出了事端,哪怕将整个燕山县踏平也要平息祸端!”
史劲估计是从***府探听到了消息,故第一时间来告知。
且也似乎有些看不过,故不免地多说了些:“此事,***或许也帮不上。”
“师傅……这事儿要不要先暂避一下锋芒?”
沈砚对此也稍愣了一愣。
这国公爷还是多少几分超出他的认知,不仅懂得一鼓作气,再衰三竭的道理。
并且这关门打狗的布局打法也确实有点门道。
利用燕山县作为牢笼困他,摒绝外界!
如此沈砚无法通知朔北王,也没法对特战军作出调令,相当于被锁住了手脚!
再来,他又将州府和各番军力予以建造围墙阻隔!
这样一来,就算有特战军、朔北军不远千里来救,也会被阻挠在外!
且偏偏那两个军队都是守城有余,攻城拔寨却未必能有大优势……
最后,这国公爷虽无具体的官职,但毕竟乃贵妃生父,皇上丈人。
不管是出没出事儿,都可以给沈砚扣上一个“僭越之罪”,以合理抹杀他沈砚的功绩。
如此便能让他沈砚彻底的“身死道消”。
确实周全,且足够狠辣……
噔!
没等想完,驿站地上房屋门被破了开,紧着一众的府兵涌入!
而身着甲胄的国公爷周卫海也第一时间冲进来,铮的直接拔刀相向!
“想跑?往哪儿跑?”
“抓本公的儿子,杀我国公府的客卿,你们是觉着还能跑吗?”
他一阵阵的怒声大吼!
“呜!呜!!”
还被捆着堵住嘴的周贺一阵阵地大叫着,因激动下,眼睛都充盈着泪。
国公爷看着儿子这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一时间老泪都跟着满出不少……
但红着眼眶,目光一时就更加的狠厉了!
“都给本公听着,此间所见的所有人,一个不落的全杀了!”
“待本公带着我儿离开,就是这间驿站都得给我烧了……都听清了嘛!”
国公爷嘶吼更甚,宛若躁狂的狮王
但有个小清醒不免问了句:“国公爷,郡主也在……那?”
国公爷冷嗤了声:“若不是这小贱货,本公儿子又何以受如此大罪?杀了!”
“朔北王本就是陛下的心头大患,正好一并安上个谋逆罪都杀尽才好!”
对此,众府兵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忤逆国公。
只能提刀,挥手要砍人!
但就在刀兵要相见之际,沈砚则不免出声打断:“国公爷,这便是你的诚意?”
国公爷嗤笑,几步上前,铮的一声,拔出将那柄做工不错的龙渊剑,一下抵在沈砚脖子上。
“沈大人,现在的形势什么样,你心里头该是清楚的吧?莫要强撑了!”
“你对我儿子做过的事儿,本公定会百倍千倍的还给你!”
“你,你的家人,还有与你相关的一切人,哪怕九族十族,本公都给你灭干净!”
沈砚哦的一声,多少还几分的意外。
竟比皇帝还狠,九族都不够了?
不过,沈砚确实一脚将那剑踹飞,然后起身……啪!
狠狠的一比斗掌直接将其那张凑上的脸,扇的顿时脸骨歪了!
国公爷懵了,捂着脸正大喊:“你敢……”
可没等说完,四边墙面全都破开,朔北军在楚翎的引领下,列列站齐。
常年在外的战士,龙骧将军楚翎的亲兵,水平怎会差?
仅仅一列阵,一冲锋!
噗噗噗噗……
呃啊!!
顿时府兵溃不成军,血雾瞬间弥散!
“现下杀我们无用……”
国公爷急着大喊,可还是没说完。
这时,小公爷周贺挣脱了嘴塞,原来他激动,是因为早已得知真相!
随即大喊起来:“爹,上当了!”
“您认为那些州府兵,敢挡北戎的骑兵铁蹄吗?”
一时间国公爷傻住了,他可忘了这一茬!
但沈砚可没打算放过,一踩那龙渊剑回转手中,接着咔的一声,一下扎穿国公爷的手掌。
“国公爷,你刚才说,要灭我几族来着?”
国公爷一时冷颤,虽疼着却强撑笑脸。
“此来商谈,不必动刀枪!沈大人要什么条件本公都肯,可否?”
沈砚则笑着答了句:“这个……我说不好。”
而国公也正疑惑间,却听不远处,朔北王的沉厚声音传了来:“不可。”